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他站立和走路的姿势还是极度的别扭，甚至有些好笑。

他脸上的表情也快挂不住了。

他走到姜诚的身旁，轻声说了一句。

“你最好小心点，否则……”

然后，穆川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小雅面前，说道。

“小雅姑娘，今天晚上的约定，取消了。”

“穆公子，多谢你的体谅。”

“我的体谅？你确实应该感谢我。”穆川把脸凑到了小雅的耳畔。

不过……小雅姑娘，你觉得你们的阁主，会不会为了一个看大门的侍女，而放弃一个强大的盟友。”

“到时候……怕是她不会体谅你的难处了。”

小雅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但是她还是挤出了一丝笑颜。

“穆公子，慢走……”

……

这一幕，被姜诚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一切。

“姜诚。”

“月姑娘，怎么了？”

“怎么了？”月灵白了姜诚一眼，“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了这座降灵台的？”

“控制？我没有那么做啊。”

姜诚耸了耸肩：“只不过是在阵法里加了一个隐藏的一次性攻击法阵。”

“触发的条件改成为攻击第六重阵法的时候。”

“真没想到，你还是那种暗箭伤人的小人。”月灵的语气却不像是有责怪姜诚的意思。

她显然也看出了什么。

“如果别人正大光明地来，那我也正大光明地对待他们。”

“当然，暗箭伤人者，我也会用想同的方式去对付他们。只是……”姜诚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个叫小雅的姑娘，怕是今后不好过啊。”

“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来，她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的。兔子被狼惦记上了，能活多久？”

“……我们要不要帮她？”

“你说呢？谁捅的篓子，谁去解决。我最看不惯的，一是无耻好色之徒，二是言而无信之辈，三是惹了祸就跑的人。”

“……你真的是魔族吗？”姜诚突然有些怀疑了。

“你们对魔族的偏见还真不少。所有的种族都有善有恶，而且……”月灵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她的事情我多多留意一下，这样行吗？”

“这是你的事情。”

“小友。”一个声音打破了姜诚和月灵的交流。

姜诚回头看去，发现一个老者正站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

老者并不是很高，和姜诚比差了一个头，大概是因为他佝偻着背的原因。而且，他的眼睛有一只十分浑浊，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究竟是什么。

上清境中期的强者。

“前辈是在叫我吗？”

“是的，我家主人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小友，不知……”

“你家主人……”姜诚看向了小小雅，发现她突然恭敬地站在了老者的身边，连头也不敢抬。

这老者口中的人莫非是……聆雪阁的主人？

“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姜诚明知故问道。

“小友明知故问了。这降灵台是我们聆雪阁检验修士实力的物品。”

“小友在里面做的手脚，我们自然都是知道的。不过，主人并不是来责怪小友的，她只是想见你一面。”

“我知道了，前辈，可否等我一下？”

“小友自便。”

姜诚看向了月灵。

“月姑娘，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现在……小雅姑娘的事情，只能先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我不会帮你的。”月灵直接拒绝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就这一会儿功夫，求你了……我保证治好你的病，行吗？”

“这话说到这里就打住。”月灵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说过，我讨厌言而无信之辈。”

“永远不要保证你做不到的事情……她的事情，我保证不了。我只会在确认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照看她一下。”

“这就够了，月姑娘，谢谢。”

“你要是想谢我，赶紧跟那老头走。别在这儿碍我眼。”

“哦……”

……

聆雪阁第十层。

姜诚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聆雪阁的阁主注意到了。

而且，这个第十层的布置让姜诚也很是意外。他原想着，第一层的聆雪阁的布置看上去就已经十分豪华了。

那这第十层的地方，应该更为金碧辉煌才对。

显然，他猜错了。

这里的重重帷幕甚至已经遮掩了太阳的光芒，越向里走，光芒越黯淡。

等到了一半的时候，姜诚感觉自己就是在黑夜中前行。他的身旁，轻柔的帷幕有的时候会搭在肩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在黑暗走着，周围飘着白色的……

姜诚不害怕鬼，但是这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莫非这聆雪阁的主人……

但是从老者的态度来看，对方也只不过是想找自己谈谈。

再往前走，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但那不是太阳光，而是一种有些清冷的，淡蓝色的微光。

这光芒，是某种金属的特殊光泽。姜诚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多种可以放出蓝色光芒的仙金。

好像……不是仙金。只是有些特别罢了。蓝色的微光越来越明晰，直到走出帷幕的时候，姜诚终于看到了那散发着光芒的地方。

他看向了王座的方向，神情略微一滞。一个女子端坐在王座之上，正看着他。

这几个月里我看到的绝色女子比我之前二十年看到的还多……

“小友，这便是我家主人。”

谢老走到姜诚的身旁，跪了下来。

“殿下。”

“谢老，你先退下吧。我有些事，要和姜公子谈一谈。”蓝衣女子说道。

“是，殿下。”

……

谢老退了出去。

殿下？姜诚有些好奇。看来，这女子除了是聆雪阁的阁主之外，还有另外的身份。

“姜公子。”蓝衣女子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很高兴你能来。”

“姑娘有事询问我？”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蓝衣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公子，你对阵法的理解，是什么？”

“阵法？”我哪有什么理解？我今天才刚刚接触这东西，也就有点兴趣。

你不会真把我看成阵法大师了吧？

“还是先听听姑娘的见解吧。”

“哦？”蓝衣女子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回答了姜诚。

“依我看，阵法是诞生于修士们思维之中，最神秘而强大的法。它，是足以改变天下的关键。”

改变天下的关键……姜诚总觉得这女子的话中，另有所指。

“公子，不知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可我真是没有想法……

“姑娘既然已经对阵法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又何必再来问我呢？只要姑娘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便是对的。”

“阵法如此，修仙亦是如此。”

蓝衣女子的眼神开始变化了，她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好奇。

“公子的话，让奴家受益匪浅。奴家梦沉雪，见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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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梦沉雪，奇怪的名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而且，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要把自己藏身于重重帷幕之中，躲开阳光。

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的心中所想的东西，比我所以为的还要远大。而且，她似乎对于让我在她那伟大布局中占有一席之地，很感兴趣。

——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