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成明显是搞错了苏暖暖口中“难言之疾”的意思。

苏暖暖“切”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苏暖暖一副“原来你是个伪君子”的不屑之情，看的陈洛成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苏暖暖这个人……变化也太快了吧？

“行了行了，你给我出去，我还要干活呢！”苏暖暖开始撵人。

估计陈洛成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人撵。他本来想和苏暖暖发脾气，但是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脾气，很是纠结。

不过……这么一闹，他好像确实是不生气了呢！

陈洛成开口：“我和阿诺的事情，你少管！”

苏暖暖赶紧点头。

“阿诺很喜欢你，你不要让她失望！”

苏暖暖又点头。

“你……”

苏暖暖：“您可以出去了吗？”

陈洛成正色说道：“如果你做了越出自己的职权范围的事情，我有理由解雇你。”

苏暖暖这次没有点头，她的眸子中露出失望的情绪。

这么长时间了，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可是在你心里，我还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员工吗？

陈洛成看出了苏暖暖眼神中的情绪，可是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让苏暖暖认清自己的位置，告别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两个人，把位置摆在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上，是个最好的选择。

可是陈洛成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抗拒和苏暖暖的关系更近一步。试一试……或许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接着他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是太久没有被爱了吗？

陈洛成没有再说什么。所以苏暖暖只能看见陈洛成沉默的背影，修长挺拔，围绕着一点淡淡的孤寂。陈洛成整个人像一种异香，让人觉得危险，但是却莫名地吸引人。

苏暖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有点危险。如果一开始这还这是一场平等的爱情追逐，现在，苏暖暖觉得这种平等正在逐渐倾斜。

她给陈铮发了条信息：晚上一起吃饭吧！

陈铮很快回复：好，你家下面的那家肯德基。

下班之后，苏暖暖来到肯德基店，老远就看见陈铮冲她招手。

苏暖暖坐下之后，陈铮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觉得不妙？”

苏暖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谢谢你给我和叶子找的房子。”

陈铮哈哈一笑，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应该的。”

“什么意思？”

苏暖暖抬起头，眼睛紧紧盯着陈铮，眼角绷出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看起来竟然有些凌厉。

陈铮微笑着，语气轻轻的，但是好像是在下一个最恶毒的诅咒。

“我总得为我的玩物，做点什么吗？”

苏暖暖应该生气的，可是她只是颓废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眼中有一丝迷茫。她仰坐在椅子上，从陈铮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扬起的下巴。陈铮的眼神落在苏暖暖的喉管处，看见苏暖暖白皙的脖颈。一桌之隔，陈铮可以想象出苏暖暖皮肤下跳动的蓝紫色的血管。现在陈铮觉得自己已经往那鲜红的血液里灌注了自己的印记。

当苏暖暖回过神来，和陈铮对视的时候，感觉到陈铮眼中不加掩饰的占据感和恶意。可是陈铮却只在苏暖暖眼中看见了一汪如水的平静。

这几乎给他一种错觉，在这场游戏里，苏暖暖反而是个上帝。她看得懂一切剧情的走向，但是却愿意去演这一场仿佛是海上幻花的戏剧。

她是谁的玩物？

陈铮差点觉得，苏暖暖是自己的玩物。

苏暖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透露出疲惫：“他没做过什么让我觉得我离不开他的事情，可是我就是觉得我承受不住离开他的代价。”

陈铮静静地听着。

“我不想沉沦。”

可是如果不曾沉沦，怎能甘愿？

陈铮说：“或许是你上辈子欠他什么吧！我哥这么优秀，招女孩子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你看沈长安，我哥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了，可是她还不是上赶着去和我哥套近乎？”

陈铮看见苏暖暖没什么反应，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

“你遇见张诺了？”

苏暖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陈铮咬了一口炸鸡腿，露出一个十分满足的笑容。陈铮咽下嘴中最后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越过沈长安和其他一众难题，直接见到了攻略我哥的最后大BOSS。苏暖暖，你这运气也够可以啊！”

苏暖暖的手一下子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陈铮伸出两只油腻腻的手，两只手个伸出两根手指，组成一个方框，从框里去看苏暖暖。他就这么端详了一会，然后才开口。

“张诺也是个干净澄澈的小姑娘。但是，你和她不一样。”

苏暖暖皱起眉头：“什么不一样？”

陈铮笑了：“干净的姑娘特别招我哥和我喜欢。但是张诺的那种干净，只让我觉得好看，不会吸引我到……想要毁灭的地步。”

苏暖暖啼笑皆非。

陈铮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莫过于把最完美无暇的东西给打碎，而这最完美无瑕的东西，哪怕是碎了也会很美。”

苏暖暖开口：“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陈洛成和张诺的故事？”

陈铮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地摇了摇，意思是让苏暖暖不要问。

“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这个大BOSS，你得靠自己的努力打下去啊！”

本来苏暖暖约出陈铮，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看看自己能不能通过陈洛成的往事，在这场两人爱情故事里，为自己寻找一个角色。

陈铮，是她知道陈洛成过去的最佳途径。

苏暖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站起身来就想走。但是陈铮却快她一步，在苏暖暖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探过身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陈铮的语气像是给一个听话的小孩子糖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我和我哥毕竟是我和我哥，审美出奇的一致。既然我更加喜欢你，那我觉得我哥应该也更喜欢你。”

陈铮慢慢松开苏暖暖，没有再去注视她，开始大快朵颐。

苏暖暖转过头去看他，轻声说：“我可谢谢你啊！”

谢谢你，给了我亲手走向这场梦境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