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居里,祁筝和安庆共盖一床锦被,轻声说着夫妻深夜的情话。
祁筝靠近安庆,唇碰触着安庆的唇角,低声呢喃着:“公主,我们生一个孩子吧。”
孩子?安庆任由祁筝解着她的衣衫,祁筝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温热又柔软,他的发尖碰触她的皮肤,痒痒的。
安庆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祁筝和周锦玉在榻上的场景,她猛然推开了祁筝,祁筝撞到榻上的一角,桃花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神情从震惊到羞耻和悲伤也仅仅短短片刻时间,安庆很快就意识到她伤害了祁筝,可是她却没办法在此时和祁筝发生什么,自然也不能赢应他想要孩子的事情。
“祁筝,本宫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安庆用了一个很拙劣的借口,祁筝几乎狼狈的瞪着安庆,心中的羞耻达到了极点。
他已经对安庆表明了心迹,想要和安庆重归于好,可她的举动却实实在在的让他如此难堪。
“祁筝知道了。”祁筝心中怒意滔天,面上却强撑着维持着平静。
安庆想要和祁筝说些什么,但祁筝已经背对着她,安庆看着祁筝的身影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压着羞耻和怒意。
安庆面对着祁筝,却说不出欺骗的话来,她不忍再伤他了,虚情假意的话只会让祁筝越陷越深。
内室寂静到仿佛没有人,祁筝始终未曾听到安庆再说一句话,哪怕是安抚又敷衍的话都没有,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空。
祁筝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早晨起来给安庆穿着朝服,他低头看着安庆精致的眉眼,她似乎也觉得对不住他,眼睛不断的眨着,终于安庆打破了沉默:“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本宫回来时带给你。”
“那公主便给我带回来些桃花糕吧。”祁筝低声道。
安庆闻言一愣,当年她给祁筝带的糕点里面便有桃花糕,只是这些年过去了,桃花糕她也吃腻了,已经是许久未吃了,她记得他并不喜甜。
“好。”
两人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安庆早早去了朝堂,因为元青休息的缘故,玉染又让她给了周锦玉,一时间她身边也没人侍候,她也没有让管家另外安排人,一个人倒也清净。
安庆下朝之后便去买了桃花糕回来,她才踏入府中没几步,便被周锦玉堵住了去路,他身穿一袭蓝色锦衣袍子,站在安庆去凤居必经的路上,待安庆和他的墨眸对上视线,他便走上前挡住了安庆的去路。
安庆看着周锦玉,他清隽的脸上有着几分着急,神情并未有多伤心,看来这些日子他过的也很潇洒,也是,毕竟是区区一个乞丐,成了她安庆府中的侍君,多么大的荣耀。
“公主,您可是许了锦州那件事情。”
“是又如何?”
“这件事情不妥,这是郭老太做的局。”周锦玉拧着眉,安庆许了锦州的事情,可谓是非常差的一步棋。
“谁准你议论朝堂的事情。”安庆冷冷的看着周锦玉,把周锦玉看的心中一寒。
他勉强的笑了笑:“安庆,这件事情不是儿戏,你要是三思而后行。”
“朝中之事岂是你一个乞丐可以看破的?管家,把宁玉侍君禁足在雅居。”安庆回头看向管家,不再看周锦玉一眼,转身便想离开此地。
周锦玉听到安庆刺人的话,却只是无奈一笑,他看着安庆的背影小声道:“我怀孕了。”
安庆惊愕的回头看向周锦玉,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声音却不悲不喜,让她竟有一种他根本没有想孩子当做筹码的感觉,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是在试探她吗?
他明知道她不想要孩子,安庆很快就恼怒起来,她大步上前逼近周锦玉,杏眸里承载着刺骨的寒意:“你没喝那些药?”
周锦玉对上安庆的杏眸,墨眸里是一片死水,如画的容颜再也没有生动的神情,当年长宁让他的世界不再是灰色,而如今安庆重新把他带到黑暗之中。
“是。”
周锦玉很坦然的承认了。
安庆感觉她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她揪着周锦玉的衣襟,杏眸灼灼,红唇吐出的话一字一句的刺入周锦玉的心:“周锦玉你胆敢戏耍本宫,凭你如此低贱的身份怎么能怀本宫的种!”
“你凭借区区谣言就定了我的罪?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旁人说一句我的不是,你便信了。”明明已经决定不再为她伤心,可安庆的话还是让他难受。
“好!那本宫问你,你是不是的当日那个乞丐?”安庆冷冷的看着周锦玉。
“是。”周锦玉确认的声音再次让安庆感觉到了愤怒和苍凉,他果然是当日的那个乞丐。
“你为何入王府!”
“因为你。”周锦玉凝视着安庆,因为是我前生今世最爱的人,可我却被你伤害到体无完肤。
安庆听到周锦玉的话感觉自己看似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流出鲜血来。
“那你还有什么可要辩解的?”安庆想要笑,可扯开的嘴角却是那么的僵硬,她现在疼的呼吸都困难,就连假笑都做不到。
“我接近你是因为我爱你。”周锦玉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安庆却不信了。
“你把本宫当做替身,还敢说爱本宫,爱一个曾经差点害死你的人吗?周锦玉,这话你信吗?”安庆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周锦玉。
“管家,送他回雅居。”安庆脚步加快的离开了此地,就像是在逃脱洪水猛兽一样。
安庆心如刀绞,本以为只要看不见周锦玉便一切都无事,可未曾想到他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并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安庆未走几步便遇见了祁筝,慌乱间她才发现她给祁筝买来的桃花糕掉在了刚才的地方。
祁筝站在那里也不知有多久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直到安庆走进,这才上前桃花眼微弯,露出笑意。
“公主回来了。”
“嗯。”安庆平静了心神,可周锦玉的事情却让她烦躁。
周锦玉被管家强制禁足,他握紧了拳头,最终却松开抚向小腹,谁也没想到这个孩子会在此时出现。
他曾经处心积虑的吐掉避子汤,可在最心痛的那一夜,却怀上了这个孩子。
周锦玉本想待安庆成功登上帝位,他便离开此地,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一生,他的长宁不会回来了,安庆也不会变成长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