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李玄霸(1 / 1)喵爷十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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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初冬,婆婆终究没有挨过病痛与世长辞,世民悲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只能守在他身边哼唱那首歌谣: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世民听着这首熟悉的歌谣慢慢入睡,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眉头,这时门外却传来翎羽的声音:“二郎,沅芷斋的人来报,三郎今夜吐血了。”

我听到翎羽这样说正要起床却见方还在熟睡的世民已经起了床,我伺候他穿好衣物自己也慌乱穿好了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世民略带迟疑却还是牵着我的手带我一同去,我随他穿行在黑夜中的李府,他走的很急,很快便到了沅芷斋,到了沅芷斋却见璎珞提了个琉璃莲花宫灯立在门前,见我们到来忙行了礼:“二郎勿急,是璎珞管理不善让手下人大晚上叨扰了二郎清梦。”却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世民见到璎珞便停下脚步,右手捧心急切的问:“玄霸怎么样了?”

璎珞领着我们往里走:“只是因为主母去世的缘故最近休息的不太好方才吐了血,却是屋里的丫鬟不知轻重扰了二爷清梦,三郎听闻二爷和娘子深夜赶来便命我在院外守着,此时刘妈妈正在屋里喂他喝药,已是没有大碍了。”

我进了院子便闻到一股子花香,这个季节极少有花盛开不由得说了句:“好香。”

璎珞听我这样说便解释道:“娘子有所不知,我们这院子植百花,四季都有花开,所以院中常有花香。”

言语间璎珞领着我们进了房间,虽是初冬屋子里却燃了极热的火龙,屋子里摆满了各式花卉只闻得见花香却闻不见一丝药味,很难看出这是一个久病的人居住的地方。

我正纳闷却听见李玄霸的声音:“玄霸在病中无法向嫂嫂行礼,还请嫂嫂见谅。”

我听见这熟悉却陌生的声线,那个声音与世民相似却不浑厚,我随声音望去却见一个与世民长相一样的人躺在床上,鹅蛋脸,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只是那双眼睛却不是我熟悉的眼睛,脸色也略显苍白。

他与世民却是双生子。

我回过神来:“弟弟客气,是嫂嫂不对至今方来看望你。”

玄霸听我这样说笑道:“嫂嫂长得真好看,哥哥好生福气。”

我端坐在他床边仔细打量起他,他体态柔弱的躺在床上正在喝药,脖子上挂了块蓝田白玉长命锁,皮肤白的却要和那玉璧似的,只是少了一层健康的光泽。

他喝完药将药碗递给世民,世民从璎珞手中端过一碟子山楂双晶糕:“吃些果子。”见玄霸用了果子后心疼的说:“怎么吐血了,却是这样不小心。”

玄霸却笑笑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老毛病了,却是她们大惊小怪了,更深露重却让你和嫂嫂深夜过来。”

我听他这样说忙说:“弟弟客气了,这是嫂嫂应该的。”我和世民又略坐了坐见玄霸身体并无大碍便走了。

临别时玄霸嘱咐璎珞拿了个琉璃金鱼宫灯给我和世民:“屋外风大,这只宫灯给哥哥和嫂嫂,还望你们平安。”

我见这宫灯做工精致,心中明白价格不菲忙推辞道:“这个宫灯如此贵重,嫂嫂手笨若是摔坏了可不好。”

玄霸听我这样说:“这东西再贵重也不及嫂嫂贵重,再说这宫灯本就是哥哥送与我的。”

世民接过璎珞手中的宫灯笑着说:“玄霸有心,你这做嫂嫂的接下便是。”我推辞不过只好接过宫灯。

我走在回院的路上问世民:“你与玄霸是双生子?我却不曾听你提过。”

世民握着我的手笑着说:“平日里事情多却把这事给忘了,玄霸与我是双生子,只是他自幼体弱不曾与你见面。”说着便不曾言语只是一路牵着我回我们的住处。

我见他不愿多提便不再言语。我看着幽暗的李府,心下充满了疑窦。

自那日以后,我便时常去玄霸那里与他作伴,渐渐的却与璎珞熟悉了,那丫头虽然是家生的奴才,却比我做事成熟,本是公公婆婆身边的丫头,却被婆婆派去伺候玄霸,如今却成了玄霸那里当家的丫头。

璎珞的女红极好,我便拜她为师偷学了不少技巧。

因婆婆去世,今年家里除夕便清冷了不少,只是祭祖的时候略微热闹了一些,家里的人着了喜庆的衣服,公公着了官服,众人按着辈分大小立在祠堂,我和大嫂二人端了祭品放在供桌上后,公公便领头跪下行礼,众人便也随着跪下行礼,祭祖结束以后众人便都散了。

大哥与元吉一起走了,世民和玄霸一起走了,玄霸今天穿了身火狐裘衣,越发显得脸色如白蜡,他的身体一直不见好,回了自己的住处后服了药便睡了,世民见他睡下便去公公那里服侍,我便留下和璎珞二人一起做女红.

