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还没开始正式处理确认亲子关系的案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时隔三年,许久未曾谋面的老王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前相亲对象并没有跟着一起。
自从上次和老王一起来以后,陆云也好久没见了。
再后来,听说人家结婚了,娃都有了。
陆云打量着王志全,又沧桑了许多,前几年头发才白了一半,精神也还可以。
现在的头发全都白了,精神气完全和三年前判若两人。
“王老师,最近好吗?”,陆云送上一杯茶,客气的招呼着。
“还行,还行。”,王志全看起来有点尴尬。
这不明知故问吗,好能是现在这个样吗?
早就返老还童了。
不过,除了问好,也没什么别的开场白了。
当年的合同是签了,钱也说好了要给,可是,到现在,钱是一个字也没见着。
要肯定是要过,一个月起码得一次,每一次要不是不见到人,要不就是敷衍着,甚至还挨了骂。
现在好了,厂子也黄了,钱是更加的难要了。
陆云是那种不善于转弯抹角的人,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
这是法律人的一个通病,简简单单,返璞归真。
“王老师,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嘛?”
“是这样,陆律师,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转让合同的事,现在我这钱一直没要回来,想让你看看怎么处理。”,王志全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我先看看合同吧。”
不见到真东西,怎么能说这事怎么处理。
陆运瞅了瞅眼前的合同,怎么看怎么别扭,谁给起草的啊。
“王老师,你这合同,怎么感觉乱七八糟的,标题是退股协议,里边又出现股权转让,到底是什么?”
“这个有区别吗?”
“有啊,简单来说,股权转让是你把股权给刘源科,刘源科给你钱;退股是你退出公司,不做股东,公司给你钱。”
听了陆云的解释,王志全有点不解:
“公司就是他的,公司也是他说了算,法人就是他,公司的钱和他的钱其实是一回事。”
“可不是这样的。
公司是公司,个人是个人,法人是指公司,公司是法律拟制的人,叫法人。
而刘源科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代表公司的。
法人和法定代表人不是一个概念。”
“你说这个我也不懂,你说说怎么要找钱吧。”,王志全有点不耐烦,咬文嚼字干什么。
“你和他商量不成只能是起诉了,要求法院来判决对方付钱。”
“去起诉,那法院能判我赢吗?他舅子可是很有势力。”,王志全一副信不过的样子。
“第一,既然要走法院这条路,就要相信法院。
第二,我除了可以给你打官司好像也没有其他可以帮你的。”,陆云无奈的说。
“可我信不过,我多少案子赢了,就是执行不回来,你说哪里公正了?”
“不能这么说,执行回来不回来,得看对方有没有偿还能力,对方没有钱,又找不到人,那肯定是怎么执行也执行不到。”
“反正我是信不过我们那地方的法院,能不能想办法不在我们法院审?”
“当初我提过管辖权的问题,可是你也没听我的,那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不能说你想哪个法院审,就哪个法院审吧?”
听了陆云的话,王志全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又换了种思路:
“咱们不走法院,走仲裁行不行?”
“可以,仲裁的前提是你们双方约定了仲裁条款,你们自己选仲裁委,只要你们有约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