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在落葵进来时,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和破碎的瓷器,还有散乱的红绸罗缎。
屏风内海月发冠散乱,衣衫敞开跪坐在床边。他一脸的颓废,眼神空洞的望着外面,也不知是在看着什么。
落葵看他这样,也是满脸的心疼。她来到他身边陪他坐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劝慰现在的他。
青黛到底还是不肯愿原谅他,离他而去。落葵只盼望着陵游他们能劝回青黛。她告诉他道:“月儿,姑姑已经让陵游去寻黛儿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失落般的语气对落葵说道:“姑姑,黛儿她走了。”
落葵叹了口气,应了他一声:“嗯。”
落葵看着他伤心,陪他坐在旁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海月又继续望着远处,眼神空洞,只说道:“她什么也没留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姑姑,黛儿她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她选择在我们大婚之日离我而去。”
落葵想了想,对海月说道:“青黛这孩子啊,其实我看出她也有许多为难之处。那魔界被毁之事,还有她爹娘的事,始终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痕迹,她若不自己放下这些,她始终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海月听着落葵这样说,难过说着:“姑姑,我承认我有自己的私心,我一直瞒着她也是不想她知道了像现在这样一直伤心难过下去,可是我没想到还是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月儿,你对青黛所做的事,我也都知道。你在瞒着她的那一刻开始,往往就注定了她以后会离你而去。
青黛这孩子其实是明事理之人,她若是知道所有事情发生,是会自己去明辨是非的,而不是现在丢下你,离开天界而去。”
落葵点醒着海月道。
海月看着落葵问道:“姑姑,那现在怎么办,黛儿她还会原谅我,还会在回到我身边吗?”
“月儿,你莫要担心了。听闻青黛往魔界方向而去,我已经派陵游去寻她了。”
海月听闻后急忙站起身,说道:“魔界里面如今是恶灵作乱,无任何生灵敢去那里。就连我派去那边界守卫的一些天兵也被那些恶灵拖进去杀害,黛儿她去岂不是很是危险。”
看着海月要自己急忙下界去寻青黛。
落葵赶紧拦着他道:“月儿,你现在已是天界的天君,不再是这八重天内的海月神君,怎么可随意离开天界。现在三界的安危全心系你一人身上,你不能这般任性离去。
而且你还要往危险的魔界而去,到时传了出去,便会弄得三界动荡不安,更危险还会生灵涂炭。”
她拉着海月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让陵游他们带着天兵下去寻她了,陵游他们会保护好青黛的。你现在先回九重天内,安抚好众仙们。”
海月现在才觉得这一天帝之位才是对他的束缚,他本想着成了天君,便可以好好保护青黛,却没想到却成了他的枷锁,让他不能马上去保护青黛。
为了三界的生灵,海月还是忍了下来,听了落葵的话,随着落葵一同回到了九重天内。
在外的白鹭看着他们出来也跟着去了九重天,落葵和海月回到九重天后,看着艾叶正穿着一身喜服站在殿内等着他们。
海月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坐上帝位后,看着底下站着的众仙道:“今日大婚已算完成,各仙家先散去。”
众仙得令,都一一的散了去。
总之现在艾叶在众仙面前露了面,大家都已经知晓她是天后。人人看rrk3xs
鹰乃祭鸟,天地始肃,禾乃登,温风至。
日落归于山头,日月交于山间,在重阴之山内的酆都,不仅安静得可怕,以往热闹的街道,现如今只剩下空空荡荡残破不堪的空屋。各家各户的门前皆是白灯笼高挂,还有满天飞的纸钱,以及随处可见的木棺材。
青黛与羽澈皆换上了一身黑衣,黑靴,黑帽。他们从凡间一路寻来酆都城内,已是大半个月。
而此时被落葵派下凡间的陵游他们也已经在冥界乃至魔界边境寻了他们许久。
“青黛姐姐,我们找一处地方先住下吧。”羽澈看着天色已黑,他跟在青黛身后跟她说道。
青黛随处看了一下,她指了一间看起来还不算破的房屋对羽澈回道:“我们去那里休息。”
“好。”
羽澈跟着她进去后,没忍住鼻酸,突然掉起了眼泪。
青黛看到后,连忙安慰着他,她上前拥住他,拍着他的背道:“小澈,别伤心了。既然已经回了家,等明日天色一亮我便陪你去寻你的姐姐。”
羽澈眼泪婆裟哽咽问道青黛:“青黛姐姐,我的姐姐还会在这里吗?”
青黛抿了抿唇,她忍住眼泪,深吸了口气,回道他:“小澈,相信我,不管如何,青黛姐姐都会帮你。不管你姐姐还在不在这里,青黛姐姐都不会抛下你离开。”
“谢谢青黛姐姐。”
羽澈擦了擦眼泪,谢着青黛。
青黛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道:“先坐下休息吧,姐姐出去寻点柴进来给你生火。”
青黛因为不能用法术,只能出去自己寻柴,自己点火。
他们还不知道这酆都变成一座死城的原因,是因为这里一直有妖祟作乱。
青黛刚离开没多久,羽澈便遇见了危险。这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屋内,实则藏着一位吃人的断臂女尸。
她擅长先将来这里的人吓到迷晕后,再用衣袖将他们缠死。
因青黛他们进来时,屋内昏暗,他们其实没发现这屋里的屋顶上全是吊着的白骨头颅。一一数去,有数十个,那些头颅的主人都是修仙之人的头颅。
他们也是无意间闯进这里,才被她所吃。
羽澈发现不对劲后,想立即离开这里。可当他走到门边时,门一下给关上了,他拼了命也打不开。只听闻一尖细的女音对他说道:“好充沛的灵气,本仙姑好久没有闻到这么充沛的灵气了。”
羽澈:“谁!”
“是谁!”羽澈背靠着门,往屋内瞧去,在黑暗中却是什么也没瞧见。
他拼命的扒拉着门,奈何怎么也打不开。一段白袖突然朝着羽澈飞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紧紧缠住了他的脖颈。
将他一下拖至屋中央,掉至房顶,他张开他的白色羽翼飞着。这女妖祟藏在暗处尖笑了一声,对羽澈说道:“原是羽人!”
只见羽澈脖颈上的那段白色绸缎越缠越紧,就在他感觉呼吸不畅之时,门忽然在外被人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