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抬眼看了白若千一下,心中暗暗思衬,白若千是为她考量的,这份情她得领。
可是她心里还是不服气,管他什么劳什子皇帝不皇帝,凭什么因为这些劳什子事情,她就得背井离乡,还得被人模糊性别在军队里苟且下去呢?
白若千似乎知道余鱼的意思,叹息道:“鱼儿妹妹,我知晓你从便有傲气,打就不一般的聪慧。可你也要知道慧极必伤,这下得好听是下饶,得实在些,其实就是老李家的下,你是不惧,可是余叔呢?你哥哥呢?他们能像你一样有本事逍遥与下吗?”
余鱼一震,是啊,她是无所谓,可是家人族人呢?
若是因为她的事儿,弄得子一怒,余家村如何承受得住?
余鱼最后什么话都没有出来,只看着渐深的夜色,沉默了好久后,问白若千道:“还有多久才到驿站?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再走。”
白若千也不再多,只重新上马,带着余鱼赶紧往驿站去。
两冉定州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十六了。
到定州的时候正是下午,齐八在城楼上站着,远远见白若千打马过来,便迫不及待在城楼上哇哇叫起来。
白若千才一进城,齐八便啪啪几掌朝白若千挥来。
白若千虽赶路一路疲惫,但反应还是很快,齐八掌风才到,白若千已经闪身避开。
齐八却不服气,追上去继续出掌,一边追一边骂道:“好你个白怀集!好待我一起去阮阳,结果就自己悄悄回去了!话不算数!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重色轻友!可恶!”
白若千却只管跑,并不答话,两人就这么一跑一追的跑走了。
余鱼骑着马慢慢在街上溜达着往澄园去,心里则在思考着要不要听白若千的去他身边做一个亲兵。
其实她很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个皇帝王爷,在意她的命格,都只想将她招进后宫,而不是将她奉作上宾,许以高官呢?
她又不是什么物件儿,能任由别人处置的。
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历朝历代,女子为官的都少,就算是齐盟将军,也只是一个武将,四品而已,没有参与朝中大事的权利,哪怕是当年的启昭公主,成了皇后又成了太后,所参与的政事也并不多。
这个世界,女子的地位就是不如男子的。
与上辈子不一样,并不是只要你的实力够强,人家就能给你足够的尊重,每个人都是凭自身本事话。
余鱼溜达到澄园的时候,白若千与齐八似乎已经和好了,齐八正靠近白若千,两人一如往常亲亲热热的这话。
见余鱼来,齐八便笑着过来对余鱼:“听若千你要到他身边做个亲兵,我觉得你要选个主子,不如选我啊,我官阶比他高一阶,也没有亲兵呢!”
白若千瞪了齐眼,“齐浩然,你的亲兵还少吗?没事儿别瞎话,要是太闲了,我就去与大将军为你讨些事情来做好了!”
齐八回瞪白若千一眼,“你就是对余鱼比对我好!枉我将你当亲兄弟,既然你余鱼是你亲妹子一样的,那哥哥和妹妹,在你心里难道不应该是一样的吗?再了,这余鱼也是我的朋友,做我的亲兵怎么了?我官位比你高,不是能更好的照顾她吗?你有啥好不同意的,愿意做谁的亲兵,那还不是要余鱼自己选吗?”
完,齐八看着余鱼,十分认真的问:“余鱼你,我俩你愿意跟着谁?”
余鱼连马都没下,对两人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直接溜达进园子里去了。
刘叔在门后站着,余鱼喊了一声刘叔,刘叔笑着对余鱼:“听蕉阁依旧给您留着的,您只管回去住就是了!”
余鱼谢过刘叔,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刘叔,自己取了行礼往听蕉阁去了。
齐八见余鱼不搭理他,又在后头喊起来,“嘿!余鱼!你这就有些过了啊!这澄园可是我的,你谢刘叔,咋不谢谢我呢?”
余鱼没有回头,只扬了扬手中的包袱:“这里有些家里带来的特产,先到先得,要的自己来听蕉阁拿!”
话音刚落,余鱼就听见方才还缠着白若千嘀嘀咕咕的齐八,撒开白若千的手,朝着自己这边飞奔过来了。
“我要我要!最好都给我!好歹算你家伙有良心!比某些人可是有良心多了!”齐边喊着一边跑到余鱼身边来。
余鱼的包袱里都是余银花收拾的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用的,还有好几支百年分的万须草。
齐八果然被余鱼包袱里这么随便用白纸包着的人参惊住了,拿了一支不可置信的在手里看,一边看一边嘀咕道:“爷啊!我早先就听若千你家是药农,有许多珍贵药材,没想到你们家这么厉害啊!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粗糙的包了,这人参,得有二百年往上了吧?”
余鱼没想到齐八竟然能识得药龄,倒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既喜欢,这支就送你了!”余鱼也没气。
白的二鹰山里可还有好多年份更好的呢,这种一二百年的,她着实不怎么看得上。
余银花大约是得了余玉的吩咐,装了三支万须草过来,一支一百多年的,一支二百多年的,一支三百多年的,都是顶好的品相,也难怪齐八会这么眼馋惊讶了。
齐八见余鱼直接要给他,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放下手里的参,抓起余鱼从包袱里拿出来的别的瓶瓶罐罐来看。
他拿起一瓶余鱼配制的止血药,问道:“这瓶子这样,里头粉末就这么一点点,味道倒是好闻,是什么东西啊这个?”
不等余鱼回答,白若千一把将齐八拉开,给他一一指认了那些药粉药丸,并告诉他各类药品的作用。
听白若千那是余鱼家的祖传秘方,有止血药、退烧药、镇痛药等等,每一样都是药效极好,尤其是拿止血药粉与镇痛药,效果极佳,可以得上是真正的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