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仁他们现在啥心境白泽是不知道。
反正他是甩手掌柜。
以小卿九的尿性,要是那帮弟子们有谁偷了懒,估计会被埋汰死。
躺在床上,这几天舟车劳顿,白泽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可是忽然间躺在床上了,他却又睡不着了。
一闭眼。
什么鸡飞狗跳就都出来了。
温玉牙,觅酒,会爆炸的傀儡,白色的大犬……乱遭遭的。
这几天过得相当充实以至于信息量有点大,白泽总是不胜其烦。
翻身做起,白泽穿好外衫就打算去瞧瞧魔鬼坡爬得怎么样了。
当年他军训的时候,魔鬼坡可是货真价实的魔鬼,一遍遍地冲上去,一遍遍地出溜下来,然后再冲上去,再出溜下来。
鞋底的纹路磨平了。
屁股也被教官踢圆了。
白泽走出修炼大殿,美美地伸了一个了懒腰,就听见后山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
悄悄走过去,就见若仁正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双手死死地握住树枝,卿九站在他后面,抱住他的小腿往后拉。
哟。
这妮子深得自己真传嘛。
一旦若仁支撑不住,手一松,掉下来先怼地的只会是他的脸。
为了避免英年毁容,若仁使出吃奶的力气吊在那里,风吹着他,像是在吹一片挣扎的老黄叶。
“大师兄,加油!”
“大师兄,可别让师妹看扁了!”
……
底下的其他弟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给若仁打着气。
若仁气的直翻白眼。
白泽饶有兴致地靠在墙上,看着卿九调教若仁。
卿九眼珠一转,瞥到了白泽。
“大师兄,抓紧了。”说着,卿九狠狠地朝下一拽,若仁一个不防备,被卿九直接拽了下去。
“啊……”
四周的弟子都是眼睛一闭,不忍看到大师兄的惨象。
目睹一切的白泽却是一愣。
若仁的确是放开了手中的树枝,卿九也的确把他带了下去。
只见若仁正下方的地面升起大约一米,稳稳地接住了他的身体。
是艮字诀。
沽酒宗的卦字诀,有着沟通自然的能力,艮在五行中属土,若仁这一下居然是召唤了泥土护主。
艮字诀已然是根深蒂固。
可以学习坎字诀了。
白泽面带喜色,若仁今天带给他的惊喜着实不小。
先是灵根和天赋上限的上涨,再是艮字诀的融会贯通,看来不逼到绝景绝境,还发掘不出他的潜能。
看着一脸惊诧的众弟子,白泽笑得更加阴险。
既然如此。
不如都逼逼好了。
卿九见没有为难住若仁,轻轻一吹刘海,指着若义:“二师兄,该到你了。”
若仁颤颤巍巍地从土台上爬了下去,软倒在地上,跑步和爬坡的后遗症,到现在是一起找上了他。
腰酸背痛腿抽筋。
若义颤抖着走到卿九面前。
这位小师妹的能耐他可是领教过了。
看看大师兄的惨样。
再想想刚刚魔鬼坡的死亡冲刺。
“二师兄,咱挪挪位置。”卿九活泼地蹦到了另一根树枝下,对着若义巧笑嫣然。
若义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卿九抓住他的腰带,顺着他的力把他送到了树枝上,然后松开手,若义孤零零地挂在那里,欲哭无泪。
卿九坏笑着,抬手拍出了一缕风,绕着若义的胳肢窝转圈圈。
……
白泽摊摊手,转身走开。
这场面,他控制不住。
回到修炼大殿,白泽坐在冰屁股的椅子上,拿出那块封云令牌仔细看了起来。
令牌看上起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黑乎乎的,隐约能看到一个纹路刻在正中央。
那好像是一朵花。
白泽猛然想起了温玉牙在祭礼上手持的那个植物。
好像和令牌上的花有几分相似。
莫非温玉牙手中的,就是来自封云泽吗?
曼陀。
这是一个忽然闯入白泽脑海的新名字,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封云泽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可又甚为忌惮。
别山月如此,白落寒也是如此。
握紧手中的令牌,白泽起身走向白落寒的房间。
他想知道埋在她心里的秘密是什么。
关于封云泽,关于那份有可能牵连两人的身世,之前白落寒不肯说,如今经过朝闻道一行,白泽不相信她还会继续死死保守。
卿九离开后,白落寒的房间就静悄悄的。
方才她在做什么白泽并没有细看,寻了卿九就去了后山。
走近门前。
白泽细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门忽然被拉开,白泽瞬间和白落寒四目相对。
“呵呵……真巧啊……”
白落寒上下审视着白泽,摇摇头:“师尊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泽把封云令牌背在了身后。
“没什么,你这是要出去吗?”
“去找九仔。”白落寒迈出门,转身合上,“师尊要一起吗?”
“咳。”白泽深沉地咳嗽一声,“正有此意。”
白落寒一边走,一边笑着看向白泽:“师尊不会是特意来找我一起去寻九仔的吧。”
“哪里。”
白泽重新揣好了封云令牌,打着哈哈。
走过修炼大殿,就能看到后山的情形,现在吊在树上的人俨然换成了若智,若智抻着两条腿,满面焦急。
“他们这是……”
白落寒一头雾水。
“我在让卿九带他们修行。”白泽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都是您的主意吗?”白落寒好奇地看着歪脖子树下横七竖躺着的几个弟子。
“卿九的自由发挥。”白泽摆摆手,表示这些都没甚关系。
远处卿九正拿着一个小树枝,不断地在若智的脖颈间划过,若智干瘪的小身板剧烈颤抖着,却是丝毫不肯放开手。
同样的训练,对于不同的人效果也截然不同。
若仁的成效白泽看的清清楚楚。
但反观若智,他的灵根和天赋上限是纹丝不动。
那个“大智若愚”依旧是熠熠生辉。
看来这招对若智行不通。
不过若智的意志力倒是让白泽刮目相看。
两人走近。
卿九全然未觉,仍在专心地戏弄若智。这些弟子苦不堪言,可她却是深得其乐。
“九仔。”
白落寒轻轻唤了一声。
卿九好像没有听到。
“卿九你给我过来!”白落寒板起脸,把专心致志的卿九吓了一个激灵。
“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