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兮拿下脸上的轻纱，露出上了浓妆的脸，赵岐皱眉：“怎么画成这样？”

摸了摸额头粘上的花钿，言兮挑了个媚眼，“怎么，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

赵岐把面纱又给言兮遮上：“以后不许画了，我不喜欢”

“行了，谁要画了，这样不容易被认出来，走吧，我找到事发的屋子了。”

上了三楼，依旧能听到大厅里的琴声与喝彩声，石头惊讶道：“楼下那个不是……”

“舞剑的是阿樾，弹琴的是楼里的姑娘，琴技甚好。”

言兮和赵岐进了屋子，石头则是守在外面。

“卷宗上写，死者有二，一为二十岁上下的男性，被发现时手脚大开横躺在床上，凶器应为心口插着的一把约六寸长的匕首，脚边躺着另一死者，为二十岁不到的女性，是怡红院新送来的姑娘，被发现时手脚被缚，呈蜷缩状，死因为服用过量水银。”

言兮复述了一遍卷宗上的内容，一边复述，一边在床上和地上比划，完了，问赵岐：“你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有，带匕首了么？”

言兮从腰间拿出一把十分袖珍的匕首。

“假如我是赵岩，你是章岑，我与你争吵，搏斗，然后我拿出想将你杀了，你会怎么样？”

言兮答：“拼命反抗”。

“好，那你反抗。”

言兮用了三分劲，与赵岐假装搏斗起来，然后装作被扎了一刀的样子，倒在了床上。

“不对！”言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若是赵岩进来先杀章岑，那么这个姑娘会大喊，若是赵岩进来先绑了这姑娘，那么章岑则有机会喊人前来，所以，除非赵岩是个绝顶高手，否则他不可能做到同时制服两个人，而不让他们发出任何一句呼救的声音。”

赵岐点头：“赵岩从小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没有这样的伸手，所以，他当晚应该只是气不过，过来与章岑大吵了一架。”

“既如此，就跟章大人讲明，把赵岩放出来吧。”

“不急”，赵岐把匕首还给言兮：“多关他几天，长长记性。”

言兮“啧”了一声：“也好，也能让真凶放松警惕。”

“走吧，这里被人清理地太干净了，已经没什么线索了。”

言兮同意地点头，刚迈了一步，突然低喝：“等一下！”

“怎么了？”

言兮环视了一圈这个屋子，道：“这里发生了命案，就算是为了避免晦气，也没有必要这么快把现场打扫地这么干净，毕竟衙门还没有正式公布真凶是谁。”

赵岐了然，想必是确信了赵岩会被入罪，同时也为了湮灭证据，因此将这屋子里一切痕迹抹去。

“走，我知道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