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落就像是蒋博雅的宿敌,哪怕秦羽落什么都不做,只要她在这个家一天,就一天都是蒋博雅的眼中钉。
这毛病是谁惯得的呢?
当然是秦羽落给惯出来的,如果一开始秦羽落就选择反抗,其实她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副被人随意欺辱的田地。
眼前这一张张丑陋的脸孔,再也没办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如果蒋家人一意孤行,不肯离婚,那么好,那就来互相伤害吧,谁气死谁活该!
秦羽落闲庭信步的走入客厅,白色的衣裙下罩着玲珑的身姿,她向来是美丽的,但今天,这种美丽仿佛淬了毒一般,泛着致命的危险。
没人理她,她也不在意,笑着站在了母子三人面前。
虽然是在家中,姜美娟和蒋博雅也穿的非常整齐华贵,耳朵上手腕上手指上,随处可见镶嵌着宝石的饰品,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蒋家有钱。
倒是蒋梦哲,黑色西装上已经出现了很多褶皱,与以往衣冠整洁的模样大相径庭。
到嘴的肉被LK给抢了,滋味肯定很不好受,这么大一个项目,在蒋梦哲手中遗失,不光会影响他在蒋氏集团内部的名声和影响力,更是一道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让他在全国人民面前,丢尽了脸。
蒋梦哲怎么可能不恨,但再恨,他跟陆启然的差距,蒋氏跟LK 的差距摆在那,即便他气死恨死,也撼动不了LK和陆启然一根头发丝。
所以只能故作平静的在这里装不在意,其实周身的阴郁已经浓的快要化成实质了。
陆启然这个人虽然实在不是个正经人,但确实是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秦羽落心情舒朗,笑容也多了几分散漫,火红的唇瓣轻启:“大姐跟我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随意丢给蒋博雅:“来,我给大家买的礼物,不要客气。”
蒋博雅像是被秦羽落的话给刺激了,缓了一会才道:“你给我们买东西?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羽落不是没有讨好过姜美娟和蒋博雅,作为新媳妇,讨好自己的婆婆和大姑姐,相信很多人都做过。
可是就算是在那段日子,秦羽落也没有给她们买过什么礼物。
现如今,她们对秦羽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不恨他们就不错了,还会给她们买礼物?
蒋博雅一万个不信,秦羽落一定有阴谋:“我倒要看看,你买了什么东西,竟然也有脸拿出来!”
蒋博雅嫌弃的抖开袋子,定睛一看,顿时就怒了:“秦羽落,你竟然敢!”
“大姐,不用感谢我。”秦羽落抢过话,脸上的笑容干净又纯粹,歪着头,仿佛刚刚做了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天真小女孩,在等待夸奖:“怎么样,纯手工织的,我刚才在街上一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们,只是没想到大姐竟也这么觉得。”
若不是袋子里东西是一顶绿色的帽子,他们恐怕真的会认为秦羽落是在讨好他们。
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秦羽落!”蒋博雅气的将袋子摔倒秦羽落身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送人绿帽子,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秦羽落不闪不避,任由袋子轻飘飘的砸在胸口,在空中翻滚落在地上,里面的绿帽子也掉了出来。
“怎么会呢,”秦羽落低头掩下眼底的恨意,轻声说道:“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袋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但她心痒,心疼。
她们都不把她当个人看待,又凭什么指望她还要继续逆来顺受?
“这是……”姜美娟呆呆的凝视这盯着地上绿油油的一团。
“哦,妈你没听清是吧,”秦羽落好心的大声解释道:“这是,绿、帽、子!”
“什么!”尖利的声音像是被厄住喉咙母鸡一样刺耳难听。
“秦羽落,你,你竟然送我们绿帽子!”姜美娟指着秦羽落的手,都在颤抖。
绿帽子,是姜美娟心头的痛,身为蒋氏集团总裁的蒋父,年过五十,正是男人最好最吸引人的年龄,加上她年老色衰,蒋父自然而然就被年轻漂亮的姑娘们迷了眼。
这么多年,蒋父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姜美娟为了斗败外头那些三四五六,保住自己蒋氏集团夫人的位置,已经斗得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蒋梦哲长大了,只要他顺利继承蒋氏集团,蒋母也就算是熬出头了,可这个该死的秦羽落,却偏偏要把她伤口挖开,往里面撒盐,还有脸在这里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
“秦羽落,你是没长脑子么!”
当然不是:“你们这么生气干什么,我是好意啊。”
“好意个屁!”姜美娟被气的,连脏话都跳出来了:“你这个贱人,你就是报复!”
“妈,我就说吧,这秦羽落恨咱家,现在是送绿帽子,保不准下一次就要送棺材了!”蒋博雅坐到蒋母身边添油加醋,生怕战火烧的不够大不够旺,不够把秦羽落烧死!
秦羽落依旧老神在在,一点被影响的迹象都没有,反正这种戏码之前每天都要上演,最初她也会像所有妻子一样,跟自己的丈夫诉说委屈,可蒋梦哲总是说她无理取闹,要不就让她忍着点。
后来,他干脆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家一次,她受了委屈除了憋着毫无办法,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为她出头!
她越来越沉默,直到蒋梦哲的秘密曝光,她才知道她由始至终都只是被利用的那一个,她以为的蒋梦哲的真心,也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现如今,她醒了,就再也不会配合他们的继续演这出戏了。
秦羽落不紧不慢的弯下腰:“我不会送棺材给你们的,毕竟……”
她话音一顿,开口的声音有些飘忽:“棺材还挺贵的。”
秦羽落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们吃人的目光一样,优哉游哉的晃荡着手中的绿帽子,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蕴着一汪碧波,就这么漫不经心的看着蒋母:“这个多好,纯手工纯毛线织的,最主要的是——很贱,跟你们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