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水心摇摇头,眼眶渐渐湿润,坐在凉亭石墩边上,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闻金元说的极为委婉,“水心,我还是回提邢司或是闻府也行。”
闻言,木鱼水心微微笑了笑,只淡淡道“我武功那么高,一般人也伤不了我,你也不用保护我。”
闻金元知道她要说什么,看着木鱼水心的状态,实在是不放心。
然而,木鱼水心突然问
“金元,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
闻金张了张嘴,怎么突然问这么一一个问题?却没有说出口。
想了一下,认识这么久却发现,木鱼水心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事,于是摇摇头。
木鱼水心脸上微微一红,自顾的坐了下来,低声嘀咕“我的家,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我的……”
一说到这个,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突然发现除了那一张张冷冰冰的,除了使命,似乎什么都没有。
在秘阁的那些年,一直都没做什么好事,但是跟着四少以来,她真的很享受这样感觉,有目标,有动力,有人文关怀,她可以自吹自傲,没人质疑。
顿下心神,问“金元,你有梦想吗?”
闻金元见她面色不对,语气凝重道“我,我有什么大的出息,我连四少给我起的,这一辈子跟在四少身边就已经不错了。”
“瞧你,出息!”
闻金元反倒笑了笑,道“你们都有自己的目标,但是,说实话,我连自己的目标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时候本来就是孤儿,忍饥挨饿,被人欺负,是常有的事儿。之后自己一点点变强之后,笼络人心就开始和几个伙计无恶不作,还跑去做什么土匪,跟官府斗,以为做个山大王就耀武扬威的,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也从来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若不是四少,恐怕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其实你的心地很善良,你比我活的潇洒自在多了,来,喝一口。”
“谢了!哪有什么潇洒,你没必要给自己套上一把枷锁,至少你是不平凡的,这个世界你可以左右很多东西,而我没得选择。”
闻金元的话,让木鱼水心觉得还是有点点优越感。
她还有家。
他从小连家是什么都不知道。
“喂,你该不会看到阮家兄妹六触景伤情了吧!
至于吗?”
木鱼水心有些怅然,随即点点头,这话是一点没错。
她有家的,只是她理解不了那个家存在的意义,也一直没办法平衡自己与白家兄弟姊妹的关系。
就这么几口酒下肚,心更痛了,说不出的滋味,整个人都开始轻飘飘迷了眼。
闻金元“走吧,你醉了,睡衣觉什么都好了。”
木鱼水心眼神暗淡下来,还做了一个噤声闭嘴的手势,弯了弯嘴角,说着“哪有醉,我酒量好着呢!”
闻金元摇了摇头,心想,人要是自醉一杯足矣,人不自醉,那就是海量了,只好扶她回房歇着。
架着她的胳膊,连推带拽着推开房门,穿过屏风,走到里间,帮她脱鞋,盖被。
没一会儿,看她已然要睡着,听道迷迷糊糊的道“你们,三个为什么要……要夺走……我的,什么都没有。”
“醉了还不老实。”
闻金元替她该好被子,关好门窗走了出去。
然后直接去找锦樊去了。
这一夜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满脑子都是白已,白戊,白庚三人的影子围着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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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更天,一高深别院,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郝沙的房间。
让人遂不及防,脑子里一阵阵嗡鸣。
“你谁?”
那道声音冷冷的,“我家四少有请!”
“可是……”
不等郝沙反应过来,那人直接将人打晕抱起来扛到肩上,双脚一点,直接从窗户消失不见。
直到城南路口,途径一条一小巷,某人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哟,动作还挺麻溜的,人怎样?”这人从暗处一跃而下,迫不及待的说道,并没有蒙面。
好在白已稳重,没将人扔出去,喘着粗气,语气淡淡的“你以为,四少呢?”
夕歌这才回应,“不愧是一腔热血,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可正当白已扛起郝沙要走的时候,夕歌这样一拦,好心道“喂,看你满头大汗的,要不,换我来吧!”
白已瞥了一眼,迟疑“你?”
夕歌急了,要笑不笑的“怎么,别看不起人,好歹也给一点一点表现的机会不是,要不然以后怎么共识。”
“好好好,行,你来。”
“来就来,谁怕谁啊!”
夕歌立马接过昏迷中郝沙扛上肩膀,与白已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闻府府邸的方向。
这人郝俊的性子太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遍又一遍的问“那个闻公子,我表哥没事吧!”
闻一坐在长案后面,沉声说道“郝大叔,再等等,我的人已经去接了,人一定会出现的。”
郝俊说“可是,他要是要个三长两短,我怎办?”
闻一不由得道“放宽心,喝喝茶!”
叹!
还喝呢?
茶都沏了两壶了。
这时,外面一道嗓音传来,“四少,我回来了。”
是白已的声音,闻一赶紧起身迎接。
郝俊听到声音,立马走过去。
夕歌将人放在软榻上,白已拿出一个小瓶在他鼻子面前嗅了嗅。
两人互相打量,同时开口“怎么还不醒?”
白已恭敬回应道“一会儿就好了。”
正当郝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看到房间里面的人,还真吓了一跳,手还紧紧的攥着,做着防御姿态。
幸好白已按住他,没让他再次受刺激。
郝沙看到眼前的一幕很生气,顾不得其他拧紧了眉头,一顿怒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掳掠至此?”
郝俊一见到人,喃喃自语“像,太像,就是真人,你是郝沙大哥……你……好多年没有见了……”
和心里猜测的差不多,还要他亲口承认。
郝沙惊了一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你是谁啊?”
哇哇哇……一大男人眼泪哗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