到了傍晚的时候,天空越发阴暗,我停下手中的活计站在窗前:“看这天怕是要下雪了。”奶娘刘妈妈端了果子进来:“用些果子吧。”

璎珞放下手中的活计用了些果子,我回到桌前却不太想用糕点,只是玩着桌上水晶盘里养着的水仙花,水晶盘里还放了些鹅卵石:“前日府里来了批水仙花,大嫂分了些给各屋,独独你屋里的水仙花养的最好,还是你最会伺候这些花草。”

璎珞见状笑道:“屋里的温度高,这水仙养的自然好些。”

我喝了口茶笑道:“玄霸也最爱这些花花草草,前些日子嚷着要看白梅,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敢领他去看梅花,我和大嫂商量了,等开春在你们院里种些白梅。”

正说话间锄药送来了几支白梅:“娘子,二郎派奴才给三郎送些白梅来。”

璎珞拿了支红瓷瓶过来,我将白梅插进花瓶里:“玄霸念叨着白梅好几日了,还是他家二哥哥有心思,巴巴让你送来了。”

璎珞从案前放着的盘子里拿了些金瓜子给了锄药:“有劳了,这么冷的天送这些梅花过来,这些拿去买些酒吃好暖暖身子。”那锄药领了赏钱便走了,我在那里略坐了坐便也走了。

天阴了许久终于下起雪来,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北风一吹,雪花随风而扬,地面上露出大片的青石板,雪越来越大,慢慢积在地上。

我穿了家常的衣物拿了手炉窝在屋里看书,天已经很晚了世民却还未回来,我困意阵阵书也看不下去了,只好抱着手炉看着燃烧着的蜡烛,烛火一明一灭,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世民回来的声音,忙起了身。

世民携着风雪进屋带来一股子寒气,身上裹着的白狐裘衣沾满了雪,我忙帮他把衣服换下来又朝他手里塞了手炉:“天这么冷莫要冻着,这大正月里你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我又让绿绮去端了小厨房里留着的粥和果子:“怕你饿,特意让厨房给你留了些粥和果子,粥是鸡肉粥,配了些芹菜末在里面,果子思量着你不爱吃甜的,给你留了些栗子糕和菊花糕,吃一些暖暖身子。”

我端过粥细心的吹凉了递与世民,他吃了几口粥说:“有件事却是要与你商量。阿爷派我外出有事,怕是要出去半月有余,却是要留你一人在府中。”言语中带着愧疚。

我未曾想到我们婚后第一次分离来的如此的快,可是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什么时候走,我帮你收拾行李。”

世民握住我的手:“初二陪你回娘家见过岳母辅机便走。”

“这么急。”我脱口而出。

世民紧紧握住我的手安抚我:“事出有急,阿爷此番也是无奈之举。”我听他这样说只好低头不语,内心满是失落。

饭后难得与世民独处,他最近忙碌时常夜半方归,我伏在他的膝上,听他读书,不过是旧日里闲话的传奇,我本就困倦,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极旺,伴着世民温润的声线,我慢慢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拿手小心翼翼的描绘着我的五官,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巴,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世民的脸越靠越近,我清楚的看见他长如羽翼的睫毛微颤,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湿润温暖。

我不由得舔了舌头,他猛地睁开眼睛,见我醒了忙坐起身子,我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他含笑望着我:“怎么了。”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他生的白净,越发显得红晕明显。我觉得自己的脸微微发烫,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他见我这样,再次俯下身子,吻,浅浅的落在我的额头,眼睛,我看着他干净的五官,心越跳越快,他轻声说:“卿卿,闭上眼睛。”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嘴巴被他温柔的堵住,他初始还带着克制,慢慢便带有侵略的意味,霸道的撬开我的嘴巴,与我唇齿相依。

不一会,他停下来,依旧温柔的与我唇瓣相依,他紧紧抱住我,慢慢松开嘴巴,在我耳边喘着粗气,我摸了摸我略有些肿胀的嘴巴,却听他说;“让我抱一会。”我只得乖乖的由他抱着。

若是说以往我对他的感情如父如兄,我早就习惯他在我身边的陪伴,可是被他一吻,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心中涌起,我第一次意识到,他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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