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搓动指尖，粗糙的表面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灰色的碎屑从我的手指间掉落。

“无聊。”，我在心里说了一句。

甩甩手，“咔吧，咔吧”，碳化的部分掉进了火堆里，再抬起手，又是灵活的五指。

我端详着自己的手，来回活动着五个手指头。

“有意思~”

我收回眼神，抬眼看向操场上的一片血腥，抬脚刚要向前走去，脚下一空，刚刚踏出的左脚下出现了一个黑洞，我一脚踏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左右摇摆，脑袋也顺势晃了一圈，我顺着愈来愈大的空洞陷了下去。

“噗通！”，是重物投入水中的声音。

我捏住了鼻子，眯着眼在水里面左右梭巡。

一只巨大的鳐鱼游过，顺着水流摇摆的双翼波浪似的荡出去。

我还没欣赏够，他在我的身下一托，驮着我向深海游去。

“什么情况？！”

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手一时没有捏紧，“咕噜，咕噜。”，两个气泡晃晃悠悠的向海面飘去。

我腾出一只手，撑在鳐鱼的后背上，浅浅淡淡的绿色光点从我和鳐鱼皮肤相接的地方，没进了我的掌心，我没有注意。

本来还在皱着眉头，眯着眼，东瞧西看的我，一下子觉得口鼻中压力一轻，不自觉的放下手，我长呼了一口气。

鳐鱼飘过一片黑黢黢的空地，最后缓缓降落在一簇簇火红的珊瑚中间，我好奇地瞧着这一片片巨大的珊瑚树，鳐鱼不知不觉又缓缓的游走了。

火红的珊瑚树晶莹剔透，有些地方却又是繁密的绒毛随波摇摆，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

“冷静一点，”，陈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出声制止，“你看看四周。”

伸出的手还没有收回，我扭过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把头扭开看向四周。

白骨，一片又一片的白骨，堆积在一颗又一棵的珊瑚树下，盛开在珊瑚树枝头的硕大花朵细看化成了一颗颗颅骨，空洞的眼眶，大张的嘴巴，我被这场景狠狠地吓住了。

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咽下了一口口水。

陈霖在身后托了我一把，而后用手揽住了我的肩膀，

“看看，这都是在你的‘正义’之下，遭殃的人。”

“呵~”

我反倒镇定了下来，稳定了心绪，

“那他们死不足惜。”

陈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竟不知道，你是这般自私自利的想法。”

我转过身，和他两面相对，

“没错，就是死不足惜，就是理所当然，就是自私自利。”

我的神情也沉了下来，

“你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别人肆意欺辱我，随意污蔑我，然后我要以德报怨的理由。”

陈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身边已经是绿丝环绕，周身的场景一块块碎裂开来，

我仰起头，迎着陈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从来不欠他们的，我从来不欠任何人的，你说我应该善良，我凭何善良。我没有得到过正义，又怎么去坚守正义？”

“迟到的正义还能算正义吗？”

“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