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一溜烟的跑去萧君彦面前想将紫筝的事再商量一番,萧君彦正和一个官员商量着要事,见阿灼来了,那官员便识趣的退下了,原本萧君彦和漳州府衙的人交接公务也算差不多了,心情尚好,可当听完阿灼那句“王爷,你应该不介意再多养一个女人吧”时,脸色一下便阴沉了下来,旋即神情阴郁的看着阿灼。
他不介意?难道介意的不该是她么?
她竟然直肠子到让他去养个女人,还反过来问他介不介意?
萧君彦气得狠狠在阿灼面色一捏。
“王爷要是不愿帮忙,那我再想别的办法吧!”阿灼转身欲去。
身后传来萧君彦无奈的声音:“你愿意养就养吧。”
阿灼闻言,果然笑眯眯的回过头来:“王爷果然良善!”
萧君彦沉沉的叹了口气,得亏他心志坚定日后就打算娶阿灼一人为妻,若是阿灼没有遇见他,或者嫁给个什么三妻四妾的人,这点心眼岂不是要被那些女人欺负死?
萧君彦抬手抚了抚阿灼的面容,又揉了揉方才他捏过的地方,柔声问:“疼不疼?”
阿灼起初摇了摇头,忽而调皮一笑,又点了点头:“疼,疼死了,王爷可要赔我点钱才好!”
萧君彦失笑,在阿灼鼻头一刮:“小财迷!”
然后又道:“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咱们便回京吧,太子前两日便从黎郡出发往回走了,咱们算慢的了。”
阿灼一听要回京了,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笑眯眯的应下了,连忙回房收拾行囊。
第二日一早阿灼便很是利落的候在萧君彦房前了。
萧君彦一打开门,见阿灼连细软都收拾妥当,便知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回京了,的确,除了曾经和李宸煜去南疆那一次,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开京都这么久了。
李宸煜拉过阿灼,用过早膳便准备启程了,漳州的官员们一路相送至黎郡接壤的地方才肯罢休,因着苏敬书和萧君彦这半个月来在漳州治理有功,百姓们早已深感于心,今日闻言晋王折返回京,一路相送,以至于街头巷尾尽是人群欢送之声,一直念念有词,喊着“感谢晋王、感谢苏大人”。
阿灼与萧君彦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看着欢送的百姓们,深感能有为百姓做事的人,才真是社稷之福。
苏敬书与随性的几名官员坐在后面的马车中,一路透过帘子和百姓们打着招呼,毕竟当初他治理水患的时候,一直是亲力亲为,卷着裤腿子站在河道边上的指挥。
阿灼望着满满的街道,笑道:“南部的百姓真是淳朴热情。”
即使她最近走动不多,也依旧能从他们官驿每天送进来的各种好吃的能看出来,那时送进来的不过都是寻常百姓亲手做的家常小菜,为了感谢萧君彦等人而特意做的,阿灼爱吃的很,每次送来的近乎都进了阿灼的肚子里。
萧君彦一眼就看出了阿灼的恋恋不舍,伸手拉过她的掌心放到怀里:“我们明年还会来的,本王答应过你的。”
阿灼笑眯眯的点头:“嗯,那真希望这一年快点过去!”
萧君彦望着阿灼笑容温软如水,柔柔的漾了过来。
不多时,他们便已经初了漳州,途径黎郡,也是一片繁荣之境,大街上车水马龙,往来商贩络绎不绝,想必,将这一州一郡的贪官们尽除,将杨溯的势力清缴,萧鹤扬也是大展拳脚了吧。
据说,他也因地制宜,制定不少良策,助百姓们解决了衣食住行的问题,又将不少荒地重新耕种,分配租赁给百姓,连同之前阿灼所见的那些入城时候生意冷淡的官商铺子也一并治理了,之前因着陈政南的原因,那些官商店铺没少给他送银钱才得以生存,这厢,萧鹤扬早已命令出台了许多条款,不许官府私自控制百姓商买之事,若有发现,举报可得悬赏,因此,黎郡更是一片清明繁盛之景。
阿灼静静的靠在萧君彦的肩头,满足的点了点头,或许,大好山河之景,便该如此吧,阿灼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风鸣山的那个少年,那天她同他说过这大好河山之类的话,那天雨很大,他狼狈不堪,甚至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阿灼徐徐闭目,枕在萧君彦的肩头小憩,无论如何,在他身旁,能这样的安稳,这样的心安,便够了。
车马行了四五日,已至济州,济州西部是山地东部沿海,空气极好,沿途风景也不错,萧君彦有意想带阿灼多玩玩,便让车马行的慢了些,路过集市的时候也不时的下来陪她采买,阿灼难得松乏了性子,一时间高兴的如同孩子一般,刚走过一个卖朱钗的的摊位,拿起一只流苏发簪问道:“这个好看吗?”
萧君彦皱了皱眉头:“你若缺饰物,我命人给你打造就是,这些俗物配不上你。”
阿灼嘟了嘟唇,刚要将那朱钗放下,便又听他道:“不过,你若喜欢,就拿着玩吧。”
还没等阿灼回答,便立时有侍卫上前付了钱。
阿灼眼睛弯了弯,不得不说,萧君彦还是很宠她的。
阿灼像前走去,忽然看到有处卖香料的摊子,老板娘的手很巧,将香料缝进一个个小角包里,极其别致,阿灼挑了一个比天青色略沉的颜色,付了钱买下,回身去看萧君彦,却见他正同着一个侍卫低低交谈着什么,面色越发的沉缓。
那侍卫走后,阿灼便上前将那角包香料递了过去:“王爷,我给你买的,这次是我自己的钱!”
萧君彦仔细端详着,无奈笑道:“别人家的女眷都是亲手缝制荷包香料,你倒好,路上买的就敢拿来搪塞本王。”
萧君彦虽这么说着,可还是接过那角包,小心的收入了怀中:“罚你再给我做一个。”
阿灼想到她那根本无法展露于众人面前的女红,不由愁道:“王爷,你可饶过我吧!”
若说让她吟诗作赋还可,这女红之事还是算了吧,自她识字起,就很少碰那些东西。
萧君彦不依,笑道:“再丑,我也收着,等我回来检查你。”
阿灼讶然:“回来?”
萧君彦沉吟道:“方才军中来了消息,沧州那边出了点事,阿灼,我要离开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