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焰教刚迁徙到中原不久,教内每天都有许多细小又繁琐的事情要做,虽然像我们这些天字号级别及以上的成员,是不用去帮忙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务,但是为了防止其中某个环节出错,上头也就发了通告,暂时停止了对外的一切交易。
没有生意,也就不用去杀人,我们倒是乐得落个清闲。
只不过就是日子过得有些乏味无趣。
于是,又是平淡无奇的一天,我正在院子里嚯嚯地磨着柴刀,想着今晚可以烧些什么菜时,女人却突然幽灵般地出现,并劈手将其夺去,然后抛下了一句话:
“武林盟的存在还真是有够碍眼的。”
我看了看骤然变得空荡荡的两只手,一把无名火蹭地冒上了心头,紧接着,我再看了看正在夕阳下端详着那把柴刀的女人,一盆寒冬水哗地浇上了心头。
算了算了,不跟女人计较。
我沉默着等待她继续开口。
结果却是眼前白光一闪,紧接“铿锵”一声,我那把好不容易快磨好的柴刀,就这么直愣愣地插在我脚边的地面里,然后只余刀柄露在外边剧烈地颤动着,如同我此刻的心肝脾胃肺。
“拿着你的血刀,三日内本座要见到他们盟主的头颅。”女人说得一脸轻描淡述的。
那样子平常得好像是在对我说,她今晚想加一道红烧狮子头了。
噢,那红烧狮子头是怎么做来着的?我赶紧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的信息。
“你一定不会让本座失望的对吧,本座的第一杀手。”这时,耳畔又传来她在确定我能不能做出这道菜,哦,不,是能不能杀了这个人的问话。
这个该死的女人,平时闲着没事干就爱不停地整出点幺蛾子来,成天不是看这个不爽,就是看那个不惯,要不是看在这些年来她一把蛊一把毒地将我拉扯大,有时还真想拿柴刀削了她。
“是,教主。”但我到底还是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乖乖接下了这个无聊透底的任务,反正我红月可是一个连佛跳墙都能做得出来的杀手,更别说区区一道红烧狮子头了。
这就重新磨刀去,明天早早起床去削了那武林盟主的头回来。
在心中定好了明天的行动计划后,我无比艰难地拔出了嵌入地面约摸两尺半的柴刀。
天,这女人咋不干脆上天去,我的柴刀总共也就三尺长,还给我埋这么深,而且,有一点我必须给她纠正一下。
想到这里,我认真脸地看着女人:“教主,它真的只是一把普通柴刀而已,并没有外面传的那般神乎其乎,什么唤醒妖魔的血刀啊都是假的,还不都是因为杀人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刀身沾染了对方的鲜血而已。”
女人的目光唰地穿过黑纱,冷冰冰地射在我的脸上:“红月,作为一名杀手,你该明白的,反派死于话多。”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于是我沉默了,继续嚯嚯地磨着柴刀。
等到第二天,我便提着磨得铮铮发亮的柴刀,出发去洛阳城外的官道上准备守株待兔。
因为女人说,根据可靠的消息得知,申时左右,武林盟的人会走那条官道入城,然后回去他们的山庄。
只是我不喜欢等人,所以大概迟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来到,不过古言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在马蹄声声中,我正好瞧见数匹骏马及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绝尘而去......
等等,不好了,他们快走了!
我当下心生不妙,连忙施展轻功,整个人如箭射出,并仗着打小苦练缩骨功所带来的好处,直接身子一缩,由那扇小小的后窗飞进了马车之中。
“砰!”一袖子拂来,我很不光彩地摔在了木板上。
“谁?”随即头上响起了一个温润的嗓音,带着些许惊讶。
马车内有些狭窄,是以我刚刚进来时就差点一头扎入了对方的怀中,也幸好对方反应快,就是打得我胸口闷痛,气血翻腾。
这劳什子的武林盟主,穷的一批,是家里的婆娘太败家了还是怎么着?既然都身居高位,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出门非要坐这种破马车?
我心中有气,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手中柴刀顺势劈向了对方,干净利落,迅猛狠辣。
哼,只要对方武功不高于我,那就可以稳稳妥妥地送他去见阎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