安庆公主正算计着让府中的其他侍君去欺负周锦玉,一抬眼便看到他落寞的神色,让她一瞬间有些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她什么时候这么不能容才了?可让安庆开口安抚他,她却怎么也不愿意。
很快就到了安庆公主府,元青掀开车帘正要扶着公主下车,周锦玉却快一步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扶下了安庆公主。
安庆公主碰出到李诚温热的手掌,她本是要扶着元青下马车,谁想到他会突然伸出手来,元青站在一旁目瞪口呆,愤愤不平地瞪着这个元青公子,好哇,你竟敢抢你元青爷爷的活计!你小子怕是不想活了!
周锦玉怎会不知道这举动得罪人,但只要一想到这一世许长宁就像是放飞的小鸟,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就连雅风阁的老板都很她关系不清,她那爪子塞进人家衣衫里差点让他以为她这一世是个蕾丝,他暗自扶额,许长宁不时看一些什么耽美百合,他有时也会跟着看,这些东西果然会扰乱心神。
“公主到府中了。”元青说着一屁、股把周锦玉挤到一边,周锦玉被元青这粗俗的动作给惊到了,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眼看着元青跟着安庆公主一同入了公主府。
“把他给本宫安排的远远的,本宫看到他心烦。”安庆公主并未放低声音,跟在身后的周锦玉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看着她扶额的背影有一瞬的凄凉,她当真如此排斥他吗,失去了记忆也想要远离他。
“公主说的是,这小子一点都没有眼力见,奴才会把他安排的远远的。”元青这个谄媚精赶紧说道。
“你就住在这里。”元青趾高气昂地指着眼前这间明显略显粗糙的屋子,不过公主府上的房间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乞丐,如今有了吃住的地方,还能陪在许长宁的身边,还有什么所求?
“有劳了。”
元青斜睨着这小王八羔子,这会子知道恭敬了?刚才居然敢跟他在公主前争宠?
小厮给新入府的宁玉公子拿来了一些被褥和用具,看到元青公公对他的态度也知道公主不喜他,便知晓了他在府中的地位。
“你就好生在这里待着吧。”元青公公冷嗤了一声道,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吧!
想跟本大爷争宠,你小子做梦去吧。
周锦玉看着元青脸上那骄傲的小神色就跟安庆公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忍不住失笑的同时心中又有些失落的感觉。
元青吩咐了给周锦玉最差的饭菜,周锦玉摆在面前的清粥小菜轻轻一笑,再苦的日子他都过过如今这种情况好太多了,起码元青没有吩咐人给他馊了的饭菜。
他虽是安庆公主亲自带回来的小倌,但公主把她安排在远远的宅子里已经表明了安庆公主对他的态度,所以下人们很势利眼的敷衍于他,周锦玉凡事亲力亲为倒也自在。
“听说是他逼公主带她回府的。”一个下人小声说道。
“可不是嘛。”另一个下人边扫地边回道。
“这下好了公主根本不会来这里。”
宅院外两个扫地的下人话让周锦玉听到了,他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人,春花烂漫却绽放不到他的面前,外面的热闹仿佛与他隔绝了。
安庆公主就像真的把他忘了,再也没有提起过他。
半个月过去了,周锦玉静静的在宅子里,平日里看看书练练字,就连安庆公主的身影他都未曾见到,经常去不远处的竹林小亭里赏景,这里是公主府的角落里,下人都只有两三个。
竹叶被春风吹着发出簌簌的声响,翠绿笔直的竹竿一根根的立于泥土之间,清雅傲骨,昨夜凝聚的露水悬于叶子之上就要落下。
他一袭月白色长袍坐在小亭中坐在廊上单手拿着书衬着雅景,闻着清冽宜人的竹香,石桌前摆放着一个清壶,里面不知盛了什么东西。
元青本想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近日来他竟然不甘于在小院中,还敢在西苑赏竹!哪里是来受罪的?!
打扫的小厮把这些情况告诉元青,元青气的脸色铁青,安庆公主正好回来看到自家小随从一副气愤的模样,她脱下金银绣龙凤的外衫心情颇好的问道:“谁惹我们元青总管生气了?”
元青接过公主的外衫颇有怨气道:“西苑的宁玉公子最近过得有滋有味,居然跑去附近的竹林煮茶赏景。”
元青对安庆公主的占有欲颇为霸道,除非是安庆公主最喜欢的侍君,剩下的人都要看他脸色,他自小就陪在公主身边,和公主一同长大,安庆公主也颇为宠元青,他平常使小性子欺负旁人也不会过了,也就随他去了。
安庆公主的侍君他都不喜欢,唯有在宁玉公子这上面,主仆同仇敌忾都不喜欢这周锦玉。
元青不喜欢周锦玉是因为他想一人独占公主,周锦玉敢在他面前和公主争宠就相当于踩了他的尾巴,所以记仇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安庆公主对周锦玉的不喜才是有些莫名其妙,她听到这宁玉公子过得居然如此逍遥自在也不乐意了,元青若是不提起他她都要忘记有这个人存在了。
她来了性质伸手任由元青给她换着常服,元青也就嘴硬,怕是也没怎么欺负这宁玉公子,要是真断了他的水粮他就不会这么逍遥了。
“这般啊,本宫倒要看看他有多自在。”巴着她进入府中不就是为了攀龙附凤,她可是母皇最喜爱的女儿,这人被自己冷落居然不日日伤春悲秋,她得去他面前逛一逛让他念着自己,勾起他的念想再继续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