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印出现在王旻行的左脸上。紧跟着就是汪浅挥过来的拳头,他急急躲开,两人就在这翠绿的草坪上开打起来。
汪浅虽年纪小,但显然功夫到家,打得王旻行连连倒退,最后汪浅一脚踢上去,被踢中肚子的王旻行悲惨地趴在地上。
“你这臭丫头,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嘛”,王旻行大叫。
“你算什么救命恩人,流氓、登徒子,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汪浅话音未落,便又要上脚踹王旻行。
赵知逸见王旻行的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拉住汪浅,“阿浅,算了,你看他那脸,像开了染坊一样,再打下去,你也要受牵连了。”
万谨言连忙反驳,“知逸,你干嘛拦着阿浅,这小子这么羞辱阿浅,难道不应该被好好教训一顿吗?小爷我还想赏他几个耳光呢!”
秦远帆赶紧劝着说:“别打了吧,他虽然说话难听,但是他救了你呀,就不要再打了吧。”他是真心感激,要是因为自己害死了汪浅,他万死难辞其咎。
“哼!这次本姑娘就放过你了,要是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要你好看!”汪浅对着王旻行狠狠地比划了两下拳头。
“哎哟,姑奶奶,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了,这次算我倒霉,救了人还挨打呜呜呜呜”,王旻行伤心不已。
“哼!算你识相,我们走!”汪浅大跨步走到最前面,万谨言跟秦远帆哼了一声后连忙跟上去了。
赵知逸蹲下来善后,“王兄,你没有什么大碍吧,阿浅她就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哈。”
被扁得很惨的王旻行,在赵知逸惊诧的目光里,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躺在了草坪上,挑起一边的眉,“你是她什么人,我跟不跟她计较与你何干?”
“你!”赵知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我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关心阿浅,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就像我妹妹一样,我照顾她很正常。”
“哦~~朋友,妹妹,我明白了,那你去转告小丫头,就说她把我的初吻夺走了,得对我负责,这辈子都别想逃走了”,王旻行满脸堆笑。
“你!你!你!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刚刚就应该让阿浅打残你的,赶紧收回你的污言秽语,阿浅绝不会看上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赵知逸简直要气疯了,这人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敢当着他的面觊觎他的阿浅。
“哈哈哈哈,有意思,她看不上我,难不成会看上你,哈哈哈哈...”王旻行笑得在地上打滚。
“不知所谓!”赵知逸见不惯他这疯样,甩袖离去。
看到赵知逸走远,撒泼打滚的王旻行停下来了,他翘着二郎腿,双手垫在脑袋下,晃悠着脚,“汪浅那死丫头,居然真的敢对我动手。不过,也多亏了她,这次终于不用再去参加糕点诗会了,以后也不用了…”他静静地晒着太阳,发了一会儿呆,闭着眼睛嘀咕“唉~那真是我的初吻啊,怎么就没人信,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好相处。不过,信不信无所谓,责任是一定要负的!”
汪浅、赵知逸、万谨言、秦远帆他们四个到牡丹亭的时候,正好听到沈贵妃身边的高德海尖声宣布:“诗会开始,请各位小公子小小姐们轮流上前挑选包子,亭外已为大家安置好了文房四宝,切记要署上姓名哦。”
那边在宣读着,这边已经有宫女在安排他们排队了,汪浅他们四人被安排在了最左边一队。
“你作诗如何?小胖,哦不,远帆”,汪浅看秦远帆有些紧张,就问了问他。
秦远帆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作诗,夫子说了,我先把三字经背完再学习论语,贪多不易嚼烂。”
“哈哈哈哈你,三字经都没背完啊?小孩子可是会说话就会背三字经了哈哈哈哈”,万谨言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秦远帆顿时羞红了脸,被嘴拙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现在觉得自己又笨又胖又没用,他担心地看向汪浅,生怕她嫌弃自己。
汪浅看着秦远帆那巴巴的眼神,活像她经常去汴安街上喂食的那些流浪狗,正义感顷刻间喷涌而出。
她啪地一声拍在了万谨言的后脑勺上,“怎么?忘了自己五岁还尿裤子的事情啦,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哎哟,阿浅,你打我干嘛,什么尿裤子,我听不懂”,万谨言嘴硬。
“哦,你听不懂啊,知逸,你听得懂吗?就是那...嗯嗯嗯~”汪浅被万谨言捂上了嘴巴,气得一下子咬住了万谨言的手。
“啊啊啊!阿浅,你怎得咬人呢,你又不属狗!”万谨言疼得嗷嗷叫。
汪浅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知逸一个用力,就跟万谨言换了位置,他没好气地对万谨言说:“你活该,到你了,选包子吧。”
又扭头跟汪浅说:“你也不嫌脏,谨言那手从咱们滑木板开始,又是摸草又是摸土的,还方便了两次,就没洗过。”
“呕~”汪浅差点吐出来,“万谨言,我记着了!呕~~呕~”,秦远帆连忙帮她轻轻拍了拍。
赵知逸递过自己的帕子,“擦一擦吧,谨言这次估计也不是有意的,你下次注意些。”
他轻轻用手将汪浅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抬眼的时候却看到秦远帆看着他,赵知逸一个犀利的眼神蹬过去,意思很明显,“小子,你也给我注意点!”看到秦远帆打了个寒战,赵知逸很满意,转回身,去挑选包子了。
他们三人都很兴致缺缺,秦远帆第一次参加可是激动的很,挑来挑去,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他们四人到牡丹亭外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开始落笔了。
秦远帆顿时紧张不已,忙掰开包子,露出里面的馅儿,“哦,这红红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他忙咬了一口,“嗯好吃,真好吃,我这个是火龙果馅的,夏天的时候我爹经常让海边的商队给我带火龙果回来吃,一模一样的味道。”
“是吗?你倒是运气不错,居然能挑到个好吃的馅”汪浅不禁摇头,莫非只有她一个人尽是挑到难以入口的?
赵知逸跟万谨言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万谨言说:“阿浅,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宋神童的代价就是几个难吃的糕点罢了,多划算呀哈哈。”
“哼!我就不信今年都换成狗不理包子了,我还能抽到个奇葩”,对着万谨言跟赵知逸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句,也将手里的包子掰成两半,“哈哈,一看这颜色就知道是果子酱,绿油油的,味道肯定不赖”,汪浅兴奋地咬了一大口。
“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