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智的神情有些木讷。
他就端正地站立着,机械地一拳又一拳。
由于他的修为太低,沽酒的浊派心法并不适合他,所以说就连最基础的艮字诀他都没有修习。
只能练习筋骨体术。
白泽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动作。
出拳很是到位,不过力量上稍稍欠缺一些,也是因为他刚刚才淬体六阶。
黄级灵根,数值是900/3600
和原来的数值是一样的。
那枚伐髓丹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若智的表情有几分木讷,端正地站在昏暗之中,机械出拳,一拳拳地砸在空气中。
白泽灵机一动。
没有修心法的天分,那咱修体不行吗?
内家不成就换外家,先让若智练着外道功夫,又不是没有希望肉身成圣。等以后“大智若愚”的瓶颈期破除,就又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过看着若智那羸弱的身躯。
白泽瞬间又犯了难。
再不就堆锻体丹?
可万一把人磕坏了咋个办?
白泽一脸纠结地左右摇摆,那边若智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放下拳头,小跑跑到白泽面前,一板一眼地拱手:“师尊。”
“欸。”
白泽就喜欢听这种真情实感,有别于若仁的马屁版,也和白落寒那种演绎出来的不一样。
“很勤勉。”白泽由衷地感叹道。
然而若智的神色却是暗淡了一下。
就只是勤勉吗?
很勉强地小小,若智就打算回去接着练拳。
可白泽却叫住了他。
“若智。”白泽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带他走到修炼大殿的中央,“本座今晚便教你一个好东西。”
若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什么好东西?”
白泽将他松开,退后几步站定,做了一个起手式。
在白泽的记忆力,除了卦字诀,还有着一些杂七杂的功法存在,也不知道之前这原主练的到底是什么。
其中就有一套初级拳法。
很适合若智这种根基不深的新手。
“看好。”
白泽轻道一声,双臂极舒展地张开,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完满的弧线。
一拳打出隐隐有龙吟之声。
虎虎生风。
白泽的身形已然化成了一道残影,在修炼大殿中左右腾挪。
若智都看呆了。
“呼……”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白泽收势,缓缓将真气回归丹田。
“若智,你看清楚了吗?”
闻言若智果断摇头:“没。”
白泽:……
他就知道。
就像前世跟着体育老师做养生气功一样,不放个零点五倍速,白泽是万万不可能跟上那步伐的。
“这套拳法叫做鹤唳。”
“取鹤唳风声之意,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下面你看好,我一式一式教给你。”
白泽出拳,那边若智就跟着出拳。
白泽伏步,若智也跟着伏步。
一套流程下来,又过了一个时辰。
眼见着若智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白泽有些于心不忍。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再摸索摸索,明天我再来验收成果。”
若智开口想要说话,就被白泽堵了回去。
“练功不急于一时,明白吗?”白泽正色说道,“本座理解你的向上之心,但是做事不能急于求成,否则一定适得其反。”
“修行也同样如此,这句话本座送给你,用以共勉。”
“咳咳……”若智咳嗽了两声,“弟子明白。”
“好了,回去吧。”
犹豫着躬身,若智告了退,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回头打量白泽。
白泽轻轻摇摇头。
这么勤恳的弟子如今已经不多见了。
和懒惰的若仁相比,若智要是放在前世,那绝对是老师特稀罕的那类学生。
听话啊。
心满意足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今晚舒展了一番身子骨,感觉还算不赖。
走到床前脱着衣服,在解腰带的时候白泽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一摸臀部。
老脸一红。
那啥夹那啥了……然后裤子就那啥了……
再回味回味若智临走前的眼神。
好家伙,这小子看着本座丑相居然也不提醒一下,幸好晚上修炼大殿无人,不然的话本座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忿忿地宽衣睡下。
闭着眼,白泽兀自在磨着牙。
小兔崽子。
恨死我了。
……
翌日,若智思来想去也没明白明明昨晚还是那么可爱的师尊,早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看来还是自己不够勤勉。
若智暗暗下定了决心。
坐在主位上,白泽眉头紧锁,现在弟子的修炼逐渐走上了正轨,那么有些事也该趁早想想了。
“若仁。”
白泽唤了一声,若仁走到面前唱了一个喏:“师尊找我有事?”
“你乔装打扮一下,去古城给本座打探打探不肖阁的消息。”
事情已经过了几天,想暗算白落寒的人并未得逞,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肖阁那边肯定会有些许风声。
只要有人走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白泽不相信没有蛛丝马迹可循。
若仁虽然有些不解,却还是应了下来。
卫索留意着白泽和若仁的对话,主动凑了过来:“那个啥,师尊……我也想和大师兄一起去。”
白泽瞟了他一眼。
他敢放卫索去吗?
这件事本就和卫索有牵扯不清的关联,让卫索去,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岔子。
“你本座另有安排。”
白泽淡淡地说道。
卫索撇撇嘴,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乖乖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接着修行。
“那弟子这就启程。”
“嗯。”白泽颔首。
远处安静打坐的白落寒睁开眼,目送若仁离开了修炼大殿,朝着白泽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然而白泽面无表情。
你不说,还不许我去打听了?
真是。
白落寒不明所以,便接着入定。
若仁那边,他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师尊好不容易交给自己一个任务,居然没有用落寒师妹。
这是准备重用自己的节奏吗?
简单地收拾好了行装,若仁就动了身,古城并不算远,他之前也去过,算是轻车熟路,不肖阁离沽酒宗最近的分部就在那里。
师尊一定是在酝酿着某种大阴……不,是大计划。
而自己能够作为这个计划地先锋,自然是感到无比的荣幸。
昂首挺胸。
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