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癸水折腾了一宿,天明方睡熟,迷迷糊糊中感觉世民仿佛过来看过我,他摸了摸我的脸,嘱咐翎羽和慧娘照顾好我,我本想抬起手拉住他,奈何全身疲软便算了。
我这一觉一直睡到午饭时候方醒,因着不舒服不咸不淡的胡乱吃了几口便又歪在榻上休息,大嫂派人送来姜糖膏给我,我略尝了几口便觉得舒服了些,便打算和绿绮在府中闲逛。
刚出了房门看见翎羽带人端了碗药往紫云房间去,我心下纳闷便对唤住翎羽:“翎羽,你端着汤药做什么,可是紫云病了。”
翎羽见我唤住她忙让人端了药先走:“娘子,不是紫云病了,只是昨夜二郎宿在紫云处,合着规矩理应喝药。”
我带着疑惑却不想多问便让翎羽走了,我带着绿绮走了几步心中疑窦不散便对绿绮说:“那药,不是应该早起便喝,你过去问问。”绿绮应了一声便走了。
我出了院子,一路分花拂柳而去,行到池边扯了岸边柳树的嫩芽去喂池中红鱼,红鱼见了吃食蜂拥而来,我见了心情大好。
这时,莫小娘端了鱼食过来喂鱼,我见她过来忙行了礼。
莫小娘算不上美人但是胜在生的清秀,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绣梅花的衣裳,乌黑的发髻只戴了一支七宝玲珑玉簪。
她拿了鱼食喂鱼:“听闻娘子来了癸水,恭喜娘子了。”我听她一说满面通红,她却一手端了鱼食一手摸了我的肚子:“有了癸水便可以和二郎成为真正的夫妻,你便是真正的大娘子了,待你有了孩子,你就可以坐稳二郎的院子了。”
她似乎是喃喃自语:“娘子是命好的人,夫君宠爱,家世又好,以后必定子孙满堂。”
我正不知做什么却是绿绮赶过来解了围:“娘子,起风了,莫要着凉。”
我忙随她回去,绿绮边走边说:“紫云本是今早便该喝药,只是紫云砸了药碗拒绝服药,刚刚翎羽带人过去强行把药灌下。”
我听绿绮这样说,扯了朵花在手中;“她若是不想喝便不喝,何必如此。”
绿绮说:“娘子,这是规矩,再说了,娘子年幼若是被紫云抢先,那可是大事不好。”
我扯了扯花朵沉默不语,回了房后略用了几块果子便睡了,朦胧间听见世民进来的声音,他梳洗后便躺在榻上,我下了床睡在他身边。
他搂了我入怀:“昨夜喝多了不知你来了癸水,本应在你身边照顾你,却是我的不对。”他把手掌放在我的小腹上,手掌温暖,小腹冰凉:“听翎羽说你今日不曾认真用饭,可是不舒服。”
我抱紧了他:“身上懒惰,又多食了果子便没有多用饭。”我想了半响问他:“以后喝了酒可以留宿在我这么?”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以后都会陪着卿卿,无论是否酒醉。”我窝在他的怀里,小腹被他的手捂的温热,缓解了我白日里的疼痛,我便慢慢睡着了。
癸水五日便没了,我又歇息了两日便恢复了生气。
那日晚上我刚洗漱完,却见慧娘屏退了众人,拿了本书给我,我打开一看却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我忙丢开满脸通红:“慧娘,你这是做什么。”
慧娘又附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不由得更加羞涩,忙想推了她出去,边上了床拿被子裹了自己。
我听见世民洗漱后进来的声音,听见他问:“慧娘,卿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慧娘笑着说:“姑爷不知,娘子脸皮薄。”说着两人耳语了几句,慧娘便出去了。
我裹在被子里,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一个温热的身体靠着我,世民搂了我入怀,打趣道:“慧娘和你说了什么,你这般羞涩。”
我抬起眸子却正对上他的眼睛,黑暗中他的眸子很亮,像是黑色的宝石,眸子里的眼神和以往看我不一样,我低着头羞涩不语,却听见他唤我:“卿卿,看着我。”
我依言乖乖抬起头,他勾住我的脖子,用嘴堵住我的唇。
这个吻和以往不同,我能感觉到他的急切和占有,以往他的吻虽然霸道但都带着克制,我心中一慌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他松开衔制住我的手,望着我,我嗫嚅道;“我怕。”
