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魁觉得叶擎分析得很合理,反正也避不过,去解开这个谜题,乃顺手为之罢了。
只要不是天人境强者,他是有信心与那些亡命徒周旋的。
而且现在有了防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是罗魁很怀疑,就算解开了谜题,也不知道叶擎这老头子还有没有命了解?
因为他也是死亡名单上的人,以他目前这状况,一个三岁小孩有心杀他的话,他都难逃步入黄泉的命运,更不消说那些出招诡异的异能者出手了。
罗魁觉得,如果那些人要斩草除根,必先会将叶擎视为第一目标,自己反倒靠后了。
自己实力仍在,而且挫败过库拉蒙德,所以他们想再度袭杀自己,必定会好好的准备一番,有一战必杀的把握才会出手。
不清楚叶擎的底蕴,也许是多此一举,但罗魁还是决定提醒他一下。
“叶大哥,想必你也知道,现在你并未脱离危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找上你,你准备好了吗?”
叶擎幽幽一叹道:“哎我已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结交到了不少武道好友,目前香港有点名望的武者人人自危,相信很快就会拧成一股绳,不会坐以待毙的,再者说生死由命,若真的避不过,那就随它去吧”。
俗话说人的年纪越大,就越惜命,但他如此豁达,遭遇了诸多磨难的罗魁都觉得自愧不如,做不到像他这般想得开,在心里对他的敬意油然激升。
原本罗魁以为他会开口请求自己留下来作守护,但他并没有。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叶大哥,要不你转到油麻地的医院吧?”
叶擎懂他的意思,明白他这个建议价千金,无疑是给自己增加了一张保命符,但还是委婉的笑着拒绝了。
“呵呵,多谢乔老弟的好意,但我觉得这里的医疗技术比油麻地的要好”。
罗魁不是个婆妈的人,既然他坚持,而且两人也确实不算深交,该说的已经说完,于是开口告辞了。
“那叶大哥,我走了,祝你早日康复,保重”。
叶擎豪气的答道:
“嗯,行,若能大难不死,他朝我们再举杯畅饮”。
罗魁点点头,朝他抱了抱拳,走出了病房。
看到叶擎的几个弟子微微颤抖着倚在走廊里沉默,“哎”他暗叹一声,大踏步的离开了。
出了医院大门,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一程火急火燎的催促着司机朝油麻地疾驰而去。
他的目的地不是江桥武馆,而是罗芙下榻的宾馆。
那些亡命徒的目标看似散乱,实则很鲜明,只要是高手,他们都杀!
与罗芙一战后,当晚就遇袭了,罗魁觉得消息灵通的他们肯定会找上她。
宾馆位于闹市区,按照叶擎的话来分析,那些人貌似只在武者独处时才动手,如此看来,她好像暂时是安全的。
但罗魁不敢疏忽,对于亡命徒来说,只要有把握干掉目标,在哪里都一样,不一定非要避开人群。
下了车,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运转千面神功,变幻出一张别于本来面目,别于乔隐的面容。
而后定定神走进了宾馆,假意要看房间环境,再决定住不住。
附近宾馆太多,生意不景气,已完全认不出他的前台小姐自然很热忱,陪同他摸索到了罗芙所住的房间。
于是罗魁开了一间与其相邻的房间。
领了房门钥匙,他来到师妹房门前,佯装走错房间,故意在门锁处捣鼓了一番,弄出了很大的震动。
“吱嘎”。
罗芙自然感应到了,打开门探出半个小脑袋询问道:“你在干嘛?”
眼看她安然无恙,罗魁也就放心了。
“咦?”他假装把钥匙提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标号,再对比一下房间号,方才挠了挠头,刻意用沧州口音不好意思的答道:“不好意思,我看错房间了”。
罗芙听罢眼睛一亮,没好气的以沧州口音嘀咕了一句。
“哼!神经病”。
“砰!”把门用力的关上了。
“哎”罗魁摇了摇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直觉师妹这娇蛮的性子,并未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所改变。
由于她的年龄最又是唯一的女孩子,终极门上下都将她视作掌上明珠,久而久之,把她养成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罗魁并没觉得这性格有什么不妥的。
但罗芙不同,她是个武者,如果对待同类人还以这态度,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不过没法子,他已经不是终极门人了,又不敢暴露身份,想调教一下她,暂时是不可能了。
罗魁一边盘膝坐在房间里蕴养真气,一边倾耳凝听隔壁罗芙的动静,直到夜幕降临,也没听到她出门吃晚饭的动静。
如此甚好。
他找到了与师妹沟通的法子。
起身出门,罗魁去餐馆里打包了很多好菜,而后买了两瓶纯酿,就返回宾馆敲起她的房间门来。
“咚咚咚老乡在吗?”
听出他声音的罗芙沉默了好一会,最终不堪其扰,方才气冲冲的打开了房门。
“又是你,你到底想干嘛?这次不会是又走错了吧?”
罗魁赶忙笑容可掬的搭讪道:“呵呵,这次没走错,听你口音,好像也是我们沧州人啊?”
“是又如何?”罗芙言辞犀利。
罗魁依然笑容不减,反而更灿烂了几分。
“人在异地,难遇家乡客,相逢即是缘,老乡,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买了些熟食和两瓶糯米纯酿,要不一起凑合凑合?一起回忆回忆沧州的风土人情”。
说罢,罗魁将菜和酒提到胸前抖了抖。
艺高人胆大,罗芙倒不怕眼前这“陌生人”有歪念,但就算是老乡,孤男寡女的处在一起喝酒,这热情表达得有点不妥啊
其实她是有点心动的,来到香港无亲无故,快把好动的她无聊死了。
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被罗魁送的礼物侵扰到芳心的罗芙,致使她朝那方面想了,于是玩味的问道:“老乡,看你一脸猥琐,该不会是想泡我吧?”
罗魁听罢,直接在平地来了个踉跄,暗忖道:
“嘶这丫头从哪里学会的这些言辞!”
他忙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义正言辞的瞎掰了一句。
“不会,不会,我已经有家室了,断不会动这种念头的,小妹妹,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把你当作老乡看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