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南起身,连忙走了过去,摸了摸妇人的肚子,妇人下身的衣襟,已经被血染红。
“快拿参片过来。”
药童连忙,拿了参片过来。
何江南将参片放在妇人的口中,便道,“快将人抬到里屋去。”
妇人被抬到里屋的软榻上,何江南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再医者眼里无男女之分,虽然这妇科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总归还是知道一二。
何江南发觉这妇人宫口只开了三指,顺产根本生不出来,妇人又大出血,现在进气比出气少,不能再耽搁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现代的破腹产,可这个朝代,素来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肚子上若是有个骇人的疤痕
“是不是你娘子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待她如初?”何江南问着妇人的相公。
“你快救人呀,问这些干什么。”周盈盈在一旁看的焦急。
“是,大夫您快救救我娘子,只要她能平安的活着。”
“好,你们都出去,盈盈你留下帮我。”何江南将所有人都赶走了。
这破腹产对于他们而言着实骇人,这里也没有无菌手术室,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何江南将药箱放在一旁,从里面拿出需要的东西来,“盈盈,帮我拿盏点燃的油灯过。”
“好。”周盈盈连忙拿了油灯过来用火折子点燃,“给。”
何江南将仵作用于解剖尸体的刀,放在火上烤了烤。
便解开妇人的衣裳。
“你做什么?”周盈盈见何江南解开妇人的衣裳,瞪大眼眸问道。
“转过去。”何江南侧目看了周盈盈一眼。
周盈盈转了过去,“你要做什么?”
“先别问。”何江南面容凝重地说道。
何江南割破妇人的肚子,将孩子取了出来,孩子面色铁青,也没有哭声。
“盈盈,这孩子给你,救活他。”何江南将孩子给了周盈盈。
周盈盈在看到妇人的肚子,双目圆瞪,满脸的惊恐,“你居然为了一个孩子杀了她。”
“她没死。”何江南一边说着,一边给妇人缝合。
“可人都这样,她”周盈盈见何江南的额头沁出薄汗,整个人异常的严肃,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周盈盈轻柔的捶打孩童的心口,又给孩子做了人工呼吸。
终于响声了孩童的啼哭声,“哇哇哇”
外面焦急等候的人,再听到孩子的啼哭声,顿时喜极而泣。
“爹,阮娘终于生了,爹您要当爷爷了。”壮年男子激动地说道。
“真是太好了,我们家有后了。”老者也激动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何江南看了一眼啼哭的孩子,微微一笑,待给妇人处理好伤势,用药布包裹上,又将她身上的衣裳穿戴好。
何江南又让周盈盈将孩子的爹,叫进来,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男子听后惊骇不已。
“你娘子没有死,你看她还在喘息。”何江南见他的样子,用最直白的方式说着。
何江南没有让人移动妇人,而是等她醒过来,他又开了几味药,让药童煎熬,再给妇人服下。
何江南从里屋出来,继续问诊。
日落西垂,那妇人缓缓醒了过来,何江南得知妇人醒来后,便进了里屋,“醒了,感觉如何?”
“谢谢大夫。”妇人要撑着身子起来,何江南连忙制止,“这几日你都不可随意乱动,要卧榻静养,大概一个月有余,才能康复,你的腹部会有一道疤痕。我问过你相公,他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待你如初。”
何江南又叮嘱一些需要多加注意的事情,妇人便被抬走了,临走前何江南问了他的住处,他过几日会过去看看她的伤口恢复的如何。
夜幕渐渐降临,医馆看病的人,总算是少了,何江南得以喘口气,清闲一些。
“来,喝口水吧,你都忙一天了,辛苦。”周盈盈端来一杯茶水给了何江南。
“谢谢盈盈。”何江南接了过来,微微一笑。
“江南,对不起。”周盈盈微垂着头嗫嚅道。
“为何和我说对不起?”何江南看着周盈盈,有些不解的问道。
“今日在里屋的时候,我不该质疑你的医术。”
何江南听到周盈盈的话,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件事儿,这事儿本来就很是惊世骇俗,没关系的。”
“你简直太神奇了,你把一个人的肚子给剖开了,她竟然还能活着。我之前只见过仵作解剖尸体,可那都是死人。”周盈盈一脸崇拜的,看着何江南说道。
“这没什么的。”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便放起了烟花。
“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何江南和同门的师兄弟说了一声便带着周盈盈,离开了医馆。
“这烟花好美!”周盈盈仰头望着天,脸上洋溢着笑容。
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道两旁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子,而今日卖花灯的居多,各式各样精致的花灯。
“这花灯好看。”二人正在街道上缓步行走,周盈盈突然瞧见一盏花灯便走了过去。
“既然喜欢,便买下来。”何江南说完询问摊贩多少钱,便付了铜钱。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我要吃糖葫芦。”周盈盈听到有人喊卖糖葫芦,便拉着何江南走了过去。
“来一个糖葫芦。”何江南付了铜钱。
周盈盈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花灯,蹦蹦跳跳的到何江南面前,倒着走路,笑意盈盈地说道,“还是和你下山最有趣,其他的师兄弟都无趣死了。”
“盈盈,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你和之前拿bishu挟持我的人,判若两人呢!”何江南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周盈盈打趣道。
“你怎么又提到之前的事儿了?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好了好了,那一页翻过去了,不许再提了,听到没有。”周盈盈拿着手里的糖葫芦指着何江南,语气霸道地说道。
何江南掏了掏耳朵,故作听不见,“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见。”
“好啊,你居然敢装作没听到,看我不抓你痒痒肉。”周盈盈说着将糖葫芦和花灯一手拿着,一手朝着何江南抓了过来。
周盈盈偶然发现何江南怕抓痒,这就成了她针对他的“必杀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