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微生容眠下了命令,手指向她勾了勾。
李雀心会的凑过去,哪知这人的大手就捉住了她的辫子。
“嘶……哥哥疼……”早上头发扎的匆忙,好看是好看,有几缕怕是没梳好,这一采疼的她呲牙。
微生容眠手劲也是立刻轻了些,可她也是出于自保向他这边挪了一大块,腰上又扯着安全带,她现在的姿势古怪得很。
微生容眠睁开眼微微低头,她手撑在他身侧,脑袋也几乎贴在他胸膛上仰着头看他,可怜兮兮。
他饶有兴趣的轻轻把玩着她的辫子,一只手则是探过去轻巧的帮她把安全带扯开,解救了她扭曲的身体。
这一松没了支撑,她几乎是趴在了他腿上。
“还告不告状了?”
“不告了。”
“哥哥玩游戏你还有意见吗?”
“……哥哥你还是少玩的好。”李雀心苦口婆心。
“还好意思管我?你大晚上又乱跑什么,小姑娘也学人家打架。”
“我哪有?”
“昨晚不是差点被欺负了?”
李雀心心虚,弱弱的低下了头,然后复又抬起头,目光中尽是疑惑,“咦?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场??”
“你觉得呢?”微生容眠的眼神像是在看小白痴。
李雀心看着他这张脸,突然意识到什么。那是什么地方,小吃一条街哎,微生容眠这种人会去?去也就算了,他会挤进去凑热闹??
她又迷茫了……
他许是瞧她可怜,也不卖关子,“室友说的,你那朋友不是叫常青柠吗?”
微生容眠虽然正人君子了些,可他的室友可不是这样。三个室友,一个比一个骚包,尤其是那个叫罗玦的。他老远闻到那味道就知道是南纯儿出没,等凑上去瞧热闹,就正好看到那一出好戏。
回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怎么都浇不灭。他还特别提了一个白痴一样的小姑娘,作死一般的在微生家族的人手底下抢人,差点没被一耳光扇进双皮奶店窗口……
幸好最后是有惊无险,他也愣是烦了一晚上,也没等到这丫头给打个电话哭诉。
“青柠真惨……”她还在担心这个。
“她比你有主意,可也够蠢。”
李雀心挣扎着又换了个姿势,半跪在他身前,辫子还在他手里。
“怎么说?”
听罗玦对那女孩子的描述,微生容眠心里知道了七七八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姑娘应该是你们这一级中考全市第一名。”
“哇!”李雀心眼睛都瞪圆了。
“听闻本是不愿来帝苑的,不少学校也都抛出橄榄枝。后来是小姑姑亲自联系的她,承诺了很多,录取通知书也是小姑姑亲手递给她的。”
微生容眠虽然没睡好,可闲情逸致倒是很充足,此时甚至解开了她的发圈,恶作剧似的给她扯开一条辫子,一股清新的花香越老越浓。
“帝苑有一条不成文的校训,凡是微生家的子弟犯了错,惩罚要比普通学生更重。”
“那他们还敢!?”
“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们几个那么倔吗?就算犯了错,那也得有胆子告他们。你那朋友出身实在是普通,这有恃无恐的勇气,恐怕是小姑姑给她的,或许……是一个电话号码也说不定。”
李雀心差不多懂了。
常青柠心傲,也不稀罕帝苑的恶臭势力,如果不是现在微生家的最高掌权者“礼贤下士”,她怕是不肯来。帝苑有它的不好,自然也有它的好。先不说那巨额奖学金,高考结束,寒门学子拿成绩说话,无论是大学、研究生还是博士,甚至是出国深造,这些都不需要你花费一分钱,帝苑全包。贵族子弟也压根不需要通过高考,直接送去出国留学,当然凭他们自家的权势,出国留学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换句话说,在帝苑,有的人可以结交到那些名流,接受帝苑最顶端的教育和技能训练,而有的人则是把它当作一块免费跳板,完成你深造的梦想。
常青柠属于哪一类已经一清二楚,即使是无权无势的她也有很多选择。微生容之和微生容山很明显是不知道他们小姑姑和常青柠的约定的,否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挑战微生卿年的权威。不过也亏得常青柠对她无条件般的信任,胆子又大,不主动惹事,可最终也得罪了这两个世家公子。
“你们小姑姑……”
微生容眠看得出她的担忧,便重新给她编辫子边说:“她说到做到。”
李雀心长出了口气。可微生容眠却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当然他不会说,因为一定会吓到她,那就是:只要常青柠有命告诉她。
辫子编完了,丑到不忍直视。如果花篮也是这么编的话,李雀心一家早就饿死了。
李雀心也没脾气,看他失败了,就自己抽出来坚强的重新编。微生容眠解放了双手,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的车座上,他却是立刻瞳孔一紧。
“天!”微生容眠一把抓住还在低着头编头发的李雀心,将她按在怀里低头去瞅她的身后。
李雀心茫然的贴在他身上,然后就感觉他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裙子。
她脸一红,当即窘迫非常。
“软软啊,是哪儿不舒服吗?”微生容眠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语气尽量温柔,可也难掩几分担忧。
“啊?”她懵了。
“这、这不疼吗?”微生容眠的手指了指那座椅,那个冰丝手工坐垫上有着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小的血色痕迹。
“呀!”李雀心哪里还顾得上窘迫,当即扑棱下来自己扯自己的裙子转着看,一个本来挺宽敞的后座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哎呀哥哥我出血了呀,这可怎么办呀!”都快哭了。
“赵叔去医院!”
“别怕跟哥哥说,哪里伤着了?哪里疼?”微生容眠招呼了司机一声后立刻去安抚李雀心,她现在散着一条辫子转圈的模样像极了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白狮子狗。
“我怎么哪儿都不疼呀!?”李雀心恨恨得说,查不出毛病、莫名其妙出血可怎么办???
“来别动了,再牵扯着伤口……”
“咳!”前面的司机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一声咳起到了一定的打断作用。
李雀心还在晕头转向,要哭不哭的鬼模样,而微生容眠却是一愣。
伸出的手和眼角都是一个颤抖,末了用了无生趣的眼神看向那个小白痴。
“我还是去超市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