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的攻击停了下来，当他第三次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看向穆川的时候，形式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穆川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计划已经近乎完美了。

不，可以说是毫无破绽的。

但是，现在这样的结局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他怎么可能这么强大……

比起恐惧，穆川的内心更多的，是不甘和愤怒。梦沉雪，没有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你输定了！

可恶！

姜诚朝着穆川慢慢地走了过去，周围所有的修士都在用一种既惊恐又害怕的眼神看着他。

“穆川，如果你还是一个人，那么就承认了吧。我，或许不会杀了你。”

“……你以为你说了这样的话，感觉自己很了不起吗？”

“我承认，你很强大。但如果在你和我实力对等的情况下，你死一万次都不够！”穆川的声音有些狰狞，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在姜诚的轻描淡写中华为了泡影。

这让穆川根本无法承受。

“如果你不对小雅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如果不是我的疏忽，也不会让你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

姜诚继续朝前走着。

“如果我就此杀了你，那么一切都将结束。”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如果，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穆川，你，输了。”

“我没有权利决定你的死活，但有人可以。”

“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定我的死活！”穆川突然爆发了，周围的修士也突然涌了上来，要保护穆川离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能耐组建一支自己的死士，让他们愿意为你赴死。”姜诚的手动了起来。

仅仅依靠身体的力量，他的一个挥手就形成了剧烈的狂风。

这些修士无论境界高低，都被狂风所裹挟着，如同风筝一般被吹向了天空。

下一刻，随着一声惨叫，穆川直接扑在了地上，摔得七晕素。姜诚的手张了开来，凭空把穆川从地上抓了起来，又猛然地砸了下去。

轰！地上直接多出了一个深坑。

“但，今天就算是天上的真仙下凡，你也走不掉。”

姜诚走到了穆川的身边，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穆川因为被重重地砸了一下，额头上已经满是鲜血，表情也痛苦地狰狞着。

姜诚刚才的那一下直接砸散了穆川的护体法力，让他受了重创。

“我不杀你，因为你没有杀了小雅。”

“但……也仅仅只是不让你死。”

“希望你不会忘记，几天前你对小雅做了什么。”姜诚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有一个词叫……感同身受。”

“或许你应该体会一下，那些被你折磨的人，心中究竟是怎样的绝望。”姜诚的手直接按了下去，把穆川的脸按进了地里。

穆川奋力地挣扎着，吐出了几个有些模糊的词。

“姜诚，你要干什么？”

“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姜诚似乎是对穆川一个人说的，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响，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首先，我会废了你的修为。然后，我会把你的门牙一颗一颗地敲下来，折断你的四肢。最后，你会永远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

“这样，你大概就能感受到一部分，小雅内心的感受了。”

说着，牢牢地把穆川按住，另一只手把穆川的脸扭了过来。

“住手，你不能这么对我！”

穆川嘶吼了起来，恐惧完全压倒了他。现在的姜诚，可怕到了极点。

“理由。”

“我是，我是天武帝国亲王的侄子！”

“哦，是吗？”姜诚一点都不吃惊。

“你是亲王的侄子，那我就是仙王在世。我倒是想看看，你口中所说的天武帝国，敢不敢因为你而被灭国。”连姜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认真的。

他是疯子吗？穆川彻底崩溃了，姜诚连灭国的话都说了出来，显然他根本不在乎。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眼看着姜诚的手已经伸进了嘴中，穆川再也顾不得颜面，大声喊道。

“我承认，我承认！是我做的！”

“你没吃饭吗？大点声。”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嘭！姜诚一掌打在了穆川的背上，随着穆川的一声惨哼，他的灵根被姜诚一掌打碎，修为尽废。

他也直接晕了过去。

姜诚站了起来，拎起了穆川。

他看向了四周。大约数百修士横七竖地躺在地上，嵌在了墙里……

大多数人都失去了意识。还清醒着的也不敢再起来了。只有极少数还能行动的，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

姜诚根本懒得理会这些修士，他正拎着穆川要走，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停了下来。

“公子，请留步。”聆雪阁的大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将自己的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梦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姜诚停住了脚步。

“公子，还请移步到凌雪阁中，我们再谈。”

“梦姑娘，你的事情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食言。但现在，我还有些事情。”

“公子，这也正是我要与你谈的事情。”

“……穆川？”姜诚皱起了眉头。

“如公子所言。”

“……好。”

……

王座之前，穆川被姜诚丢在了地上。梦沉雪也脱下了黑袍。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够小心，她的手因为接触到了些许的阳光，已经出现了冰结化。

姜诚扫了一眼梦沉雪的手，说道：“梦姑娘，你想要说什么？”

“可否请公子……就此作罢？”梦沉雪回答道。

“不可能。梦姑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放过他，他可是处心积虑地对付你。”

“公子，穆川的确罪大恶极，但是他确实是天武帝国亲王的侄子。”

“穆亲王，是我父亲的朋友。虽然我和穆川是敌人，但是……希望你可以留他一命。”

“你的父亲？”

“他是帝国的皇，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姜诚终于明白了梦沉雪为什么要不惜一切成功的原因。

唯一的女儿吗……

“我不关心你们之间政治与权利的斗争。抱歉梦姑娘，我要把穆川带走。”

“如果你或者你的父亲会因此而不满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公子误会我了。穆川所做的事情，几乎等同于叛乱。我想请公子放了他，只是为了让他接受帝国的审判。”

“这件事，不取决于我。”

梦沉雪立刻明白了姜诚的意思。

“公子，小雅的事情我在聆雪阁里也听到了。我可以将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的其他人全都交给公子。”

“我要他们有什么用？”

“公子的意思……沉雪明白了。”梦沉雪轻笑道。

……

姜诚和梦沉雪对视了一会儿，最后他轻叹了一声。

“人先放在你这里，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过他。”

姜诚说罢，走上前。

他一把就拉住了梦沉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