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官迷心窍能作恶。恶有多端,要者两点:官无大,一沾财色,其余便不足观。
闻一翻看,苑谈丛有言:“毒智者莫甚于酒,毁廉者莫甚于色。”庄子大宗师亦云:“其耆欲深者,其机浅。”左传桓公二年概括得更到位:“官之失德,宠赂章也。”
这里面的“宠”者恩色也,“赂”者财贿也,“章”者彰扬也卖官渔色,蕴利生孽,贪人败类,公然交接!吏治腐败乃最大腐败,它直接成了官场黑暗的一幕。
“哇喔,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白戊感叹。
木鱼水心心里一惊“淑女,又想什么?”
白戊反问“怎么?有意见吗?”
木鱼水心“四少带领我们是好事,你这么一,整得你自己像一副尼姑高深莫测。”
“你……”白戊也变了脸色,正要话,紫星却挑眉道“俗话,法正心顺,官清民自安。”
为官清廉不贪,执法严明正直,老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下人就会顺服。
这时,白已道“大家的担心无可厚非,怎么走,还是要谨慎。”他们这些人都是受人之托,所以护着闻一。
他闻一自当为民请命。
思忖片刻之后的闻一,这才道“水无鱼依然是水,鱼无水一日难活。”
紫星笑了笑“看来,你早有这方面打算了。”
其他人没有话。
“这梦才开始呢。”
在京州城,它精当而深刻地道破了官民之关系,不管多大的官,都不能脱离老百姓,不敢偏离大众路线。
闻一随即案板上的宣纸上写下十六个大字治道有常,利民为本平易近民,民必近之。
“还是四少,厉害!”
“欠拍马屁!”
“四少,需要裱起来吗?”
“不用。”
闻一这性子太沉稳了,还有,还有他们三个是不是该向秘阁一五一十的反馈一下。
少年当官!
消息一散,整个闻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知道了。
紫星坐在软榻之上,微微眯眼,道“闻一,你一直将我留在你身边,是否为了一己私欲?”
只见他眼神凌冽,气场太强大,语气不吭不卑地“当然不是。”
紫星也随之面色缓和几分,可随后刚要开口,只见闻一迈步上前,绝美的眸光扫视众人,又笑道“太医院大多男性,女子从医者寥寥无几,也是十分艰难……
只想你有发挥余热之地,我怎么敢拦着呢,再大家一起配合,不是更加有所作为。”
闻一又看向他们三个,顿了顿道
“作为我的贴身护卫,跟着我总要出彩,虽然算不上大贵,但好歹也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也是。”
不用质疑了,论语子张载子夏语:“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仕与学相辅相成,互为促进。
问题是,向谁学?如何学?
最普遍的办法:一是参照书籍上的人物。
但要克服本本主义,尽习常规,囿于成法,何来创新?
故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二向实践学。
现实是杰出的老师,有他们才是相辅相成。
俗话,熟读王叔和,不如临症多。
三向大众学或是百姓。
诗曰:“先民有言,询于刍荛。”谚云,圣人学众人,众人学圣人。
然而,经师易求,人师难得最经济、最实用、最有效的方法是,把师傅请到身边来,人伴贤良智转高。
韩诗外传云:“上主以师为佐,中主以友为佐,下主以吏为佐,危亡之主以隶为佐。”
故法言学蟹强调:“务学不如务求师。”
“我相信,你们都可以的。”
……
到这里,木鱼水心陡然眸光一冷,直视上闻一,同时一字一句,道“那今晚每人是不是加一个鸡腿!”
“行啊,这不一向你了算。”
“哈哈……”
众人一乐,都离不开她的美食。
“紫星,走吧。”
“啊……去哪里?”
“上街买东西。”
“关键,这么晚了还有新鲜的食材吗?”
木鱼水心咧嘴笑道“放心,我有人脉。”
“哟,来京州城半年混的不错嘛,敢在大伙面前拍着胸脯话了呀。”
“呵……”木鱼水心笑“要你管!”没人脉,怎么有助于你长点的脑子。
“你……”
太、可、恶!
白戊倒是瞧了,怒视着她俩离开书房。
他们一走,闻一皱眉不语,白已突然凑过去问“四少,那我们手上的案子怎么办?”
“交给你们两姐弟了。”
二人齐声“是。”
这一下子只剩下潘管事就在旁边,半响之后。
潘管事神色带了几分凝重之色,忍不住要问“四少,这需要给老爷回信吗?”
闻一却正色道“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之前查三少爷行踪的事情,你要自己查?还是……”
潘管事不知他早就委托木鱼水心交给秘阁了。
闻一摇头“这事我已有安排。”
三哥要是不想回家就也没关系。
“眼下府里的家业都已交给你们父子两个,守好就校”
“四少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辜负大将军之停”
“嗯,对了,我师傅这段时间回来过吗?”
