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放下手里的参汤,柔声劝着:“晚儿,咱们先喝汤。孩子……等会儿叫人给抱上来行不行?”
顾疏晚摇了摇头:“不,爷,现在让他们抱上来好不好?”
秦墨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顾疏晚。
察觉到秦墨的不对劲儿,顾疏晚有点急了:“爷,孩子呢?是不是出事了?您说,妾身承受的住。”说这话的时候,顾疏晚手都是抖的。
“晚儿,孩子……没了。”废了好大的力气秦墨才说出口,伸手紧紧抱着顾疏晚。
“没了?什么叫没了?”顾疏晚喃喃出声。
“爷,你说,什么叫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他在我的身体里待了那么久,他都已经成形了。”
……
顾疏晚呢喃了好久。
“晚儿,孩子还会有的。”
“不!不是!”顾疏晚声嘶力竭,推开了秦墨的怀抱,直接就摔落在地上。
秦墨在一旁紧紧抱着顾疏晚,没有开口,他知道此时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滑落。
“晚儿,起来。”秦墨伸手试图将顾疏晚抱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一天都没有用膳的顾疏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秦墨,冲着门外跑去。
“晚儿。”秦墨看着顾疏晚光着脚丫,刚走了不过两步就摔在地上着实是急了,“你不能这样,你还很虚弱。”
秦墨将地上的顾疏晚放回了床上。
这次顾疏晚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秦墨抱着,不言不语。
眼泪顺着顾疏晚的脸颊流到了秦墨的手上。
伸手将参汤喂给顾疏晚,秦墨心中的愧疚更深了,都怪自己,怎么能让晚儿在自己身边中毒呢?
顾疏晚任由秦墨喂汤,没有动作,面无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顾疏晚才缓缓睡着,手一直在不安地晃着。
秦墨看着这样的顾疏晚担心不已,在床边守了一夜,确定顾疏晚已经睡熟才离开。
站在院子里的秦墨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孩子没了。
满脑子都是这个念想。
一眨眼,秦墨又想到都是夏婉裳害的。
是夏婉裳杀了自己的孩子。
仗着自己是公主,夏婉裳从进了相府的门就处处针对晚儿,一点都容不下她。
“呵。”秦墨突然笑了,嘴角冷冽。
“辰安,让夏婉裳从明日开始到祠堂,不,去大厅里面跪着,最少半个时辰。”
听到这话的辰安有点愣怔:“爷,夫人今天都晕倒了。”
“她是装的。”
“相爷,”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抬头秦墨早已消失不见。
虽然查出来毒药是在香里边,可辰安根本就不相信这会是夏婉裳做的。
她作为一个公主,根本就不屑于去对一个妾室下手。
况且夫人那么爱相爷,怎么可能忍心会动手?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就算说了相爷也不信。
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辰安向着书房走过去。
天边已经微微亮起来,书房里有一点如豆的灯火,映得秦墨的身影有点清冷。
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打击一般,秦墨倒在书桌边睡着了。
辰安看着秦墨睡着了,伸手拿了一件披风过来。
转身出门,去膳房准备了早膳。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明天的相府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