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他许久,他竟然就是这个反应……
一股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亮丽的眸子透出些许黯淡,百花退离了他几分。
“既然不信,为何还要问我?“她冷漠道了句。
虽然早已料到他不会信,可当真的听到这话时,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唯一一次与他的“坦诚相待,“却是这样的结果。
黄袍将欲要离开的女人蛮力拽过,未来得及挣扎,他的诱惑声避无可避。
“我不是不肯信你,只是……“黄袍将头窝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我不敢相信……”
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因为她说的太多次谎,所以,他现在不敢去信了,是吗?
“再信我一次,可以吗?“双手早已不自知回抱住黄袍,百花轻声诉说。“黄袍,我保证,再也不瞒你,不骗你。“
黄袍紧紧环住她做了回应。
………………
放走唐僧后再没出什么大事,黄袍也已默许了她的作为,本以为两人可以这样相安无事下去。
可在半月后,百花听到了那和尚的两个徒弟再次跑来叫阵的消息……
手中的玉瓶掉落至地上,额间筋条突兀一跳,百花心中的不安愈加无限扩大。
她弯腰一块块捡起地上的碎片。
她不是已经将唐僧放走了?不赶快逃命,那两人还来这儿干嘛……
莫非,是那封信……
“夫人,“房内突然传来一个惊叫声,小蝶已经冲了进来。
“您手流血了,“余光扫了眼地上的碎片,小蝶拿出身上的手帕欲要帮百花处理伤口,“这些您不要管了,我一会儿来收拾。“
百花低眸看了眼自己食指那道伤口,接过小蝶递来的手帕,随意将上面残余的血迹擦掉,淡淡道,“不必了,无碍。“
“可是……“看百花脸色不是太好,小蝶以为她是在为黄袍担心,便劝慰她,“您放心,大王已经出去收理那两个和尚了,定能凯旋而归。“
小蝶话中很是得意,如同以往的语气中多了丝快意。
那两个家伙真是不知好歹,上次好心放了他们,这次竟还敢来波月洞造次!
真是自寻死路!看大王怎么收拾他们……
就在小蝶的“洋洋得意“中,洞外的确传来黄袍“凯旋归来,俘获敌将“的消息。
只是……进府的黄袍明显脸色铁黑到极点,凌厉的气息几乎让旁边小妖不敢开口靠近……
他的身边,跟着消失许久的一个女妖,瑆青……
黄袍将抓获被捆绑的沙僧重重丢到一旁,转身对身后小妖吩咐,“将夫人带来大堂!“
不同以往的冷冽,男人此刻的声音可以称之为“寒冽。“
“是……“
许是黄袍现在的样子太过令人胆颤,小妖不敢多言,答了声“是“便赶快退了下去。
不过半晌,百花已经被带来大堂。
四周寒冷严肃的气息让百花细眉皱起,黄袍此刻身上的怖人之气,更使她心跳慌乱……
堂内站着的小妖尽是身子颤抖,一个个站在原地都不敢移动步子。只有黄袍旁边的瑆青……正一脸得意看着百花。
百花眼中先是闪过惊讶,然后是厌恶。
自她上次与黄袍谈过瑆青那个话题后,她便再也没有在这洞内看到过这女人,百花自然知晓一切都是黄袍的安排。
可现在,她重新出现在这儿,又说明了什么……
心中的那份不安突然转为害怕,选择忽视男人神色中的冷厉,百花勉强笑着走上前,“你怎么了,忽然……“
“站住!“
黄袍低喝一声,制止了百花的声音和上前的脚步。
百花目光一滞,她顿住步子,抬头,便看到了男人眼中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
即使是最生气的时候,他也从未用这种目光对着自己。
身子不由一颤,百花心中的害怕开始扩大。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百花想知道他为何会忽然如此。
“发生了什么?“黄袍冷笑一声,笑中是从未有过的讽刺,“这句话,应该是我向百花公主发问吧?“
百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不知道黄袍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出……“
“咚……“
心中的愤怒像把火越来越旺,终是无法保持理智,黄袍向着旁边的木柜狠狠一踹。
木柜应声倒下,原站在柜子旁的小妖赶快跑向其他地方,一个个神色愈加慌乱。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大王虽平日不苟言笑,但对他们还算可以,今日,怎会发如此大的脾气?
尤其,还是对着他宠爱有加的夫人……
他们的这位夫人,究竟是又干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好,那我就让你明明白白!“黄袍低吼一声,语气更加暴躁,“你半月……“
像是意识到什么,黄袍话音忽止,半刻,他转身冲着身后小妖重重踹了一脚,“都给我滚出去!“
如蒙大赦,群群小妖极其迅速,以平生以来最快速度退离大堂。
瑆青刚迈脚,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瑆青留下!“
嘴角满意勾起,她继续留在黄袍身边。
诺大的堂内顿时只剩三人。
黄袍的视线一直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忘记做出任何反应,百花就这样呆呆看着他走近自己。
“当初你放唐僧走时,可还交代了他其他事?“
他的声音低沉却危险,目光此刻正在紧紧逼近百花。
男人没有直接质问,而是选择发问。
他在给她机会,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他与她的最后的机会……
百花目光一闪,她下意识垂眸,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下颚,逼得她不得与他直视。
“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的目光凌厉至极,他冷漠的声音根本让百花不敢说真话。
内心挣扎一直在挣扎,她压低声音,“我只是放他走而已,没有……呃~~“
下颚间的力道突然加重,像是脱臼般,百花疼到忘记说话。
黄袍的死死注视着她,愤恨的目光完全像在对一个仇人。
不同上次,没有怜惜,没有心疼,他眼中淡淡的嘲讽,不知是在嘲笑百花,还是他自己……
就当百花以为自己下巴要废掉时,黄袍松开了她。
满意看着她流泪痛苦的样子,黄袍心中竟有种变态的快感。
她让他痛,他也要双倍奉还!
没道理每次都是他让步妥协,这个女人,既然他黄袍得不到,别人也休想!
赤色的厉眸此刻透着的,是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目光一震,洞内袭来的阵阵冷意让黄袍恢复些许理智,他忽然被自己刚才变态的冲动吓到。
对自己更是深深鄙夷。黄袍,原来你竟是这般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