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板说他在这儿,是在等一位姑娘。
他说,曾经的梦有多甜,现在的现实有多苦。
原来这家店的由来是因为一位姑娘,老板的那个丫头几年前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大哥花尽一切心思用在寻找她上,可是一无所获。
有人说他的丫头生病去世了,可是只有他不信,他知道他姑娘一定会回来找他。
丽江是那位丫头最想生活的地方,所以大哥背井离乡,一个人拿着手头所剩的积蓄在这儿开了一家果酒店。
为的就是找到他的姑娘。
“我觉得这位老板有好多好多故事的样子。”陈安洋埋头在莫逸柯耳边念叨。
小小的半圆台上,有几位怀揣着梦想来到这个地方的“旅行者”,他们也是喜欢这里的文化,还有故事,所以决定将青春留在此地。
他们在台上唱响着对人生的理想,奏响对青春的遗憾。
莫逸柯看得出神,但是也听到了陈安洋的感慨,于是回应似地点点头。
陈安洋端起一旁的青梅酒,仰头喝下,握在手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举起一看,老弟俩字大剌剌的躺在屏幕上,陈安洋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安洋往上一划,接通了电话,“喂?”
陈磊那头,电话里发出嘈杂的声音,他忍不住问:“姐,你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我给你说点事儿。”
陈安洋听话地向四周人打了个招呼后,离开座位向楼下走去。
瞬间耳朵变得很清晰,少了刚才剧烈的音乐声。
“说吧,怎么了?”陈安洋再次开口。
“今天爸妈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刚开始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叫我别管,过了两三个小时以后来了一个女的。”
“所以呢?”
“那个人好像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想把你接回去。”陈磊的语气好像有点低落。
她在这头没有说话,导致空间内有几秒钟的停滞。
其实在他说出来了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就隐约能猜到那个女的是谁。
预感贼强。
不知什么时候,夜晚似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陈安洋站在小酒馆楼梯下面,抬头看着暖风把毛毛细雨吹斜,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叶子安静的躺在地下。
陈安洋蹲下身把身体蜷缩起来,心里平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是陈磊着急的呼唤,他此刻很害怕她会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恍恍惚惚之间对着电话那头只说了一个字,“嗯!”
陈安洋总觉得自己其实早已放下心中的执念,但是真正到事情发生的这一刻,表面平静的她其实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
也不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就是身体很乏力,喘不过气,回不过神。
她鬼使神差地,把正在通话的电话挂断。
十分钟过后,莫逸柯见羊崽还没回来,着急下楼寻找。看到陈安洋小小的身影处在楼下时,才长长的舒口气。
“打完电话,怎么还一个人在下面呀?”
陈安洋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的眼睛,但眼里的焦距却散开来。
莫逸柯在她的眼里看见了快要布满眼眶的泪水。
慌了神。
慢慢的,他不知怎么了,自己的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慢慢变得模糊。
他见不得自己的丫头这样,他好心疼。
陈安洋有点乱脑子,脑子还有点迷糊,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这种东西,就在看到他眼眶渐渐红了的样子,她觉得此刻自己好委屈。
终于在忍不住趴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换做以前,再苦再累她都能自己一个人扛过来,可是今天她只想做一次小女孩。
偷偷被人藏好的那种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