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袅下车,望着眼前精致奢靡的建筑,由衷的感叹一句,“真**啊。”
穆忱笑笑,没接话,将行李箱接过递给了一位佣人。
“表小姐,我先回去交差。”
“你怎么交差?”
“我怎么不能交差?”
你不是暴露了吗,林一袅忖度一会儿,难不成他想继续演下去?
也是,演演戏就能拿到大笔酬劳,怎么想也是个美差,虽然演得不怎么样,但她也不能因为一己私利砸了人家饭碗。
“嗯,你去吧。”
穆忱颔首,开车离开了。
“表小姐,早听夫人说您是个小美人,如今一见,倒是夫人谦逊了。”说话的佣人四十出头的模样,十分会哄人开心。“您的房间在二楼,我带您去。”
林一袅不动声色,点头,由她引着上了二楼。
打开房门,却将她吓了一跳。
新宅里她的房间怎么同她在国外的房间布置的一模一样?
“表小姐,您怎么了?”佣人见她神情不对,连忙询问。“您不喜欢?”
“不,很喜欢。”林一袅敛了敛神色,告诉自己别想太多,许是周妈给她的准备的惊喜吧。“你先去忙吧。”
“是。”佣人将行李箱放置好,下楼去了。
林一袅收拾好东西,躺在自己的床上小睡一会儿,再醒来时就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估计姑姑她们也快回来了,于是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决意下楼候着。
林一袅悠哉悠哉的倚在客厅沙发上,随手翻着一本乐理书,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声音。
林一袅说不出的紧张,或许这就是属于她的近乡情怯吧。她有些坐立不安,直到大门敞开,她才发觉自己握着书的手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
她这是怎么了?
她将手中的书放下,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一些动静。她好奇的探头,只见两位男子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她的视线。
前面那位她是知道的,是她的假表哥。
至于后面那位,林一袅屏息,凝神观察。
许是坐久了腿麻,如今站起身竟抖得厉害,她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形,制造的响动却吸引了假表哥以及身后那位男人的注意。
男人一身西装笔挺,颀长俊拔的身形。清朗的面容上偏生了一双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薄唇轻挑,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深棕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徒生出几分缱绻。
林一袅忽而心口一窒,大脑有些缺氧。
他是姑父的生意伙伴吗?
难道幼时见过?
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假表哥见她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忙轻咳几声提醒,顺便递过去一个眼神。
林一袅会意,表哥的意思是在提点她,在外人面前也要给足他面子,继续演下去。
她点头,她都懂。
于是一向以解语花自居的林一袅率先打破沉默,走到假表哥身前,一把环住了他的手臂,撒娇道:“哥,你怎么才回来呀?我一早就吩咐他们准备一桌子好菜,现在菜都凉了。”
假表哥的眼神明显从惊讶变成了惊恐。
林一袅洋洋自得,这是被她的演技震撼到了?
“表小姐。”假表哥抽出手臂,退后三尺远。“您,认错人了。”
“你说什么?”林一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穆忱?”
假表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这才观察着身后男子的脸色尴尬的开口:“表小姐,我是穆少的助理,乔逸凡。”
林一袅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她的假表哥穆忱竟然还配备私人助理,逼格比她这个表小姐不知高出多少倍。
姑父现在到底是财大气粗,一个骗局也值得他下血本精心谋划。
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乔逸凡诚惶诚恐,林一袅也颇为内疚。
毕竟这么大的乌龙也是她搞出来的,都怪她的主观臆测先入为主。
是她低估了姑姑和姑父,都已经年过半百胜负欲未免太强了些。
“表小姐,如果没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嗯。”林一袅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近乔逸凡,低声耳语道:“那个男人是谁呀?姑父的生意伙伴吗?”
乔逸凡似触电一般瑟缩了一下,甚至没回答林一袅的问题,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林一袅回身,男人倚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手正把玩着茶几上的摆件,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兄友妹恭的戏演完了?”
他是在怪她怠慢了他?
姑父的生意伙伴,她要如何开口。
年少有为。
叫哥哥?
不妥,不太庄重。
林一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有了主意!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道:“叔叔,你要喝点什么吗?”
男人面若凝霜,眸色阴鸷了几分。一双细而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略无笑意。
“林一袅,我不喜欢你的这个玩笑。”
她何时同他开玩笑了?
“过来。”
男人蛊惑的口吻致使林一袅出奇的乖顺。
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把头埋进了她的肩窝。细碎的鬓发扎的她有些痒,林一袅想退开他的怀,他却张口咬了她。
林一袅望着锁骨上的泛红牙印,恼羞成怒,奋力挣扎。
“熟悉么?”男人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他。
“你疯了吗?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林一袅打落他的手,怒视着他。
男人眼角发红,像只发狂的野兽。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嗯?”
他欺身压下,将林一袅娇小的身躯禁锢在了沙发上。
“你做什么!”林一袅带着哭腔的质问让他更加肆意妄为。
“你滚开!”林一袅慌了,扬手给了男人一耳光。
一声脆响,四下里都安静了。
男人舔了舔嘴角,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他眸底忽而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他握住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生生拧断。
“你记住,穆家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我要做你一辈子的梦魇。”
“你越是想忘记我,我就越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林一袅呼吸就要停滞了,眼前事物逐渐迷离恍惚,但男人的话却断断续续的刺痛着她的心。
“林一袅,你不过是我穆忱的笼中之鸟。”
“一辈子,也别想逃。”
原来他才是穆忱。
林一袅越要保持清醒,越觉得昏头涨脑。
她目光所及,皆是天旋地转。
黑暗包围了她……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