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过,有一滴泪低落在了他的手背。
他今见到了她了呢,她比上一次更瘦了一点,就快要骨瘦如柴。她还是那么毛毛躁躁,都不知道伪装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在他的面前哭成了泪人,可是他连上去为她擦一下眼泪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他到底是食言了,他曾经过,他再也不会让她哭一次,可是如今他为了他,也不知道哭两底有多少回了……也不知道夜里凉的时候,她有没有给自己加一床被子,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不要在夜里喝凉水……
玄冥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久到眼睛都变得酸涩,有点难受。
他抬起脚步,往外走去,就是依旧虚浮的脚步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慌乱,他很想上去给她擦一擦眼泪,然后温柔地一句:“我就是夏长谨。”
……
她的屋里,没有风沙,可是眼泪依旧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总是以为谁都是夏长谨,可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过,因为从前只要一走的近了,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他们和夏长谨的不同,可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个仙明明和夏长谨长得一点都不像,长谨那么温柔,可是他那么冷淡,长谨喜欢她穿红色的衣裳,可是他的眼里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他大概是真的不认识她吧……
她真的不知道有一,她会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神仙,叫出夏长谨的名字。
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答应过夏长谨,不哭的,以后都不哭的,可是她食言了,她总是哭,总是一想起夏长谨,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长谨,我是不是很没用?”那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从未过一般。
她随意地施了个术法,将一楼的格局重新变换了一下,她害怕自己以后再把别的什么人,都当成是夏长谨。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长谨,我活的一点都不好,你可以回来陪陪我吗?”
完,她迈着缓慢的步伐,缓缓上楼,直到消失在拐角处。
……
“他今日都见了谁?只有御风楼主吗?”河神临商依旧是穿的光风霁月,手上随意地摆弄着一杯茶水。
手下的人恭敬地道:“只有御风楼主。但是他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还有别的吗?”临商喝了一口茶,道。
“没樱”
临商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下去。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半晌,还是不明白这玄冥和御风楼到底有什么关系。
虽然是他派玄冥去御风楼的,可是他可从未想过,从御风楼出来,竟然会让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玄冥掉下眼泪。
临商喝了喝手中的茶,“呵”地笑了一声:“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
夏婉裳百无聊赖地坐在门边将整包瓜子都磕完了,月潜大师和樊竹上仙还是打得难舍难分,夏婉裳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都已经打了两三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那么犯瘾,一点术法都不用不,还非得一点兵器都不带,就那么赤身打架。
这要是让下面那些神仙看见了,岂不是得吓死!得亏夏婉裳心理素质比较好,不然也得吓死。
夏婉裳在门边不知道瞌睡了几次,两位尊神终于算是打完架了,也不知道最后是谁赢了,夏婉裳没看见。
看见两个神仙打完了架,她进屋将中午就准备好的药酒有一次拿出来,准备给两个人上药。
她刚将药瓶拿到月潜大师面前,还没话,她师父就一把接过去:“我自己来。”
夏婉裳看她师父都自己上药了,也就没问樊竹上仙,伸手将另一瓶药酒递给了樊竹上仙。
樊竹上仙似乎是有一点不满意,委屈道:“我想让你给我擦药酒。”
夏婉裳:“……”她吓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樊竹上仙他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富有撒娇意味的话?
她惊讶归惊讶,可是看着樊竹上仙那表情,还是老实巴交地上前给他上了药。
她上完药之后还挺随意在他手臂上打了个结,打得挺秀气的那种,有点不太符合樊竹上仙的气质,可是她懒得拆开重新系了,也就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了。
没想到,她刚站起来,樊竹上仙就了一句:“不错,包扎的不错。”
夏婉裳脚下一个踉跄,道:“你喜欢就好。”
琴洛也不知道啥时候醒过来的,站在门边眼巴巴地看着几个人,眼睛里都是闪闪的光:“喜欢什么啊?”
夏婉裳蹲下身子:“喜欢你。我喜欢你。”
琴洛的眼睛顿时变得更加亮堂了,就像是夜晚的星光一样。
夏婉裳进屋去放药箱了。
琴洛看着樊竹上仙的手臂,特别嫌弃的道:“你怎么把自己的手包成这样啊,你不知道这是女孩子才喜欢的吗?你真是不害臊。”
樊竹上仙冷飕飕地道:“这是你娘亲包的。”
琴洛立马换了一句话:“娘亲手真巧,真好看。”
一旁坐着的月潜大师:“……”真是年纪,就知道重女轻男了!他一边笑着,一边继续揉着手上的药酒。
夏婉裳刚一出来就恰好听见琴洛她包的真好看,心情一瞬间就变得好极了。
来也奇怪,她明明是一个不太喜欢孩子的神女,怎么看着琴洛就感觉那么亲切呢!
……
晚上的时候,夏婉裳没睡着,跑出来吹风,在墙角碰到了刚好也出来吹风的樊竹上仙。
似乎还挺巧的。
樊竹上仙手中拿着一个酒杯,杯子里好像还有点酒。
夏婉裳看见之后一把就抢过来了:“就你那点酒量,还是别喝酒了吧。”
“我可不想你喝醉了把你送回去,那不得累死我。”后面这句夏婉裳是声嘟囔的,樊竹上仙没听清楚。
“嗯?”
“我,你别喝了。”夏婉裳加大了声音。
樊竹上仙挺好话地“嗯。”了一声:“好,不喝。”
夏婉裳还真没想到樊竹上仙会这么听话,有点愣。
“夜里风大,多穿点。”樊竹上仙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件披风,很温柔地给夏婉裳披上。
他微凉的指尖停在夏婉裳的颈间,凉凉的,很舒服。
夏婉裳笑着了一句:“谢谢。你也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