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你使点劲,再用点力,孩子快要出来了。”稳婆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孩子不像有出来的迹象,依她的经验而言,这是非常不好的情况。可让人奇怪的是,娘娘胎位正,宫口也全开了,婴儿的头部隐隐约约能见,此刻正在拼命挣扎着要往外出,似乎是娘娘缺乏体力,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大人小孩都得危险。
皇后娘娘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她越是想要用力,身子越是虚弱不堪,甚至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发不出丁点儿力气,额上脸上渗出的的汗珠子像雨水似的冲刷下来,湿了头发,也浸湿了衣领。荷香跪在床边,用巾子一边给皇后娘娘抹汗,一边担忧地哽咽着:“娘娘,你还好吧?”
稳婆见此情况,觉得已经不能再拖了,扯着嗓子朝门外喊着:“太医!太医!”
门外候着的太医马上大声回应。
稳婆出来,见着皇上,便要行礼下跪,马上被皇上喝止住了,追问道:“皇后的情况怎么样?”
稳婆见情势所逼,便长话短说道:“皇后娘娘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不知为何,娘娘使不出力气,身子也越见虚弱,我希望太医能给娘娘开点催产的药,不然大人小孩都得有危险。”
太医听闻,已知情况十分危急,但还是谨慎道:“且容我给皇后娘娘把把脉。”
“太医随我来。”稳婆说完,又急忙吩咐边上的丫头,“快,再打一盆热水进来。”
皇上及太医入了室内,太医隔着帘子把脉,不一会儿便脸色凝重的退下来,皇上不明所以,追问道:“何太医,为何还不开药?皇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想了想,如此危急的关头,他只能实话实说了:“皇上,皇后娘娘的脉像很奇怪,请恕奴才直言,娘娘的症状像是毒性发作。”
“中毒了?”皇上惊愕道:“这怎么可能?”
“皇后娘娘的脉像十分紊乱,时而细而弱,时而急促而零乱,如果强行给皇后娘娘用药,我怕会血崩。”
“那怎么办?”皇上急得不知所措,又问道:“何太医,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皇上,恕臣才疏学浅。”
皇上来回踱着步子,心里十分不舍,他已经快要40岁了,不知为何与子女的缘份薄弱,早年曾经育有一个皇子,可是皇子福份不足,还在襁褓里便夭折了,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给盼到了,可是却遇上这种不幸之事,内心里的那份无奈与煎熬,又有谁知?
稳婆搓着手催促着:“皇上,皇后娘娘快要等不及了。”
皇上终于狠心作出决定:“如果实在不行,一定要保住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听了,一行泪珠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她强撑起来,用微弱低沉的声音央求道:“皇上,不可以这么做,孩子一定要保住,这是江山社稷的需要,如果可以,臣妾下辈子再做你的皇后。”此话刚完,皇后便激烈地咳着,那架势,似乎要把身体内的心肝脾肺全部咳出来似的,忽然哗地一声,便从皇后娘娘的嘴里喷涌出一口血。
荷香哭喊着:“娘娘,你怎么吐血了?”
皇后用半是央求半是命令的语气命令道:“何太医,本宫要你马上开药,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
何太医听了皇后娘娘的话,他半弯着腰,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皇上,急得满头是汗。
“皇上,臣妾的身子怎样臣妾心里最清楚,就当是臣妾求求你,马上让太医去开药,再晚就来不及了。”皇后躺在床上,恳求道。
“皇上,皇后娘娘身体里的毒性已经侵犯了五脏六腑,所以才会吐血,恐怕……”何太医欲言又止,他感到左右为难。
“好!”皇上作出这个决定,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何太医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张罗着,眨眼间,皇后的寝宫内人影晃动,丫鬟来来回回地端着水盘,进来的清水,再拿出去便已是满盘血红,让人看了刺目惊心,皇后一声声的呻呤声像是拼尽了全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胆颤心惊。终于,像是经历了一个时代那么漫长,婴儿清脆响亮的啼哭声充斥了整座寝宫,皇上的喜悦从心里漫出来,可是一想到皇后,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恭喜皇上添了位公主。”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报喜道。
皇上小心翼翼地抱过小公主,喜极而泣。只见小公主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皇上看,忽然,小公主像是被什么触动了般,咧开嘴甜甜地笑了,眉心间的胎记像天上的一轮弯月。
“皇后,她怎么样了?”皇上问道。
太医摇摇头,低声道:“皇后娘娘,她,她可能熬不过今夜,望皇上惩罚臣,是臣无能。”
皇上叹息着,抱着小公主来到皇后娘娘身边,皇后见皇上进来,挣扎着要起来,皇上马上扶住她,怜惜道:“皇后,你辛苦了!”皇后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白,唇间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她心满意足地摇摇头,道:“皇上,给公主起个名字吧?”皇上看了看小公主,灵机一闪,说道:“公主额间有月儿的胎记,她的名字就叫新月吧。”
“新月,新月公主。”皇后呢喃着,点头开怀地笑了。
宫门外,两队人马正在如火如涂的较量着,刀刃相见,顿时刀光血影、人仰马嘶,似乎都有着解不开的血海深仇。骑在马背上的齐越将军有些错愕地望着眼前忽然而至的场面,像是突然开悟了,一下子缓过神来,糟了,上当了!
“快,马上入宫,保护皇上要紧。”他一声号令,下面的骑兵马上退离杀戮的场面,纷纷准备直奔皇城内。队伍前进不久,凌空飞出了无数的暗箭,许多骑兵均被这出其不意的暗箭所伤。
“将军,不好了,宫门两侧有埋伏,如果强行入宫,恐怕我们还没到宫门,战士们已经死伤无数。”穿着红色战袍的男子掉头而回,与将军商议着。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想方设法要阻挡他们入宫,如此看来,宫中必定会有一场战争,如果没有人保护,恐怕皇上会遭遇不测。
“马上发射信号弹,必须提前让皇上知道情况有变,逆贼要造反了。”齐越将军一声令下,天空中马上出现一道耀眼的亮光,轰鸣声伴随着亮光,亮光持继了十几秒,然后逐渐黯淡下来。
这持继十几秒的亮光足以让平静的皇宫产生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