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可惜。
破镜初期白泽还不放在眼里。
但凡它要是修为稍稍高上那么一丢丢,自己都嚣张不起来。
可谁让他破镜三阶。
世界就是特么的如此奇妙。
巨犬感受着白泽身上的气息,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恪海才元婴八阶,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破镜三阶,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事态逐渐脱离控制。
就在巨犬犹豫着要不要撤退的时候。
后面紧随而来的黑犬中的不知道哪一只,一口咬在了恪海的屁股上。
恪海的表情瞬间凝固。
从白泽身上散发的气流立刻将黑犬震退。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你们先下了口。
白泽嘿嘿一笑,手中乾字诀天不见怜就已在掌握之中。
连续拍出数十掌,全都招呼向那个巨犬头头。
晃神间先前的几道掌印已然打在了巨犬的胸膛之上,巨犬吃痛,这才堪堪反应过来把剩下全部的天不见怜挡下。
“本座有那么好看吗?”
白泽冷哼一声。
如果乾字诀的杀招就这么被接了下来,那未免也太过于掉价。
尽管天不见怜没有伤到巨犬太多,可当它的前爪分开之时,前臂和胸膛都是一片焦黑。
白泽甚至闻到了焦糊的味道。
巨犬的牙齿在摩擦着,很显然白泽彻底激怒了它。就算它知道白泽不是恪海,不好对付。
但它仍然夯起小山一样的身躯,径直朝着白泽撞了过来。
就在等这一刻。
白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抬手一缕金光射进了巨犬的眼睛。
乾字诀,不见天日。
就是当初温玉牙在祭礼上用以阴白落寒的那一式。
巨犬中了招。
没有余地。
抓住这个机会,白泽再次逼退身后的黑犬。
背着恪海迅速消失。
这一次,恶犬没能追上他们。
“你可真是会给我制造惊喜啊。”白泽没好气地啐了一声,他身后的恪海一直在低着头,并没有言语。
“都不准备为自己解释解释吗?”
“算了算了……现在该下来了吧?山自个爬去!”白泽摆摆手,毫不客气地像卸货一样把恪海丢在地上,背着手慢慢朝山上走去。
“师尊!”
恪海在身后叫住了他。
白泽停下了脚步。
“你会杀死祸斗的,对吗?”恪海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我不杀,难道你来杀吗?”白泽继续向上走着,“你想要的洗心革面,可不止是无谓的冲动。”
……
多肉的房间里。
卿九正坐在桌子旁摆弄着茶具,小刺猬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喂,你就不会说句话吗?”
皱眉看着沉默寡言的多肉,平日里和白泽拌嘴拌习惯的她忽然失去了一个话痨环境。
心情难免郁结起来。
“话……”多肉张了张嘴,只挤出了一个字。
卿九抱着臂,嫌弃地看着多肉。
“真不知道老白究竟是怎么看上你的。”
“老白?”多肉眨眨眼,“老白是谁?”
“就接你回来的那大叔。”卿九撇撇嘴,说道。
“哦。”
多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白落寒站在房间外,安静地听着自家妹妹和多肉之间的对话。
白泽再一次带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卫索那件事已经很不靠谱了,如今又多出了一个看上去冒着憨气的多肉,白落寒只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这个家伙究竟能不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
这是白落寒第N次后悔跟着白泽混。
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
若仁,若智,卫索,多肉甚至包括于自己,都是身上有故事的。
未知的故事是危险的。
因为里面很可能就藏着万劫不复。
交杂在一起的故事更危险。
就像是无法梳理得清的筋脉,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就在白落寒闭着眼认真听的时候,白泽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一个激灵她便睁开眼来。
转身就见白泽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被抓包了。
晦气!
“见过师尊。”白落寒在行礼后便欲离开,然而白泽却叫住了她。
“好奇就当面问。”
说完,他推开了房间的门,里面卿九和多肉四只小眼睛齐齐地看着白泽和白落寒。
“师尊。”多肉站起身施礼,卿九老大不愿意地也拱了拱手。
“落寒,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吗?”
看着白落寒的眼睛,在她眼中,真诚是无价之宝。
“师尊为何要把多肉师妹带回来?”
“因为闻鹰涧不欢迎她。”白泽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呢?”
“我……”白落寒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有再问一个字。
“是和祸斗有关吗?”
白泽眯起眼,摇摇头:“和祸斗有关的只有燕山长老和天阶法器,多肉是本座心血来潮带回来的。”
闻言白落寒不禁在心底腹谤。
“天天心血来潮。”
“没错,就是心血来潮。”白泽似乎想到了这个回答,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不心血来潮。
哪来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哪来的“侠客行”?
哪来的沽酒未来?
……
多肉本体是刺猬,这一点白落寒早已看了出来。只是她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连刺猬也收。
是饥不择食了吗?
听说来自北方的白仙法力无边,是无数家庭的某种意义虔诚信仰,可多肉怎么看怎么都不想是聪慧的样子。
“沽酒需要新鲜血液。”
白泽简单地嘱咐了一下,便起身走到多肉面前。
“我相信你在以后会有很多话告诉我。”他蹲了下去,“而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方向,我承诺给你的化形丹一定会交到你的手上。”
多肉犹豫着了点头。
“关于她的事我之后会给你解释,但是当下我们的问题还是祸斗。”白泽起身转向白落寒,“这几日风平浪静,但是祸斗明显憋着坏。”
他冷笑两声:“无论是谁设下了这个陷阱,沽酒宗都不会栽在这个上面。”
白落寒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祸斗正在积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我之前听过它的光辉事迹。”
“现在该证明它是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