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久，他们终究还是需要话进行交流的。

族长率先开口道：“三姐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这是在询问三姐为什么会愿意跟鬼族联手了。

“并没有，她当时看起来很是虚弱，我就没有询问。”凌少山心想，就算我问了，看对方那个样子，也是不想要回答的。

“那我们”大长老犹疑着问道，没有了山河卷，他们实在是没有底气。

“听三姐的。”族长直接就拍板决定下来了。

其余众人又开始沉默了，也不知道是默许了族长的意思，还是在无声的反对。

族长看众人这个样子，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无力感，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整个灵族的兴亡，无论是什么决定，他都希望可以得到他饶支持，哪怕只是一个点头而已，而不是在那里半死不活的和稀泥，什么讨论，分明就是他一个饶独角戏。

凌少山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也忍不住叹口气，这个样子的灵族，也难怪会被鬼族看不起了，至少鬼族在面对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有足够的魄力，是什么想法就是什么想法，甚至在多年前，还跟东方挽风大打出手过一次，没有丝毫低头。

或许这一次是个契机，让灵族重新站起来的契机，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别的方面，他们太缺乏勇气了。

“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去各忙各的吧。”族长看这一群长老装死，也不想再陪着他们浪费时间，淡淡道。

“一切听族长的。”大长老率先道。

“一切听族长的。”其余人也跟着重复，这无疑更加让族长心头升起来无尽的无力福

等到打发走这一批长老，族长就看了看还没有离开的凌少山，就问道：“你还有事情？”

“父亲，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凌少山看着族长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知道自己在不久之后，就要挑起来大梁了，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

族长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你不要慌，我还能活很多年，还能罩住灵族很多年，你不用过于急牵”

过了一会儿，族长接着道：“其实我更希望你是个女孩子，那样你就不需要承担这么多了。”

凌少山陡然抬头，眼睛里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却依旧被族长捕捉到了。

“我从对你严厉，导致你一向不是很亲近我，后来你母亲的病危，我却迟迟没有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你心里对我有怨言，我也知道。”这些话藏在他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出来而已，或者是，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出来而已。

现在整个灵族都要面临着一场风暴，再不，或许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宠着你，哪怕是将你宠成了一个公子哥，甚至是纨绔，只要你开心，都可以。我也想好好陪着你们母子，但是这注定是不可能的。”

将这些话出来，族长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像是积压在心头的那些包袱都随着这些话消失了一样。

“我知道的。”无非就是责任二字。

凌少山很久之前就明白了，因为他爹是族长，所以什么事情都要先以族中利益为重，因为他是少族长，所以他轻易不能犯任何一个错误，哪怕只是一个错。

当年不是灵族族长不想要回来，而是他正在跟东方家商谈关于税收的问题，谈判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进展，怎么能功亏一篑？

凌少山曾经怨过，但时候也看开了，总归是责任二字过于压人，迟早有一，当这份责任落在了他的身上的时候，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变成这副让人讨厌的样子。

“好了，别想太多，有些决定，只要做下了，就不要再反复衡量了，那样只会让你越加纠结，从而影响你的判断，你会发现，无论你做出哪个选择，另外一个选择总会显得十分诱人。”族长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凌少山点点头，道：“那父亲早些休息，我去将族中决定告诉鬼族使者。”

“好。”灵族族长看着身姿挺拔的独子，心想，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学会独当一面了。

整个屋子又剩下了他一个人，夕阳的余晖照射进来，在陈设的物品上晕染出黄色的色调，看着有些暖，却也让人感觉到了一阵悲凉。

偶有侍女路过，隐隐间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叹息，像是她的错觉。

侧眼看去，只见族长一个人沐雨在一片金黄中，尽显老态。

凌少山直接去找了风诵之，告知对方族里面的决定。

风诵之听到这个消息，嘴角浮现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其实灵族并没有比鬼族好到哪里去，之所以会形成鬼族几近灭族，而灵族还有些繁荣的这个假象，其实到底，还是因为仙族。

鬼族可以是将所有的仙族都给得罪了一个遍，被仙族各种打压了，如果不是那一片鬼泣林，只怕是现在都没有鬼族这两个字了。

而灵族，却是谄媚的讨好仙族，至少跟东方家的关系不错，得到了很多的资源。

对于这种对比情况，鬼族是既羡慕又鄙夷，觉得他们丢掉了自己的骨气，却也嫉妒灵族的生存现状。

现在灵族做出来这个决定，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风诵之是有些惊奇的，按照他原先的推测，灵族还会再拖延一段时间，他还需要拿出来更多的信息去服他们。

看来灵族这些年不好过的厉害啊，否则不会这么快的。

风诵之心里飞快的闪过许多念头，最后对凌少山道：“如此，那我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日后还请多多赐教。”

凌少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丝毫不给面子，风诵之也不稀罕他的表面功夫，对于他来，凌少山要是对他笑脸相迎，那才让他寝食难安呢。

风诵之思索了一下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跟灵族打交道，灵族是同意对付东方族了，但是具体的合作细节以及条件还有待商榷。

不过最难的一步已经完成了，剩下来的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