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乐城一座豪华酒店内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的大屏幕上不断的滚动着今天这对喜结连理的新人的婚纱照。
照片上,两个人你侬我侬,看起来非常的恩爱。
可以酸掉大牙的那种。
婚礼的仪式也有序的进行着。
沁人心脾的婚礼进行曲让人的耳朵都可以怀孕。
鲜花是那么的艳丽动人,新人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证婚人在新郎新娘都带上婚戒之后也兴高采烈的开始宣读手里颤颤巍巍拿捏着的证婚词。
可这证婚词刚读到一半,礼堂的大门传来一道刺眼的光芒。
正如天堂上降临的圣光一般,迸射进在场每一位宾客的眼眸当中。
伴随着光芒而来的却是如‘恶魔’般一样的人!
迎光处,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盈盈在握的女人。
她身上得体的衣服是用粗白麻布的孝衣制成,束起的高马尾也用白布条扎着,手里拿着好大一束菊花,踏上红毯,款款而来。
这一幕,令所有人惊了一跳,全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不敢说一个字,出一点动静。
来的人脸上带着异常镇定的冷清凌冽与气高孤傲的不屑一顾,
精致的五官给瘦小的身躯增添了几分媚然,骨子里充满的却是铮铮傲气。
她所过之处,空气都变得格外稀薄,令人窒息。
看到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姜汝芬手里的捧花吓的垂直落了地,牵着邢楚墙的手不自觉的也松开了。
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可能会出现!
本来婚礼上的喜悦之色,见到白雨纯之后,全部消失殆尽。
白雨纯踏着红地毯,站到姜汝芬面前,冷哼了一声:“姜汝芬,我手里的这束花是送给你的新婚贺礼,你喜欢吗?”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是不是不可思议到无法相信。
她活着回来了!
然……
姜汝芬后退了两步,险些被几米长的裙摆绊倒,即使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时的震惊。
她慌张的开口:“白雨纯!!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可能!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当年她可是亲自看着她坠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是不是应该在滨城啊?我是不是应该死在滨城……啊!!”看着姜汝芬的囧态,白雨纯将手里的菊花直接扔到她脸上。
从她嘴里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咄咄逼人,都透着一丝犀利。
难道就不允许她回来报仇雪恨吗?
难道要等着姜汝芬的孩子都会给她生孙子了再回来吊打她吗?
不可能!
她白雨纯等不起再几十个三年了!
“姜汝芬,婚纱很美,可你不配!”
婚纱的洁白无瑕,她根本就没有!
“小纯……我们都是朋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姜汝芬强忍着心里的恨意,上前拉住白雨纯的胳膊,刺绣婚纱手套下的手心,浸出了实实在在的一层冷汗。
她们是同届生,也认识了很久,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根本没睡过话……
“既然来了,就是想祝福我跟楚墙哥。来,我叫人给你……”
还不等说话的人说完,白雨纯立即拍掉她的手,“少在哪里惺惺作态,我没有祝福你这辈子下地狱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
白雨纯本来就没有过多表情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诅咒。
现在倒是开始装好人了,早之前做的那些坏事儿……
她还真好意思!
看着她犀利的眼神,姜汝芬立即吓得瘫软在地上。
她眼前这个人变了!
变得不再软弱。
她身上给人的某种感觉……好像特别的犀利,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瑟瑟发抖。
白雨纯随意单膝蹲下,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巴,逼迫着让她看向她。
附身。
附在她的耳边轻语道:“你只不过就是某些人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用完了,也就废了!”
“你以为邢楚墙真的只有你一个女人吗?他人如其名!一枝红杏,早就出墙了!你居然还不知道,真是又可怜又可悲可叹呐!”
说完,拍了拍双手,好像在拍掉什么厌恶的东西一样,脸上也漏出极其厌恶的样子。
恶女配渣男!
绝配!
他们真是让人恶心到了极致!
站起身,居高临下,目光里全是寒意。
“你不是小离姐公司的艺人吗?我想帮她铲除某个一肚子坏水的人,她肯定不会怪罪于我!”
她刚转身打算离开,却又忽然扭回头来对着邢楚墙说:“准新郎啊,我也送了一份厚礼给你,正好你跟准新娘我谁也不偏袒。”
随后,她又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姿态,一脸调皮的喜态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
全礼堂的宾客顺着白雨纯纤细的手指指过的方向看去。
是一段视频,带有原声。
这下戏大了!
视频里,一个女人出现,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是今天的准新娘……姜汝芬。
“白雨纯!!你无耻,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让你好看!”
可恶!
伴随着她怒吼声的是身后清晰的视频声。
“聂导,只要我拿下这部剧的女一号,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听到这句话,宾客无一不唏嘘哑叹。
这看似恩爱的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大一出好戏。
交的份子钱,不吃亏!
然而。
死死的盯着身后大屏幕看的人,当然也少不了今天的准新郎邢楚墙。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视频里的女人,气的脸上青一阵绿一阵,
最后憋得通红。
那个蠢女人!
被来还以为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做事又对他百依百顺,非常容易钳制住。
当时不相信,现在亲眼看到了……
没想到他这个老手还真的吃了哑巴亏!
邢楚墙当即使出浑身解数,甩了瘫软在地的姜汝芬两巴掌,吼声穿云裂石:“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还有脸跟我结婚,痴人说梦去吧!!”
这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种耻辱。
他扔下摊子,愤然离开。
全场只剩下看完好戏的耻笑和唾骂,一个字一个字的全留给了姜汝芬。
她恶狠狠的瞪着离开的纤细背影。
今天她名声扫地,都是拜白雨纯所赐!
她跟她,从今往后势不两立!
……
白雨纯走出压抑的礼堂。
瞬间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许多。
随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拥抱了一下今天的暖阳跟新鲜空气。
这件事情压在她心里实在是太久了,这一丢丢就当做是撒了一点气。
三年时间,离开白家,乐城的天依旧是晴朗如故,街角的人流也并没有因为她而变的不一样。
人……也没有变,除了生老病死。
不过,她应该回去看看了,回去看看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大的家人。
漫步在那条熟悉的街道上,她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
很亲切……
有家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栋宅子前。
那宅子看上去很普通,但那是白家的别墅。
院子里,一位中年妇人正在逗弄着三年前养的一只叫小赖的纯白萨摩耶。
只可惜,那只在白雨纯之后到来的萨摩耶,她不认识。
折耳,毛发也很光滑。
好像……
下一秒,她看见小赖开始躁动,打着转看着自己的尾巴乱吠。
有病?
然。
中年妇人向身后伸手一通乱摸,却迟迟没有的到回应。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四袅,你在做什么?狗粮呢,你没看见小赖饿的不停地叫吗。”
四袅赶紧将手里的狗粮往前挪了挪。
抬眸一瞬,跟白雨纯四目相对,险些撒了一地。
那不是……!
那谁吗!
她她她……一个不存在的人回来了!
“太……太太……”她结结巴巴的开口。
“小姐她……她好像诈尸了!我的腿有点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