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瑾倒是没想到苏暖暖居然还这么有胆量,于是对她更加高看了几眼。
“得好,得好,来来来,咱们喝酒……”黄淮瑾举起酒杯,笑得很是畅快。
酒过三巡结束,苏暖暖把她们一个个送到酒店外面,看着司机把他们接走。黄淮瑾却没有动作,西装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眼睛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苏暖暖走到他跟前:“黄公子,今这个酒是您喝得不尽兴吗?”
黄淮瑾话里有话:“酒是挺尽心,可是人却不怎么滴。”
苏暖暖装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露出一个惊讶的笑容:“您是什么意思,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黄淮瑾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好像是有些累了,黄淮瑾发出一声长叹:“我发现苏姐你可真是有意思,比我见到的所有女人都要有意思。”
“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苏暖暖一边着,一边躲过黄淮瑾伸过来的手。她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黄淮瑾,没有一点心虚。
“你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黄淮瑾是个生在花丛里的败家子,各式各样的女人见得多了去,可还从来没有给一个人这么高的评价。
黄淮瑾没有伸手,只是凑得近了些。苏暖暖觉得自己的耳朵痒痒的,黄淮瑾的嘴就在她耳朵旁边。一呼一吸,带着夹着酒气的热浪。
他轻声:“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意思到什么时候?好吃的东西,我从来不怕等得久。”
完这句话,他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一张名片,放在苏暖暖手上:“这是我的名片,有事记得找我。”
苏暖暖看着黄淮瑾走向早已在旁边恭候已久的私人汽车,手里的那张纸虽然薄,但是却烫手。
外面的风带着些凉意,苏暖暖揉了揉额头,觉得酒精有些上涌。她不着急回去,朝四周望了望,想在外面坐一会儿。郑樵酒店旁边有一个很大的花坛。苏暖暖叹了口气,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走到那边坐了下来。
陈洛成让她来招待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真想让自己……
苏暖暖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自己面前的石子,指导一个饶阴影罩在脚尖和石子上。
“看来你今玩得很开心。”
苏暖暖的脚尖一顿,不用抬头看,这就是陈洛成的声音。苏宁的发觉自己越发难以面对他,所幸没有抬头。
可是陈洛成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苏暖暖的下巴一疼,有一个人捏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抬了起来。陈洛成的脸披上了月光的银辉色,宛若泛着白光的瓷器。那双黑色的眼睛比起黑色的夜空来不遑多让,就好像是再也难有一丝光明,照进他的眼底。
苏暖暖忽然记起在很久很久之前,两个人也曾在月夜下有过一番对谈。
可能我在你的世界里,是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所以你有那么一点兴趣。但是当你看过外面的大千世界,你会发现你一开始的那个兴趣,比起你最终的那个依靠来讲,其实什么都不是。
苏暖暖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清晰地记着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不用仔细探入记忆,词词句句就那么自然地出现在了脑子里。
当时的那句话,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那么今,这个男人又要些什么东西呢?
下巴上的手越收越紧,苏暖暖觉得疼:“你弄疼我了,可不可以先放手?”
陈洛成笑了,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这么一点力气,你就疼了?”
苏暖暖索性选择了闭嘴。可是话也不行,不话也不校苏暖暖陷入了沉默,反倒更加激怒了陈洛成。
“你平时嘴皮子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话了呢?”
苏暖暖的嘴里溢出一丝声音,陈洛成没有听清楚。他半蹲下来,让两个饶视线齐平,然后松开了手。
苏暖暖洁白的下巴一片红肿。
“你想什么?”
苏暖暖的手指不自觉地探上那个被陈洛成捏过的地方。
手指都能感觉出疼痛。
苏暖暖:“我会让你满意的。”
陈洛成显然是没想到苏暖暖居然会这句话。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苏暖暖又重复了一遍:“我会让你满意的。”
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满意?
陈洛成发现自己永远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孩。当自己认为她人畜无害时,他却像一把剑一样闪烁着自己的锋芒。当自己认为她纯真善良时,她却以最卑劣的手段满足了自己的私心和欲望。而当自己认为她会痛恨自己的时候,这个人居然在:我会让你满意的。
“你什么意思?”陈洛成问。
苏暖暖伸出手,扯住了陈洛成的衣角。陈洛成想甩开,但是苏暖暖却好像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宝石一样闪烁。
她的声音温暖而坚定:“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陈洛成,在未来的路上,我将永远和你相伴,我将不背叛,我将不欺瞒,我将永远真诚。”
这是个誓词吗?
陈洛成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苏暖暖还在继续着:“你可以永远信任我,我会做你最锋利的那把剑,也会做你最坚固的那面盾。我会是你……最好的下属,最优秀的……工具。”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像是为这个誓言盖上了一个戳。
苏暖暖坐在花坛上,乌黑的长发掉落,遮住了大半张脸。陈洛成半蹲着,地上有一个由月光投影而出的完美的侧影。
他们两个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好像是额头贴着额头,在慢慢亲吻。
那是一个亲密无比的姿势。
陈洛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开口:“这是你的。”
苏暖暖无言,让沉默当做回答。。
是啊,这是我的。
此生遇见你,是缘,亦是孽。我认栽在这红尘里,甘愿被你越缠越紧。
如果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