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裳踩着小碎步上前,伸出小小的手探了一下那个小男孩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
莫名松了一口气,夏婉裳伸手晃了晃少年。
少年看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喂,你醒醒啊。”夏婉裳冲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喊道。
又伸手狠狠晃了几下,夏婉裳发现那个少年还是没有反应。
父皇母后从小就教导她要做一个有善心的孩子。
秉着这个原则,夏婉裳吃力地扶起地上的少年。
“可真沉。”八岁的夏婉裳真的没有多大力气,撑起少年之后,差点把自己也倒在地上。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夏婉裳把少年拖到了山下。
因为常来山下玩儿,夏婉裳记得山脚处有一个大夫。
本来就因为将少年拖下山而几乎没有力气的夏婉裳咬了咬牙,又将他拖到了医馆。
“大夫,你在不在?”稚嫩的女孩儿抬手一下一下敲着医馆的大门。
过了不一会儿,大夫走了出来,将少年扶进了医馆。
看着药童将少年脸上的血迹擦干,夏婉裳不由得感叹,真是长得好看。
她记得前几日师父刚教她了一句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就觉得这句诗再适合不过躺在榻上的少年。
“你好好养伤,我该走了。”冲着床榻上昏迷的少年说了几句,夏婉裳想要离开。
刚巧,她看见地上的玉佩,抬手捡起来:“秦墨”两个字刻在玉佩上。
“原来你叫秦墨啊。真好听的名字。”尽管此时少年还在昏迷,夏婉裳还是絮絮叨叨了半天。
伸手从衣服上取下出宫时拿的手帕放在床边,夏婉裳走之前又给了大夫一个玉簪当做药费就匆匆离开,她得回宫了,不然父皇母后该着急了。
……
“夫人,喝药了。”
袭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夏婉裳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顺手抹了一把脸,忽然发现手上都是水,反应了一会儿,夏婉裳才明白那都是泪水,原来自己又流泪了啊。
赶紧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夏婉裳才让袭诺进来。
拿起手边的药,不知为何,夏婉裳觉得今天的药格外的苦,满嘴都是涩涩的味道。
“夫人,蜜饯。”袭诺适时地递过来了一颗蜜饯。
夏婉裳伸手接过:应该吃了蜜饯就不苦了吧?
可是夏婉裳想错了,她发现今天就连蜜饯都是苦的,特别苦。
“什么时辰了?”
夏婉裳都说完了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该到晚膳的时辰了,奴婢让他们端上来。”
机械地点点头,夏婉裳有点恍惚。
看着满桌的饭菜,夏婉裳一点胃口都没有,一点也不想吃。
又是和往日一样,夏婉裳吃了不过几口,就想让人将饭菜撤下去。
“夫人,您再吃一点吧。这样不行,您还怀着身孕呢。”袭诺在边上看着有点心疼,自己主子已经很久都只吃一点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可是受不了的啊。
孩子?
对,她还怀着身孕呢,她还有秦墨的孩子呢。
似乎是袭诺的劝说起了作用,夏婉裳勉为其难地拿起玉箸又吃了一些。
看着夏婉裳终于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点,袭诺高兴得我不行,就差没跳起来庆祝了。
“夫人,奴婢去准备您沐浴的东西。”袭诺边说边跳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