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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暖敢从崖上跳下去,自然不是丛云说的那么简单。她前几次来探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片悬崖,上面零星的长了几棵枯松。这么几棵也足够了,白辞暖落在其中一棵树上,剑伤在背后,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

她回过手把药粉敷在伤口处,手臂转动拉扯到伤口,好像被撕裂了一样。扯了一片衣角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可能很深,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在这里留到第二天。悬崖之下,晚上就算有人来找,也只能找找崖底,但是天一亮,她所在的位置毫无遮挡,肯定会被人发现。

调息了片刻,带来的止血药已经把血稍微止住了,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她几次几乎坐不住。秦白衣看见了她的脸,不知道会不会告诉青云门门主,遂城是不能去了,得赶紧回宿州。如果秦白衣跟人说出自己的事,那惹的祸可就大了。

她在青云山附近一处山坳里准备了马匹行李,现在只需要找到马,就可以连夜回到宿州,要赶紧回宿州把消息带回白府。

事不宜迟,白辞暖确认了几次崖底没有火光,才从半山腰的枯松上下来,抹黑找到了拴着马匹的小山坳。

换掉身上带血的衣服,把它藏在草丛里,上马往宿州方向去了。趴在马背上的她只觉得伤口痛得很,只能怪自己当时被看到了脸,心中慌乱,才让那小丫头有机可乘。

……

此时的青云山。

丛云已经到了青云门主的住处幽阁,门口两位值岗的弟子见丛云怒气冲冲冲进来,赶紧上前拦住了她。

“丛师姐,师父她老人家已经休息了。您这是怎么了。”

“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向师父通禀。”丛云试图推开拦住她的弟子。

“不行啊师姐,您也知道,师父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适,这么晚了,还是别进了吧。”矮个子的弟子一脸为难。

“是啊,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一早再说。”高个子的弟子附和道。

“人命关天的大事,再等刺客就跑了!”丛云毕竟是个女子,两个师弟拉住她,她根本就挣不开。

一边不让进,一边非要进,三人吵吵闹闹了半天,幽阁的大门开了。

“大半夜的,为何在此吵闹。”出来的是个两鬓斑白的女子,目光锐利,气势逼人,正是青云门主刘青青。

“师父!”丛云趁着两个师弟行礼冲到了刘青青身边,“暮雪峰闯进了一个刺客,妄图刺杀师兄!”

“还有人敢来我青云门行刺。”刘青青笑道,“可抓住了?”

“气人的就是让她跑了。”丛云撅着嘴。

“衣儿不在?”刘青青倒觉得奇怪了。

“更气人的就是,大师兄当时在场。”丛云不悦道,“我自诩这世间没人比我更了解师兄,那刺客肯定是那个白辞暖没错!”

“云儿,没有证据,可不要错怪人家。虽然那件事有些丢人,也不能因为她拒绝了你师兄,你就如此看待她啊。”

“师父!”丛云气的跺脚,似乎跺脚是她生气时的习惯性动作了,“大师兄看见了那人的脸,然后就让她跑了,肯定是有原因的。当时大师兄的神情,我能确认肯定是那个女的。他对我……都从来没有过那种神色。”

“好了,把衣儿叫来问问不就好了。”

“师父!”丛云简直要被自己的师父气死了,“大师兄对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如此深情,就算是知道是她,肯定也不会说出来。”

刘青青略一思忖,道:“这话你说的倒是对,毕竟那是你师兄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刺客还留下了什么证据了没有。”

丛云这才想起那个面具,赶紧道:“对了!有个面具!就是师兄用剑击中了刺客的面具,才看到了她的脸!我记得是个蓝色的面具,也不是很蓝,应该说是墨蓝,上面有个金色的图案,就在右上角。我就扫了几眼,并未看清,刚才出来的急,也忘了拿着了。现在那个面具还在师兄那里呢。”

“原来如此。”刘青青露出一丝微笑,道,“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想杀衣儿了。好了,我心中已有计划,你回去休息吧。”

“什么计划?”丛云疑惑的问。

“蓝金纹面具,江湖上只有一家。”

“是哪?”

“莫问。”

……

幸好白辞暖挑了匹好马,死撑着一个多时辰,白辞暖就已经到了平安镇,天色尚早,她又十分虚弱,不能进城。

这样自己只能先去草庐避一避了。

这时间俞温书正在睡觉,忽然听得马蹄声近,大门被人推开。俞温书不知道何人至此,赶紧披了衣裳出门查看。门口站着一匹马,地上趴着个人,手里还攥着马匹的缰绳。天黑看不太清来人,只看清一身红衣。俞温书走进几步,才发现地上趴着的是白辞暖。

“阿暖!”俞温书赶紧把她抱起来,手在后背上摸到一片温热,“怎么回事,这么多血!”

白辞暖已经不省人事了,自然也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赶紧把人抱到屋里,放到床上。俞温书书架顶上有个小药箱,里面有些金创药和细布,平日也用不上,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在了白辞暖身上。

“我……我冒犯了!”

俞温书剪开白辞暖后背的衣服,伤口很深,血尚未完全止住,不过看位置应该不会伤到心脉。简单的做了处理,俞温书这才有空叫起隔壁睡得正香的垂柳。

“怎么了,少爷。”垂柳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这小子睡得倒是安稳。

“去平安镇把薛郎中给我请来,就说有人受了外伤,很严重,叫他准备好东西,现在就来。快去!”

“是!”垂柳见俞温书如此紧张,也不多问,衣服都没系好就往外跑,差点忘了拎上灯笼。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俞温书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盆里的水因为擦拭血迹染得通红,他没敢出去换水,怕白辞暖醒了身边没人。

暂时没有发热,可能是失血引起昏迷。俞温书看着趴在床上的白辞暖,伸手轻轻理了理她的乱发。她去哪了?为什么会受伤?是谁伤了她?

他忽然觉得自己竟什么都不知道,跟她的距离是那么远。

薛郎中来的很快,听说是伤的很严重,背了两个药箱子。薛郎中不过四十出头,身材健硕,穿着一套粗布衣裳,要不是知道是郎中,倒更像是码头出力气的工人。

“伤口处理的不错。”薛郎中一进屋就直奔床边,看见白辞暖背上的伤,松了一口气。这要是遇见个慌了手脚的没给清理伤口,估计放了这么半天的血,人早就死透了。

俞温书在边上看着薛郎中给白辞暖重新上了药,又给仔细的包扎好了,在带来的单子上开了药方,从多带来的药箱子里挑了几包药放在桌上。

“暂时没有发炎发热的症状,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才会昏迷。这几日不要让她正躺,只能侧躺或者俯卧,以免压迫伤口,影响伤口愈合。不知道病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平时用水给她擦擦嘴唇,经常着床的位置需要按摩。药我给开好了,这几包是我顺便拿来的,可以先用几天,写着外的是外敷用,写着内的是内服用。这么清楚,应该是不会用错。如果出现发烧,或者伤口突然发炎,就叫小柳儿再去找我,如果我不在家,应该就是去四姑家给她母亲看病了。”薛郎中安排的很是仔细。

“谢谢薛郎中,这么晚还劳烦您上山。”俞温书从床头的柜子里掏出一大包铜板,“这钱请您务必收下。”

“这……”薛郎中平时诊费也是看人收的,平安镇就这么大,他知道俞温书现在穷苦的日子,可这一包铜板,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您不必推辞,这姑娘,是我很重要的人,这点诊费不算什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薛郎中接过袋子,随垂柳下山去了。

俞温书把几个药包放好,见白辞暖没有醒来的意思,坐在边上看了半天,起身烧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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