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不给你吃点苦头是不行了。”结果他的嗓音又冷了几分,并且剑尖忽然下移,刺破了两层薄薄的衣料,欲要穿透我的胸膛,不料却被我怀中所藏之物给阻住了。
只听“铮”的一声,他的剑尖反被弹开,同时我怀中的东西也被剑气给震了出来,直接掉落在脚边。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望向了他。
只见他表情微变,然后将剑收起,并俯身拾起了那件物品,“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他的这个疑问令我感到紧张地咽口水,同时心跳得更快了。
这是一块玄铁制的令牌,通体深黑,隐透红光,而上面除了雕刻着奇奇怪怪的花草图纹外,还有一个月字,但是,这个月字并不是代表着我红月的月,而是......
“你身上怎么会有我的令牌?”他那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令牌上的字。
没错,这块令牌是他的,所以上面的月字,也是他牧博月的月。
大哥哥叫做牧博月,名字跟我一样,都有个月字,可是那时候大哥哥让我跟他走时,我却没有答应,于是他便将身上的令牌给了我,他说:
“小家伙,这块令牌给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用它来找我。”
虽然这十年来我没有拿着令牌去找过他,但是,我却一直将这块令牌当做护身符般地藏在身上,即使睡觉,也要抱着它才能安心入睡,就好像是......他陪伴在了我身边一样。
可是刚刚他却问我为什么会有这块令牌?难道他已经忘记是他自己亲自放入我的手掌心之中了吗?
大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盟主,这应该不是咱们武林盟的令牌吧?”这时,站在旁边的护卫头儿面露疑惑地问道,“而且这块令牌的造型如此古怪,属下还是第一次见呢。”
牧博月眉峰紧蹙,他似乎正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祈叔你说的没错,这块令牌的确不是武林盟的,其实它是一块师门令牌,是我幼时拜在逍遥派门下时的一个身份象征。”
牧祈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臭小子身上?”
“我也在想着,这块令牌是什么时候起就不在我身上了呢?是两三年前?是五六年前?还是......更久之前呢?”
我有些心凉地看着牧博月,也对,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他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呢?于是我面如死灰地垂下了目光。
然而这时候,耳畔却忽然响起了他恍然大悟的声音:“是了,我记起来了,是在十年前,也就是我十五岁那年拜别师父,独身闯荡江湖时所发生的事情。”
眼角余光一角白衫晃动,随即我的下巴被微凉的指尖抬起,伫立在身前的他,几乎与我脸贴脸了,但他的表情十分认真,端详着我的脸,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认出了我,总之就是煦然一笑,道:“是你。”
久违的笑容,一刹那间又温暖了我的心。
真好,大哥哥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