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并不喜欢和别人倾诉太多，可看着沈之为她堆雪人的模样，蓦地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讲的故事很短，沈之听的很认真。

他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在雪地里撒泼打滚，也看到一家三口的雪人矗立在院子里，也看到此后年年岁岁的初雪都有这样的雪人，直到后来一切归零。

沈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所有的话在此刻都没有任何作用，胸腔里一股艰涩的感觉，满满的心疼与无能为力。

操场上的嬉闹声不断，唯独这里一片孤寂。

末了，姜念起身，一片淡然的模样，缓缓道:“走吧。”

原来体育老师已经在吹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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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加上快要放学的缘故，整个教室里都是乱糟糟的一片。

姜念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空荡的位置，有些失神，从操场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到沈之人，现在都快放学了。

姜念拿着手机，想给沈之发条消息，想了想，又放了下来，还不能允许别人有点私人空间了吗？

教室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她的心情莫名的烦闷。

手机突然在抽屉里震动。

她拿出手机，是沈之发来的消息。

［快来操场］

没用几秒钟的时间思考，她果断的拿着手机下楼，径直去了操场。

天空已经有些暗了，灰白色的一片，操场上有几盏路灯亮起，昏黄的光线斜斜的映着。

姜念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发颤。

几米远的沈之定定的站着，身旁堆着好几个雪人，大小不一。

她觉得眼眶有些涩，脚步也重了许多，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她却好像走了很久。

沈之挺激动的，想要伸手去拉她，却在接触到的那一瞬又放开了。

她感受到沈之手上传来的阵阵凉意，沈之这个人真的是把人关心到无微不至了。

沈之带她看面前的几个雪人，像极了她记忆里存在。

“你看，这是我按着你讲的堆的雪人。”沈之在一旁说。

恍惚间，姜念觉得好像还在幼时，还在和疼爱自己的父母一起在院子里堆雪人。

“沈之——”

“嗯？”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在这里还能感受到温暖；谢谢你让我在这场初雪里重新有了家的感觉。

沈之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道:“都是小事。”

说完，他又用极低的音量说，“还有。”

“什么？”姜念问他。

“还有两个。”

直到沈之带她去了操场旁的那片树林。

面前的两个雪人比姜念刚才看到的更加精致。

沈之带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指着雪人说，“这个是我们两个。”

姜念看他。

“诺，上面写了名字的。”

她蹲了下来，果然，在雪人的肚皮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看得仔细了，还能看到两个雪人居然是拉着手的。

沈之在一旁解释。

“虽然我没办法能让你和以前一样，但每年初雪我都会给你堆雪人的，你父母不会陪着你，但是还有我。”

莫名的有些幼稚，又有些感动。

“冷吗？”她问。

体育课结束后他就一直在这里堆雪人，怎么可能会不冷，听到姜念关心的话，垂了眼。

“冷——。”

怎么办，不仅冷，还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