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新生们看到桐山涟拿着球棒走上了打击区,又开始了格外羡慕的眼红,手中能发出巨大响声的助威棒也不香了。
“果然昨天的全垒打给了他又一次机会。”成宫鸣暗想,“这次应该是将球往内野打就可以了。”
在看台上成宫鸣也不是光在助威。他也在思考自己在场上会怎样。
对手三游间的防守很薄弱,将球打得巧妙点的话绝对会是一支安打。球队的四次安打有两次都是突破了对手的三游间。
如果你不是想要一棒扛出去的话……
真中要看着桐山涟的站位,站在打击区的边缘瞄准着外角去进攻的意图很明显。
“如果你是想要打的话我就给你打吧!”心随行动,真中要一个跨步用力地将球投出去,球从他手中出手的时候在半空中滑出了一道弧线。
看来球瞄向了外角,桐山涟原本想要出棒,但是看到是曲球,他忍住了出棒的想法,眼睁睁地看着球落入到了捕手的手套当中。
“坏球!”
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出棒呢?桐山涟暗想,虽然被判了坏球,但是这球的位置跟昨天他轰出去的球位置十分接近,如果挥棒的话说不定又能轰出去。
在他思考的时候第二球也即将到来了。
这次投进来的是显而易见的好球,看到这样的球桐山涟忍不住挥棒。但是投向了外角的球他没能打好,球被打出去了界外。
球数一好一坏。
明明球数是均匀的,桐山涟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极快。场边寥寥的助威声都听不到,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及感受到汗水划过脸颊。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距离他最近的捕手看出了桐山涟紧张的情绪,自然是将配球弄得更大胆一点。无论是滚地球还是三振,只要能造成出局的就是好的球路。
“界外!”
桐山涟面对这一球投向内角的球,出棒也是很果断,又一次被打出了界外。
两好一坏。
连续两球都被打出去,让市大三高的投捕搭档稍微对眼前的这个人警惕起来,应该说果然不愧是高中生涯就打出全垒打的人吗?
肉眼可见的紧张注意力却十分集中。
轮到了第四球。
他们拼命地想要压低球路,这样打出去的球也不会飞得太高。
应该会还是直球,球在膝盖以上的出棒,在膝盖以下的位置就目送。
桐山涟很冷静,没有被球数的压迫而想要急着出棒。
“坏球!”
这样就算是扳回一城了,接下来依旧贯彻着好球必打的原则。
两次直球被打出去,紧接着的直球投成了坏球营业没有骗到出棒。接下来应该是轮到了变化球。而且配球的方向连续三球都是偏低的位置,这球可能会稍微投高一点。
脑海中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案。
面对接下来的这一球,桐山涟瞄准的是内角偏高的滑球去打击。
砰!
球被打得很高,打入了右外野,这一声声音很清脆,听起来打得相当正,跑者看到球飞了出去也开始起跑了。
只要落地了就绝对是再见安打。
嗒……
“界外!”
距离边线大概也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可界外始终就是界外。跑者们也无可奈何地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就差一点点。
“看得很准,但是真中boy,你知道接下来一球该怎么做吧。”田原监督没有半点的紧张,他知道他们的投捕接下来会用怎样的手段去抢回这次比赛的主动权。
“坏球!”
田原监督看到这一颗偏高的坏球,没有失望,而是十分兴奋地右手比作手枪样指着桐山涟,轻轻地扣动了“扳机”。然后说了一句:“NICE。”
国友监督一言不发,球数满了他也不能给桐山涟任何的建议。
倘若刚才那一球被打成了界外,又或者是他们想将球投到好球带的边缘,国友监督都可以给他下达指令,让他打上一球的位置就可以了。
但是刚才这一颗偏高的坏球是他们故意所投。
投出来为现在这一球决胜球争取了巨大的自由。无论是好球坏球,速球变化球。桐山涟在两出局满球数的情况下的魄力到底是怎么样。
他的选球还能冷静吗?又或者说他敢不出棒吗?
这个打席已经僵持了很久了,虽然屡屡被打出去。真中要此时也没有半点紧张,只要解决了这个打者就是比赛结束了。
“最后一球解决他了。”
市大三高的捕手将手套放在某个位置上,同时暗号比出。
真中要点了点头,跟他的想法一样,就用这一球将他绝杀吧。暗号确定之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将投捕心意合一的球投向了白球应该在的地方。
眼睛死死地盯着球。
他一直思考着自己这一球到底该不该出棒,保送的话自己可以让场面变成满垒,但是如果对方投的球是好球呢?
陷入了沉思的他看着这一球去打。
似曾相似的轨迹,跟第一球差不多的球路。
“糟糕!”看到球路看台上的成宫鸣暗叫不好,那是投向外角低的曲球,那个位置桐山涟应该会出棒。
但真中的曲球跟上场真木的曲球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如果打出去的话绝对会被解决掉。
曲球!
看到曲球桐山涟心头一惊,往前一踏步准备出棒。
出棒出棒出棒出棒出棒?
可是手也挥不出去,心里浮现出了如果不管这一球会是坏球的想法,跟第一球轨迹很相像,落点的位置自然也是曲球。
既然这段时间外角的变化球打不好的话就不要逼着自己去出棒了。
坏球然后上垒吧。
最终他的棒子跟第一球一样憋住了没有挥出去。
“好球!打者出局!比赛结束。”
?
为什么是好球?回头看向手套的位置,捕手的手套一动不动,而位置,是很好的好球。
“列队吧。”三垒上的原田前辈走到他的身边,摸了下桐山涟的头盔安慰一下他,“刚才那一球给我的话也不确定会不会出棒,只能怪对方的投捕太狡猾了吧。”
“嗯……”桐山涟细声回应。
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出棒,既然跟上次那样猜到了球路,为什么不能像上次那样将球棒无怨无悔地挥出去。
这场比赛全是因为自己才会输。
这个想法在桐山涟的心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