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神族大营,这里不安全?青龙少族长,你闹笑话呢吧?”
姜何罗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身形修长,约有一米八好几,身披赤金甲,头发被一条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的精致少年,正抱胸靠在一根旗柱子上,面露讥讽地看着他们。
这是……姞于深?不对,姞于深的头发是红色的!而且瞳孔是金色的!这人不是姞于深的话为何与姞于深相貌如此相像?双生子吗?
“与你无关!”
虞礼这方黑脸怼了回去。
姞于深闻言冷哼道,“呵!与我无关?臭小子!你怕不是忘了你现在跟谁有着婚约呢!这天才刚亮,就迫不及待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啦?!”
他气得站直了身,手放在腰间的弓上,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箭射死眼前这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姜何罗心中略微诧异,但姞于深这副模样着实像一个把出轨的丈夫捉奸在床的暴躁妻子,到这儿她便又想到曾和青龙族有过婚约的另一个人……
她看了一眼脸色愈黑的虞礼,又去瞧淮沧月的脸色,只见后者的脸色淡淡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在淮沧月看过来之前,姜何罗赶紧收回视线。
而被姞于深正面炮击的虞礼就比较难受了。
他本想趁有祁宏收到姜何罗、淮沧月到了神族大营的消息之前把她们两人带走,却刚好碰上姞于深这个煞星。
这个煞星自从他和煞星的姐姐定了婚约,便时常来找他的麻烦,碰见了不刺上他一句,浑身都难受。
“这是我的妹妹,你不要在这里满口胡言!我青龙族既与你们立下约定,就必不会反悔!”
虞礼语气硬梆梆地解释道,默默地把手收回。
但姞于深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啧,妹妹?你们青龙每代就一根独苗,你这妹妹是表妹妹?堂妹妹?还是,情妹妹啊?”
说到最后,姞于深只差没把“有奸情”三个字写脸上了。
虞礼被他这话激得险些冲上去跟他干一架,幸好及时被淮沧月拦住了。
“少族长!军机要紧!我们来时有了点发现,要立刻告诉族长!”
淮沧月大喊一声,然后朝姜何罗和熙乐使了个眼色。
姜何罗立马心领神会,三人一道把虞礼直接拖走。
姞于深见状还想再刺几句,一道清丽的女声喊住了他。
“大鱼!”
姜何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也回了头,只见姞于深全然不是方才那副酸酸溜溜刻薄嘴毒的模样,眼里全是欢喜,唇角高高扬起,一把走过来的那个白衣女子抱进怀里。
白衣女子的脸微微扬起,露出了那张让姜何罗万分熟悉的脸。
入……画,?
原来那少年真的是姞于深?那他现在为何是黑发黑瞳?
“姐姐,你看什么呢?”
淮沧月的声音在边上响起,姜何罗飞快地收回视线,掩好眼睛里震惊疑惑的神情。
“没事。”
……
“你们那个医师手里真的有你们说的活死人肉白骨的药?”
有祁宏俯视着蹲在脚边瑟瑟发抖的两只魔灵。
声音魅惑的那个一脸讨好的笑,说道,“是的呀~我们没说谎哦~”
有祁宏:……
众人:……
“你,闭嘴。你来说。”有祁宏一脸嫌弃地让开口的这个闭嘴,然后用脚踢了踢另一个抱头装死的魔灵。
有祁宏:什么糟心玩意儿?!好好一个魔,声音怎么这样?【黑人问号脸】
被点名的那只,抬头偷偷瞅了有祁宏一眼,然后结结巴巴地开口。
“大……大人,是真的,我们医师大人在大荒之境的时候就研制出来了。”
有祁宏来回踱了两圈,然后停下脚步,目光犀利地看着魔灵说道,“他试药的时候你们看到了没?”
“啊,看到了啊,医师大人的试药对象还是我们抓的呢。”
说到这里,这货似乎还有些骄傲,那上扬的语气简直不要太想让人一刀结束了他。
“那他是如何试药的?”
“唔……好像是把试药人给肢解了一下,把药种在那人身上,被肢解的部位就重新合到一起啦,啊,不过这人活过来之后会特别凶狠,连药师大人都差点被他伤着。”【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种?”
“对,就是种!因为它张得很像一颗种子。我看见医师大人把那人的,呃!唔唔唔!啊!”
“怎么回事?”
魔灵说着说着,突然一脸痛苦地神情,干枯的一对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眶里的一对眼珠凸得似乎要挤出眼眶,血丝如蛛网般以瞳孔为中心散射开来,太阳穴处青筋暴起。
一张黝黑的脸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脸上痛苦的神情,以及他拼命挣扎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痛苦。
有祁宏退开一步,一旁的小胡子立刻上前查看。
“是禁言咒。”
小胡子话音方落,那魔灵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几息后,那魔灵便没有动静了。
而姜何罗此时的脑中像是放烟花,不对,放炸弹一般,“砰”地炸了。
禁言咒?
卧槽!他身上怎么会有禁言咒?!那他和刘庆吉是什么关系?!难道梦妖一事不是淮沧月的黑手?
虽然只是怀疑了一下,但她基本肯定梦妖一事应当不是淮沧月做的。
那样一个悯怀万物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一旁还活着的那个魔灵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刚才这个神族不让他继续说,不然,死的就是他了,不过这家伙这次可真是傻死了,忘了医师大人还给他们身上下了禁言咒了么?
当这只魔灵还在幸灾乐祸并劫后余生地偷着乐时,一双黑色银文靴落定在他眼前。
魔灵:……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么?哎……
有祁宏俯视着这只一脸赴死的魔灵,脸上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算了,先不问你,等把你身上的禁言咒解了再说。”
说完便把魔灵扔给小胡子去处理了。
……
鸿山,魔族大营。
男子将手放进侍从举着的铜盆里洗干净手上的血迹,然后拿过侍从递来的白布,身形滞了一瞬,然后笑道,“居然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