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巷…..
一块破旧的铁牌上,漆皮斑驳,隐约还是能辨认出爱国巷这三个字。
当云嘟嘟拐进小巷子后,低级系统就没再说话。看来是完成它的任务后就撤了。
唉,果然跟一个低级系统是没办法好好交心的。
比如,此刻,她多想找个人说说此刻是多么的慌张啊。
幽深的看不到尽头的巷子,两边耸立着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老房子,各种粗细不一的线缆在巷子上空扯得密密麻麻,房子老点也没什么,线再乱七八糟点也没什么,关键是两排的房子,死气沉沉,没有一盏亮着的灯光!
搬迁房?还是鬼……城?
瞎迷似的几乎坏掉的路灯一闪一闪,更添诡异的气氛。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云嘟嘟还是不由得害怕起来。
她要找的人,不会是个……鬼吧?
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你小子,还挺准时……”
人……类的声音?
声音似乎是从隔壁的岔道传来的。
“你们也很准时。”跟低级系统差不多的冰冷声音?
腕上的红珠,突然闪了几下。难不成,命定之人出现了?
云嘟嘟大喜,早已把害怕抛到了脑后,大着胆子向岔道走去,果然,红光更频繁地闪了几下。
前方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几个黑衣西装的人围着一个身穿白衬衣牛仔裤的少年。虽是被体型壮硕的黑衣人围攻,少年却丝毫没有慌乱,干净俊美的容颜,淡淡的眸子,仿佛身旁的一切都跟他无关。清冷孤寒,就像是此刻挂在空中的那轮冷月。
黑衣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又往前围了一步,白衣少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眸光一掠,发现了在坏掉的广告牌后探头探脑的云嘟嘟。
云嘟嘟心里一惊,赶紧缩了回去。不知为何,心突然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这直击心脏的眸光……难道……他就是命定之人?!
果然,红珠的红光更盛。
再偷偷地望过去,一个黑衣人上来就搭上了白衣少年的肩头。
敢碰我的男人,找死!
云嘟嘟怒气冲冲箭一般冲向黑衣人,灵力充沛的她,一阵旋转飞毛腿,三下五除二把一脸懵逼的几个黑衣人撂倒在地,二话不说抓起白衣少年就跑,这些黑衣人别有枪呀啥的,灵力再强,也躲不过枪子儿。安全起见,打完就跑,是为上策也。
抓着白衣少年的手腕上光芒又亮了些,云嘟嘟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他呢。
只是如何让他爱上她呢?还得为她流一滴泪。云嘟嘟边跑边想,一不留意,作为前世长跑冠军的她已经跑到了两千米开外。
白衣少年停下,拨开了她紧紧攥着的手。
反应过来的云嘟嘟不好意思地笑笑:“哦哦,已经跑的够远了,他们不会追上来了……”
随即挠挠后脑勺笑得更傻,伸手道:“你好,我叫云嘟嘟!”
白衣少年古怪地看了一眼一身明黄王服的云嘟嘟。那眼神再明白不过,这人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云嘟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那个,群众演员,群众演员……”
白衣少年并不准备听她任何解释,打量了她一眼后就自顾走开。
云嘟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呦呵还挺骄傲。
鼻子冷哼一声,骄傲个鬼!要不是……老娘才懒得理你这弱不经风的小白脸。
看了看那个冷漠的背影和手腕的越来越滚烫的红珠,云嘟嘟咬了咬牙,三步并两步赶了上去,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赶到白衣少年的面前,手脚并用,大字型的姿势让白衣少年无路可走。
白衣少年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她又追了上来,旋即一幅神经病就去吃药的神情看了云嘟嘟一眼,不发一言,又径直离去。
“哎!我可救了你也!”
好不容易找到的,岂容你离去!
又转又挡,又挡又转。如此三次过后,白衣少年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云嘟嘟的手腕,把她抵到了墙上,咬牙道:“你-要-干-什-么!”
心脏不知被吓的还是怎样,竟像擂鼓似的咚咚咚敲了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
白衣少年身上好闻的青草香直钻入鼻孔,云都咽了一口吐沫,镇了镇起伏的心情,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足够深情,盯着白衣少年的眼睛深情道:“你,爱我吗?”
白衣少年的手轻抖了下,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神经病!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突然没来由的一紧……
“神经病!”不再看她的眼睛,白衣少年松开了她的手,快步离去。
单薄消瘦的身影越走越远。云嘟嘟冷笑一声,哼,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不就是一滴眼泪么,灵力满满武功值爆表的女王本王,还打不出你一滴眼泪?
然而,在她出手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突然而来的疲倦是怎么回事儿?这内心突然的空虚又是怎么回事儿?
一招有型无力的猴子揽月,虽然直直击向白衣少年的脖子,却没有一点力道。这招她引以为傲的自创武功,形状上虽然做到了百分百相似。但是心底的空虚告诉她,她这不是猴子揽月,是猴子摘棉花。
软绵绵的胳膊圈在少年的脖子上,软绵绵的身体顺势挂在了少年的身上。
身上一点力气也没了!
然而这样的景象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有爱的情侣,贴心的男朋友,背着宿醉晚归的女朋友。
冷酷身形一滞。反应过来的他,下一秒……平静地伸出两根手指,扯掉挂在脖子上的胳膊,明显很是用力。
哐当一声,后背上挂着的人,华丽丽摔了个四脚朝天。
云嘟嘟倒吸一口凉气,周身的疼痛让她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WHAT?她被摔了?灵力失灵了?
许多个问号冒了出来,可是她没空管这些了。
抓住,抓住,抓住眼前这货!
哎呦,难敌疼痛的她不由得龇牙咧嘴呻吟出声,看来来硬的是不行了。
神情一转,两眼闪着泪花委屈巴巴加嗲声嗲气望着白衣少年道:“你摔疼人家的啦。”
“人家只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嘛。”
白衣少年无动于衷,弹了弹衬衣,塞上耳机,转身离去。
卧槽!这是嫌她脏吗?
“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任凭云嘟嘟在身后如何吼叫,白衣少年像什么也没听到,依旧迈着他清冷的步伐,渐渐消失在云嘟嘟的视线里。
清冷的月光照着云嘟嘟定格般扬起的手,腕上的红光已经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