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头曼亲率匈奴大军抵达了雁门城前。
“禀告单于,据密探来报,雁门城中仅有五万余人。”
“只有五万?”
肥头大耳的头曼闻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道,“这小二又想故技重施?”
只见他左顾右盼半天也没找到韩信,于是底气十足的朝蒙恬质问道,“那个书生何在?”
“什么书生?”
蒙恬闻言装作一脸懵逼,故意拖延时间道。
“少跟老子装,给你半柱香时间,若到时还不把那个人交出来受死,我让你们全都给他陪葬!”
怒目而视着蒙恬,头曼气急败坏的口出狂言道。
“好,随时奉陪!”
蒙恬闻言笑着调转马头,直接回城了。
就这样,双方暂时陷入了僵持。
头曼曾经收留过一队西域奇兵,其老大克里昂见状很是费解,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单于大人,我方兵力四倍于对方,为何还要与他们废话?”
“半日前,我方兵力三倍于他们,且居高临下,据易守难攻之雁门,可结果呢?”
俯视着左手持盾,右手持剑的克里昂,头曼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他这次来虽然看似是报仇,其实是帮诺敏拖延时间。
身为狼族单于,他深知势均力敌的双方,单凭战争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尽丧库府之存。
所以才会选择与李斯合作,妄图以极小的损失,获得极大的利益。
否则就算打败了蒙恬手下的三十万大军,他还是没办法夺回河套平原。
大秦兵强国盛,今天蒙恬死了,明天还有第二个出现,今天失去了河套,明天他们还能再夺了过来。
可匈奴不行,他们全国只有这二十万大军,若全军覆没,国家必亡!
正因如此,头曼不得不在这里拖延时间,等待诺敏的好消息。
蒙恬也在拖延时间,等待两个千夫长的好消息。
双方投入近三十万兵力的一场战斗,就这样开始了死耗!
只见头曼身后的匈奴将士们一脸懵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纷纷开始了小声议论,
“单于大人到底什么意思啊?不是说要报仇吗?怎么不打了?”
“这都过去一炷香时间了,恐怕又是风声大雨点小,拉咱们来恐吓恐吓人!”
“这样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啊,非本土作战,咱们很吃亏,若是再等到晚,恐怕……”
“恐怕什么!”
厉声打断他的话,头曼军师从远处走来,安抚军心道,“诸位可还记得次那个书生,是如何攻城的?”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军师这才尴尬的发现,有幸看到韩信真面目的人,大都战死了。
于是他不得不改口道,“诸位可想知半日前,我们如何惨败于秦军的?”
众人闻言纷纷再次摇头,表示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喜欢听自己怎么输的呢?
只见匈奴军师无奈的叹口气,索性放弃了安抚,步履阑珊的返回头曼身旁。
“我说什么来着?”
看到军师板着苦瓜一样的老脸回来,头曼拍着大褪哈哈大笑道。
他早就劝军师不要去,可后者不听非要去。
想一想,二十万大军,单凭一张嘴,有几个人能听到你说的啥?又有几个人愿意听?
为什么打仗要擂鼓,而不是用嘴喊?还不就是人多听不到将军说的什么?
匈奴军师深知这些道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跟身后这些将士们去解释。
就像刚才头曼明知蒙恬不会交出韩信,他却还是要大放厥词一样,走走形式,不然会显得很尴尬!
就在头曼准备向手下要些羊肉,补充体力时,他身后突然从不同方向跑来了三个侍卫。
有骑马的,有奔跑的,还有个爬着的!
“什么事?一个一个说!”
头曼见状顿觉不妙,但却表现的异常镇定,颇具大将之风。
然而他还没风光三秒,就被侍卫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吓的脸色惨白。
“禀告单于,我军后方粮草突然被烧,所剩无几!”
“还剩多少?”
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头曼故作镇定的问道。
“剩……剩的全被秦军带走了。”
低下头不敢对视头曼眼睛,侍卫如实说道,“于是我们便一直追,可追到北古后……”
“到北古怎么了?”
听到自己营帐的所在地后,头曼涨红了脸质问道。
“月狼之裔一族倒戈相向,将留守在军营的兄弟们都给杀了!”
另一个衣衫残破的侍卫,接着刚才那个骑马侍卫的话,讲述道。
“什么?”
头曼闻言怒火中烧,气的脸色铁青道,“克里昂,去擂鼓,准备攻城,居然敢烧我粮草!”
“单于且慢!”
突然,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抱|住头曼大褪道,“秦国长公子亲率二十万精兵正朝北古进军,我们若此时不退,将会被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