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岐吩咐门房备了两匹快马,然后两人回屋收拾了行李,换了衣裳。
言兮换了一套短打劲装,没有长袖的累赘和长裙的束缚,适合骑马打架,赵岐瞧了一眼,笑道:“你这是去干架的?”
上下打量了赵岐依旧洁白无尘的长袍,言兮也笑,笑得有些让赵岐发毛:“过几个时辰你就知道了。”
“嗯?”
言兮挽了赵岐的手就出了院子,牵马,走人。
此时时辰尚早,街上人倒是不多,两人快马出了城,身侧的景象不断变换,赵岐心道,这个时节郊外的景色倒是不错。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赵岐逐渐慢了速度,然后勒住了马绳,言兮发现的时候已经越过了一段距离,又再策马跑了回来。
“嘻嘻,是不是腰酸腿疼背抽筋?手臂也是酸汪汪的?”
此时已经快到正午,日头正是最晒的时候,赵岐瞧了她一眼,没说话,下了马,在一旁树荫下坐了下来,满头大汗,脸色微白,平时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许凌乱。
言兮也下了马,拴好两匹马,给赵岐丢了个水壶,“丞相大人,蜀锦穿在身上虽好,但蜀锦光滑溜手,与马鞍之间的摩擦就小,你就要花更多的力气去控制,这不,才十几里地,您就脱力了。”
“你不早说”,赵岐咬牙:“说怕来不及的也是你,现在这样不是浪费时间?”
言兮伸出手指刮了刮下巴,似乎思索了一下,“那小的为了赎罪,带丞相大人共乘一骑如何?”
赵岐一愣,拿不准言兮是早有预谋还是见色起意,理智告诉他不能顺了这小丫头的意,情感上又觉得反正两口子都这么久了,便如了她的意又如何,犹豫再三,最终理智被情感打败,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言兮笑嘻嘻地上了马,然后一把把赵岐拉了上来,扯过赵岐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道:“抱好了啊,驾!”
起势过猛,赵岐被颠得往前一靠,便贴在了言兮的背上,顿了半晌,把下巴靠在了言兮的肩上,言兮笑得更欢实了。
本以为没了人操控,另一匹马就跟不上来,没成想,它乖乖的跟在后面跑,言兮问:“你们府里有驯兽师?”
“嗯,娘从前在闺中就有许多爱好,嫁过来之后,爹就为娘雇了一些人在府里。”
“比如?”
“从前有花艺师,驯兽师,口技师,戏班子,现在不知又多了哪些。”
言兮羡慕了一下:“有钱真好。”
伸手捏了捏言兮的脸颊,笑道:“你以后想干什么都行”
“好”
又行了两个多时辰,天黑了下来。两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休息了下来。
嫌弃地掰了块馒头,言兮苦哈哈地说:“自从嫁到丞相府,嘴巴都被石头的手艺养刁了,放在以前跟爹出去办案的时候,这大白馒头可不要太好吃。”
赵岐道:“回了府就让他一个月不重样给你做。”
“啧啧,石头真可怜,受伤未愈,已经被主子卖了”,言兮又啃了一口馒头。
赵岐挑眉:“那你别吃。”
“想得美”,放下馒头,言兮伸手将赵岐的脖子一勾,两人脸贴得极近,赵岐有些僵硬,只听言兮凑到他耳边道,“你要是敢独吞我就……”
“你就怎么样?”赵岐把脸又往前移了些,两人的鼻尖就碰上了。
“嚓”,一片树叶落了下来,本是极轻的声音,这会儿却有些燥。言兮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很快,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唰……嘭……哎呦”
“……”
言兮退得太快,衣角被石头边上凸起的小石块勾住,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赵岐无奈地把言兮拖了起来。
两人在石头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又开始赶路。
终于到了龙骧军大营,大营外守军问明身份,言兮答清平郡主,兄长是虎威将军言钺,然后守军问有何凭证,然后就见背后伸出一只手,手上托着块令牌,言兮扶额,到底谁是郡主!她就没摸到过这块令牌!
赵岐见言兮的表情,附在耳边小声道:“这种事情都是下人来做的,郡主娘娘可别受累了。”
回应他的是言兮的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