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与石头亲热一番后,才把目光转向梁音,眼神清澈略带笑意,嘴角带着未曾落下的笑容问道:“姑娘可是在此等候家弟?”
梁音略有迟疑,轻声回道:“正是,原来公子就是苦木里的哥哥。”
男子爽朗的笑了几声,便往其中一个方形营帐走去,边走边说:“站在外边怎么行,苦木里这小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梁音被逗得一乐,笑道:“人家才十几岁,哪里知道什么怜香惜玉呀!”两人一同走进大帐篷,石头紧随其后。
刚进门梁音就闻到淡淡的香气,面前正对的是一张古朴的木质屏风,屏风前是一张铺着拼接皮草的卧榻,卧榻旁有一个花纹古朴配色考究的小柜子,柜子上有一个漂亮的湖蓝色小瓶子,几根枯枝被随意插在里面。
榻前还有一张小木桌,看上去使用次数并不多,应该是摆放不久的新家具,周边还有一些木椅。
侧面是一块大木墩,表面平滑干净,有一些渗入的油渍,上方摆放着一个造型狂野的茶壶,和几个餐具茶杯。
整体风格古朴又带着几丝野性,还有那淡淡的香气,给人一种厚重,古老的感觉。
青年男子径直走到榻前,动作娴熟的躺在了上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感觉,与刚才的潮气蓬勃完全不同。
他懒洋洋地对站在门口的梁音说:“这些椅子随便坐,没什么讲究,苦木里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梁音也没犹豫,随即走到最近的一张木椅坐下。
与此同时,门帘被掀开,苦木里回来了,看到他的一瞬间,梁音神色开始不自然,强憋了几秒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苦木里听见梁音的笑声略显苦恼,这时他的哥哥开口了,”你这是被马踹进粪坑了?怎么带着一身屎尿回来!“
苦木里看着偷笑的梁音和满脸嫌弃的哥哥,无奈道:”我……去追一只跑丢的小马驹,谁知道就不小心掉进克什家的粪堆里去了。”
哥哥立马坐起身子,表情严肃起来,认真问道:“克什家?”
苦木里脸色复杂的答应着,随即谁都没有再开口。克什家,就是苦木里口中害死他父母的那家人!梁音听到克什家的时候就已经收住了笑容,现在更是完全没有了笑意,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三人就这样一动不动沉默了好一会儿,哥哥率先开口打破寂静,只见他脸色阴沉,略带愠怒地说:“你不是不小心,你是被那群小人算计了!”
看了看低头不吭声的苦木里,他继续说:“他们一定是设法刺激马驹,把你引到那片区域,想让你陷进沼池而死!”
苦木里没有吭声,也没有任何吃惊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个真相。
梁音神色也阴沉下来,没想到他们不但害死了苦木里的父母,现在还想害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还要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下手!
苦木里一言不发出了蒙古包,哥哥长叹一口气,随即扑通一声躺在了榻上。梁音沉默不语,觉得自己此时很多余,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低着头把弄自己的衣角。
“我叫格桑,因为我娘最爱的就是格桑花……”苦木里哥哥的声音悠悠响起,他继续说道:“看你的表情,想来已经听说了克什家的事,让你见笑了。”
梁音犹豫道:“格桑……你们和克什家,到底有什么仇怨,为何他们给我一种,不把你们全灭就不罢休的样子?”
格桑突然冷笑一声,以前没有仇怨,现在却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当年两家还算友好,经常互帮互助,可后来,克什家的主母不知从何处听来,乌达家有一箱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从此克什家就更殷勤了,想方设法来打听宝贝的事情,可乌达家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又怎么知道宝贝在哪里。
后来草原上慢慢出现了许多乌达家有旷世奇宝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人惦记上他们,克什家的人怕被人捷足先登,就对乌达家的人下了毒手,想要自己私吞宝藏。
格桑说到这里神色扭曲,大笑道:“若是我们真有什么宝贝,我早就拿去买凶杀人弄死他们了,哪里轮得到他们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