他轻轻一笑,哑着嗓子说:“别怕。”复又吻下来,带着安抚的意味的吻,很温柔,他拉过我的手把我的手环绕在他的腰上,我慢慢放松下来,他感觉到我的放松。他感觉到我的异常,吻滑过我的额头,眼角,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嘴巴,哑着嗓子在我耳边;“卿卿,唤我。”唇瓣在我耳边轻轻点点。
我唤他;“世民。”一出声,我却发现我的声音变了,娇媚无比。
他听我唤他,翻身将我压在身底,轻轻俯下身子:“你是我的妻。”轻咬我的耳垂:“我会温柔的,你放心。”
我红晕着脸趴在他怀里,他摸着我的背,我抬起头问他:“以后,你喝醉了,可是都可以宿在我这里。”
他取笑道:“我说最近卿卿怎么如此,原是我的卿卿吃醋了。”
我捏了他的嘴巴表示反抗;“才没有。”
他搂紧我便又不安分起来;“卿卿吃醋的样子可真俏皮可爱。”言语间带着戏虐。我正欲反抗却又被他紧紧的压制住。
次日清晨,我带着疲惫起床,却见世民精神奕奕的洗漱后出了门,翎羽带着绿绮和红宇等人笑道;“恭喜娘子。”我被羞得满脸通红,惹得他们大笑。
自那日后世民却日日忙于公务时常夜半而归,我一个人便觉得无聊正巧大嫂派人送来盛开的蕙兰一盆我便领了流朱紫云她们观赏。
一群人正说笑着世民却神色匆匆的进来了,流朱紫云他们见状忙退了下去,我端了茶点放在他面前却见他正在疾笔书写。
他见我来便说:“这封信是给弥射叔父的,我想你有必要一看。“
我接过书信却不看只是将他放进信匣:“二郎才能胜于卿卿千倍万倍,小女儿家私情缱绻,怕是会误了大事。“
我拿了剪子剪了一支盛开的蕙兰放入信匣子里:“若说缺什么便只缺了这株兰花,我只希望未亡人还有对亡人的惦念。“
世民握住我的手:“卿卿,我前日见了弥射叔父,他还记挂着藏雪小娘还有你。“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父王,父王身体是否康健。“
世民点点头:“一切安好,你万要记挂。“
我笑了笑把信匣合上:“我除了在心里记挂着还能做什么,却是个不孝女儿。“
世民握住我的手:“待我助阿耶完成大业,天下安定,你我便归隐漠北。“
我听他这样说不觉又惊又喜:“可是当真。“
世民抱住我:“我却何时骗过你。“我听他这样说紧紧抱住他。
李氏家族与突厥部落联合最终兵起晋阳,世民临行之前,我虽有万般不舍但却不好言表于面,只能默默帮他收拾行李,世民从后环抱住我:“又要丢下你一个人,是我对不住你。“
我握住他的手臂:“谁让我爱上了一个心系天下,注定要济世救民的英雄,可惜我是女儿身,上不了战场,虽有效仿木兰之心,碍于形式只能坐等家中,期盼夫君凯旋而归。“
世民从袖中拿出一件龙形环状玉璧:“这是我从晋阳宫中所得,叫做玉龙子,看起来却是宝物,你收好了。“
我接过玉璧仔细研究,却是一件极好的玉璧,触手微凉久了却升温,雕工精细连龙须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我把玉龙子仔细收好:“是个好东西,我要好好收着,将来当作传家宝传下去,这样才不枉费二郎辛苦从晋阳宫得到这玉龙子。“
世民听我这样说却将我横抱而起放到床上,耳边私语:“那你却给我生一个白胖的小子。“说着手也不老实起来,一夜**,恩爱缠绵。
次日,世民便随军出征,我怕嫂嫂与母亲在家中孤寂便将她们接来同住,母亲年岁大了用了晚饭后便休息了,天气炎热,我与嫂嫂便在院子里乘凉,轻罗小扇,闲话家常,绿绮见有流萤飞过,玩心大起捉了几只流萤装在绢囊里。
绮罗嫂嫂接过绢囊夸赞道:“绿绮真是蕙质兰心,却想出这么个玩法。“
她握住绿绮的手对我说:“好妹妹,你哥哥身边就是缺像绿绮这样心思奇巧,妹妹便将她给了嫂嫂,待你哥哥凯旋而归也好有个人照顾,妹妹放心,嫂嫂不会亏待你身边人的,一定将她视如姐妹。“
我还未答话却见绿绮已经跪拜在地上:“尹娘子,娘子对绿绮有恩,绿绮愿意终生服侍娘子,不婚不嫁。“
我见此对绮罗嫂嫂说:“嫂嫂莫要取笑妹妹,妹妹身边只有绿绮这么一个可心儿的人,嫂嫂若要将绿绮给要走了,明儿妹妹我恐怕是连穿戴什么都不知道。“说着我对绿绮说:“你去厨房端两盏酸梅汤过来,说了这会子话,怕是早就口渴了。“
绿绮听我这样说忙去端了酸梅汤过来,我和绮罗嫂嫂喝完酸梅汤后,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