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白星寒看清那名少女的模样，她的声音就再次在夜幕下响了起来。

“还真别不服，把你们这群愚蠢自私的人类比喻成狗吧，呵，我还嫌辱没了狗呢。”

少女冷笑几声：“狗的心肠，哪有你们这群人黑啊？”

听到少女的这几句话，院中跪着的这群人是敢怒不敢言，而跪在最前排的黑衣祭司则是面无表情，双目微闭。

少女的声音持续传了过来。

“对我们妖怪来说，你们人类与其他未开化的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口吃食罢了，味道嘛，还不怎么样。我们犯得着因为一个馒头就降罪于你们吗？犯得着用疫病这种污染食物浪费时间精力还浪费食物的办法吗？换你们，会因为一只猫儿狗儿叼走一个馒头就要气得把全城的猫儿狗儿都给毒死吗？不好意思，就算你们有这闲工夫，我们妖怪也没有。在我们妖界，既美味又唾手可得的食物们遍地都是，我们一天三顿不重样，吃上一万年都没问题。所以，我们才懒得搭理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呢！”

少女说完这番话，众人都默不作声。而身在暗处的白星寒听到她这番话，默默探出一抹灵力，悄无声息地在少女身旁旋转了一下，一个穷奇兽的真身便在少女身上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张扬。

白星寒对这少女的真实身份已经有所了解了。

听到少女的挑衅，那黑衣祭司则是抬起了头，一副你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废话的表情。

那名少女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一只手绕着胸前的一缕头发，状似不经意却隐隐带着些怒气。

“本事不怎么样，骨头倒是挺硬的。好吧，我就速战速决，送你们升天！”

少女嘻嘻一笑，从树上跳了下来，准备出手时，一道金光自他处袭来，在少女与那祭司身前的空间辟出一道沟堑。

少女猛地后退一步，转头望金光来处看去。

白星寒牵着小女孩的手，缓缓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望着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白星寒扬起嘴角，迎上少女警惕的目光，她轻笑了一下。

“久仰了，灵七殿下。”

当灵七回忆到白星寒认出自己这段记忆时，白星凉已经隐隐猜出后面的事情了。不就是妖界神威渐盛，分了许多神界的人间香火。神界的一些不怀好意者为了讨巨神欢心，便刻意利用类似像阿枫这种修道心切的人，刻意制造青龙神降罪于尸湖城的人，制造疫病，使妖神凶恶之名在人间流传，随后便可以打压妖神神威，重塑神界诸神的香火盛况。

——正如灵七所说，有些人的心肠，还真是超乎寻常的黑呢。

“所以，从尸湖城疫病一事过后，白星寒自此与你相识？”

灵七眯了眯眼，并未否认白星凉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也是自尸湖城疫病一事之后，白星寒开始对神界所谓至高无上的权威有了质疑，对于三界之中，坐在万神殿神位上的那个人，也有了明确的反叛之意。而妖神之战，也是因白星寒而起。”

虽然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星寒对巨神以及神界有不满之意，但白星凉还是不想承认白星寒会是一个叛出神界的忘恩负义之人，若非巨神，他们恐怕永远都只是个不起眼的掌灯童子而已。

白星凉皱了皱眉，忍不住反驳道：“星寒身为战神，素有斩妖除魔之能，怎么可能会……背叛神界？”

灵七扬了扬唇角，露出一副不想与白星凉争执的神情。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关于白星寒究竟是否背叛神界，等你找到她，亲自问一问不就好了？”

灵七的声音顿了顿，指了指湖底奄奄一息的青龙阿蛟。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