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眼中的停车场简直就是血海,墙上、地上、顶部,全部都是鲜血,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就在此时后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没想到竟然还有两个新生活着,我还以为都死了呢?”
两人回头望去,一男一女正向他们走来,两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那个女人说道:“小朋友,别那么紧张,大家都是同一战线的人,不会害你们的,能活到现在必定是有些本事,不如合作下,交个朋友除了我们四个,应该没活人了。”
于闫冷漠的回道:“合作可以,交朋友免谈。”
“小弟弟还真是冷酷啊”女子伸手想碰于闫的脸,被于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沈默站在于闫身后小声嘟囔了句:骚气十足。
于闫直接开口说明目的:“互换信息吧,我们找到了一本员工的日记,你们呢?”
男子也不弯弯绕绕的说道:“我们找到了地下入口,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于闫将日记直接扔给男子说道:“讲讲你们经历了什么”
男子接过日记开始讲述:“起初我们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行动,进来后,我们去了仓库、厂房和实验室,只发现这些地方都有爆炸过的痕迹,然后就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了,出了实验室,我们看到一个人跟一群人说着什么,一群人便跟着那个人,一起走,我们悄悄的跟着他们来到了地下停车场,他们打开了一个地下入口,他们都下去后,正当我们也打算跟着他们一块儿下去的时候,听到下面传来‘跑,快跑’,便没有上前,跑上来的人身上沾着血,浑身颤抖,一个庞然也从地下窜了上来,为了防止波及我们,我们便离开了,直到刚刚才回来,看到了你们。”
沈默说:“那你带我们到地下入口。”
四人来到地下入口,顺着楼梯下去,又穿过长长的地下管道,视线开始变得宽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沈默和于闫走向开着门的屋子,屋子不大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子,墙上满是血迹,沈默打开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最后她在枕头套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内容如下:
“2月2日
今天是被迫注射药物的第一天,我不知道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我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2月3日
我开始感觉隐隐有些不适,记忆力变差,上一秒做的事情下一秒就忘,我想把事情记下来,或许是个好办法。
2月4日
今天的我感觉头好昏,提不起精神,没有食欲,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给我量了量体温,看了看情况,不知道又给我注射了什么。
2月5日
我看到又有人被带到这里,乞求声,呼救声,惨叫声,不断的响彻在我的耳边,感觉脑袋快要炸裂了。
2月6日
我看到不断有人死去,尸体不知被运到了哪里。
2月7日
我开始变得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没有理智,我感到害怕,害怕自己丧失理智。
2月8日
我开始在自己的身上划口子,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仿佛划的不是自己的肉,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划呀划,划呀划,我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痛感,欣慰。
2月9日
虽然写着是九号,可是我感觉,我的记忆出现了空白,我知道我失控,失控后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了,血?人?不记得了。
中间有几张连续的空白,空白后的内容没有日期,只是用血写着‘我还活着么?’,之后一直重复着‘活着么?’,越往后越凌乱,直至最后一页,密密麻麻,满满一页。
于闫观察着墙壁上的血迹,以及凌乱的划痕,凌乱的划痕下面似乎掩盖着什么。
另外两人则发现了一份改变人体体质的活体实验的文件以及对不同人注射药物后的观察记录本,最后的结论写到:经对所有注射药物的人,长久观察,可以得出,该药物确实有可以使人慢慢感觉不到疼痛,皮肤变得坚硬,刀枪不入,力大如牛的功效,但副作用极大,会逐渐损害中枢神经,从而使人进入狂化的状态,大肆杀戮,且该伤害不可逆。
沈默,于闫出了屋子找到了一间上锁的试剂研究室,于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深入门缝,就那么鼓捣了两下,一拧,门就开了,进去后他们发现这间屋子竟然一尘不染,不像是废弃了很久的样子,整整齐齐的试剂排成排,一个单独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水杯,一盏台灯,一叠资料,沈默按下小台灯的开关,还真是通了电的,沈默坐下开始翻阅桌上的资料。
于闫探查一周,转头就看见,沈默静坐着认真的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的资料。台灯的柔光打在沈默的身上,使其在这昏暗的室内便的如此的清晰,高高的马尾辫,微挑的一字眉,轻薄水嫩的嘴唇,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沈默深了个懒腰站起,走了两步,不知是手打到了什么,还是脚踩到了什么,一个黑洞在她的脚前缓缓的打开,扩大,再扩大,于闫顿感情况不妙,一个健步拉住沈默,拽进怀里,黑洞似会移动一样,正好圈住两人,两人同时坠落,只听一声闷响,二人着了地,沈默连忙从于闫的身上爬了下来,担忧的问道:“你还好么?”
于闫此时感觉眼前逐渐模糊直至漆黑一片,冒着星星,耳边也逐渐听不见沈默的声音,他一手支撑起身体靠着墙,一手抚的头左右轻轻晃了晃,过了良久,他的眼睛才慢慢恢复了清明,看到沈默眼睛里充盈的泪水,夺眶而出,划过脸庞低落在他的衣角,无措慌乱的查看自己哪里有伤。他抬起扶头的手,轻轻拭去沈默眼角的泪珠,说道:“没事儿,不哭,我在。”
于闫环顾四周,完全封闭,除了头顶的出口,似乎并没有其他出路,就像一个事先预备的陷阱,不给对方任何逃脱的机会,于闫抬头望着上方,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悠悠的问道:“你说我们以每小时三米的速度,多久能爬出去。”
沈默竟还认真的抬头望了望垂直的四壁回答道:“这辈子都不可能。”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似乎是那对男女,惨叫声,碎裂声,突然戛然而止,随后便看见,上方一只怪物低头,正看着他们。沈默不禁想:我们究竟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