“没有!”
“没有?”
“老奴想起一事,昨日他差人过来搬走了一些东西。”
什么意思?
师徒情分已尽,别无他选了。
“这样,您现在派人去衙门复信吧!”
“好的。”
“退了吧!”
“老奴告退!”
此时,书房就他一人,少年感叹,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奕茗阁,后院。
“叹!”
“年纪大了?叹什么气?
“公子,您是不知道二殿下住下好几,一有事就不顺心,就对那些姑娘们指指点点,大家都很畏惧,尤其是……眼下正在发脾气呢。”
“啥?”
听到尚如风的汇报,奕无桐躺在美人椅子,盖着一床棉被挑眉望着,但随后,瞬间心中恍然。
“一定是宫中出了什么问题。”
“那怎么办?总不能老赖在咱们这里不走了。
您是不知道四殿下的那个仆人柯。
一直都在。”
这人是谁?
奕无桐怎么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不过,当初不是,再过几日皇后娘娘生日,总要回去的。
可这才多久?
总不能找个什么烂借口。
咦,等等!
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奕无桐忽而眸光一动,接着瞬间再次看向已然落到远处的柯。
随后果然只见对方神色平静,全然没有丝毫惊愕之色。
呵,有意思!
看到四皇子的人突然监视起二皇子了?
奕无桐顿时笑了。
可这会儿正盯着柯的奕无桐,闻言却冷笑一声,道:“去,把他找来!”
顷刻之间,尚如风就将人带到身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你……”
柯一下子急了。指着奕无桐,当下怒道:“奕老板,何必这样!”
“不就跳个舞嘛,看把你为难的,我相信你有潜质,还是一支潜力股呢?”
“别……”
“姑娘们……”
“来啦来啦!”
“给我好好指导指导哦……”
一瞬间,周围一些宾客再次上前。
可随后,还不等奕无桐什么,一个人影便猛地极速而来,朝二殿下房间,声道:
“报!东南边境急报!”
东南边境?
“国主速请二殿下回宫……”
“走!换一个地方。”
咦?人呢?
柯深陷一堆美人堆,一时半会没法脱身了。
可恶的奕无桐,回去一定要向主子告发他。
“嚯哟,这衣服太难……太没品了。”
“来人,快给他换换!”
“……嘻嘻嘻,好嘞好嘞!”
不一会,被人强行扒去外袍子,穿上花红柳绿的衣裳,眉毛,眼线,腮红……
哈哈哈,整得像一个姑娘一样。
好有风趣哦!
一旁的尚如风扶额道“公子,会不会太狠了?”
奕无桐翻了一个白眼,缓缓道“你管这么多,莫非也想试试?”
“我……不不不……”
尚如风惊得一愣一愣的,他才不要当众出丑呢。
“哎呀呀,我看看,哟,柯啊,还真是生丽质。
就是四肢无力硬邦邦的,不太协调,来……扭一下屁股嘛!”
柯极为不配合。
一情客一巴掌暗暗拍在他屁股上,吓得他想要立马逃蹿,可惜对方人太多了。
“又不会要你的命,大不了找奕老板给你好好报销啊!”
大堂在场的客人看到,一边打趣,一边添油加醋。
“快快快,来一段!”
……
二皇子来到一偏僻的雅间,跟在后面的那个暗卫迅速关上门窗,急声道:“二殿下,这是详情线报。”
话的同时,诸葛宇晗直接来到那前来通传的侍卫面前,接着待打开一看,诸葛宇晗的脸上,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叹,怕是要边境突围了!”
“属下认为是南蛮人一方违背盟约,不讲理。”
“边界百姓一直都是水深火热了,南蛮人眼里毫无诚信可言。”
这时,诸葛宇晗一把将战报捏成一团,同时深吸了口气,道:“走,速速回宫。”
一刻钟前,木棉城被攻破,驻守城内三万边疆战卫死伤数千,督军是军机大臣之子冷子夕,也就是冷子涵的大哥,现在重伤身体,急需疗养!
木棉城,是东南边境最为重要的城镇之一。
更是这次西滨抵抗南蛮入侵的最为重要的关卡。
而眼下,木棉城城破,便意味着南蛮已然将西滨东南边境撕开了一道口子。
更关键的是,进去木棉城后,便是一马平川。
一旦南蛮大举进攻,全力之下,三便可直抵京州城,这不是威严所听。
这是意味着之前南蛮使团入京等于白谈了条约。
所以此时此刻,诸葛宇晗的嗓音格外沉重。
甚至关键的是山督军冷子夕,更加要命。
而朝堂上,文武百官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片哗然。
但紧接着便是茫然,不知所惶恐不安。
周围的气氛,再次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