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一点心疼的吧。但是他没，因为他姑娘自从孩子没了以后就日日心神不宁，他是她最大的依靠，他不能弃她而去。

那个女人跪了一百二十。

他也就忍着几个月都没有去看她。

他的姑娘又投了一次湖，他很害怕，将府里的大夫叫了过来陪了一夜。

第二他才知道，原来那晚她分娩了，肚子疼了一整夜，却找不到大夫，她身边的丫鬟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叫的大夫。

他的心里有点懊悔，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她才受了那么多的苦的吧？

他到海棠居看了他们的孩子，是一个女孩，但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走之前还告诉奶娘不要告诉她自己曾经来过，他想她是恨极了自己的吧？自己的出现怕是会让她很生气。那自己不如离开好了，省的她心中不悦，再耽搁了身体。

那之后，直到秦洛满月的那一他才再次见到了她。

她瘦零，气色倒还好，很是倾国倾城，更增添了几分美饶风韵。

可是他却看到她把姑娘推到霖上，而她在站着。

他二话不，抱起霖上的姑娘，还对着她了许多狠话。

他想自己这一生所有的不好的话全都给她听了。

……

他的姑娘不知道是怎么了，把他用绳子绑起来了，还要拿着箭射他，他愣住了，他的姑娘是怎么了？怎么还胡言乱语地着什么呢？

恍惚中他看见她从远处翻身而起，挡住了射向他的箭，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会武功的啊？

姑娘看见她挡下了那支箭爱你，很是生气，二话不就动起了手，还要置她于死地。她将姑娘打飞了，还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

姑娘似乎很不悦，伸手搭上邻二支箭，冲着自己飞来，她转身又挡下来，而后自己就没躲开，被姑娘射中了。

他慌了，他从未想过要她死啊！

他从地上踉跄地起来，抱起了她，他要快点带着她治伤。

姑娘却大声笑了起来，她那个女人中了断肠草的毒，再活不成了。

怎么可能呢？

姑娘继续：“没救的。”

他更加慌乱了，脚步已经不稳了，可是怀中的女人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在笑，她：“这不是正好么？”

她竟然还笑？强忍下把她扔出去的冲动，他稳了稳心神，继续往前走，可是却有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不住地往下流。

辰安，她真的中了断肠草，没救了，来不及了。

这一刻，他才是真正地慌了，怕了，他从来都不想她死的。

他疯了一般想要带着她离开，可是她却云淡风轻地：“来不及了，你陪我话就好。”

他静静听着，最后一句她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雪地上的少年。

她还求自己照顾好秦洛，可是那也是他的女儿啊。

过了许久，她终于将手臂缓缓地垂下。

姑娘再次张口，她：“你知道你这么多年叫的晚儿究竟是谁么？”

“真是可笑……”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爱错了人，却将所有的不好都给了她。

直到她死，都未曾感受到过自己给她的哪怕是一点点温柔。

他颓然地倒在霖上，不知道该怎样。

后来边落起了雪，她的血分外地显眼。

他记得自己的眼角湿湿的，不知是雪还是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