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朋以为自己的父亲让自己了解到真相之后,是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让他对这件事保密。最起码也会表现出一丝的愧疚,来说服金朋回去德国生活,不要破坏他好男人的形象,不要影响他的和美家庭。
所以金朋一直在鼓足勇气,让自己在那个向来敬畏的父亲面前更大胆一些,气势更强一些。要求他现在就去拜祭自己的妈妈,要求他继续每一年都要去德国为自己的妈妈扫墓。在父亲出现之前,金朋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但是当父亲出现一切根本就不是金朋想的那样。
金董进门之后,屏退公寓里看守金朋的人,但是却不是要跟金朋忏悔。他意气风发,岁月在他身上只会让他被打磨得闪闪发光。这样带着光芒的父亲,不自觉因为父亲走进房子就自觉地站起来迎接的金朋,觉得刺眼得不敢直视。
卑微的金朋偷看到父亲的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既没有愧疚也没有关怀,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漠。跟他在偷窥父亲时候那副表情完全不一样,没有丝毫的亲情在。
看着这个对自己冷漠的父亲,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了金朋一眼,然后就自顾自地点起了一根烟,吸了几口让房子里充斥着金朋厌恶的烟味,然后他才缓缓开口,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对于金朋来说最冷漠无情的话:
“该你知道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回去德国好好生活吧。原本是打算在你成年之前每年去看你一次的,但是现在从你眼中已经发现了怨恨,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到我了。
德国的庄园等你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就会转到你的额名下,我也会给你一笔钱。但从此以后,你我就是陌路人了,你叫不出口的父亲从今往后都不用叫了。”
被震惊在原地的金朋瞪大眼睛,看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父亲,此时的他连正眼都没有看他。此时的自己应该是要发怒,他应该指责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甚至辱骂他!是他,耽误了自己的母亲一辈子让她无名无分地在国外生活,是他让自己卑微得渴求着畸形的父爱,是他让自己心中美好的家庭彻底破碎。
可是面对这个自己心中的罪人,金朋只敢低头默默的掉泪,就因为父亲曾经苛责过自己,男子汉不应该大吵大闹地哭。他用卑微不敢带有丝毫责备的语气询问道:“那妈妈到底在您的心里算是什么,那我又算是什么?为什么要拿您的风流来折磨我呢?”
没想到金朋的卑微换来的并不是父亲的心软,而是无情的嘲笑:“风流?折磨?哈哈。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你的妈妈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个佣人。我本可以扼杀掉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但是我还是心软了。如果你无法释怀,终究还是要承担上一代人犯下的错误,一辈子都不会过得好的。所以我希望你忘掉我,然后回去德国好好地过自己的人生。”
金董说完好像花光自己对于金朋的耐心,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也不想再跟他在同一个房子里,直接离开了公寓。金朋却还是站在原地,那是从自己的父亲从进门到离开,他都没敢挪动的地方。
佣人?那个谈起父亲就脸带羞涩的妈妈,把父亲当作是自己一切的妈妈,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佣人。可是回想起来父亲和妈妈相处的点滴,不就像是作为佣人的妈妈在伺候那个威严的主人父亲吗?
直到金朋回到德国的庄园里,他还没有从父亲所说的话语里抽身出来。母亲让自己适应父亲的方式,父亲让自己忘掉他,是不是自己真的应该忘记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父亲?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但是学习却可以让金朋暂时忘掉这些烦恼。
所以从十六岁那年开始,金朋就疯了一般地学习,积累人脉和经验。金董给了一笔不菲的钱给他,所以他早早就开始经商和从事金融。并且到十八岁那年生日为止,他已经赚了本金的十倍。也就是说他已经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就算没有父母在身边她也可以好好的生活。
按照约定金董确实在金朋十八岁生日的那年把那座美丽的庄园转到了金朋名下,并且又给了一笔巨额的金钱。这让十八岁金朋突然就跻身到了德国富豪榜里面,所以金朋再也没有纠结那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他失去了父亲,所以想让自己成为跟父亲一样的强大的人。
只有金朋邂逅了自己的妻子,名门的一颗遗珠,所以家道中落却徒有名声。娶了这颗遗珠的金朋,轻易地就打入了上流社会。那时的金朋日子过得风光无限,生意从来只赚不赔,声名大噪的他开始在德国的黑白两道横行。
那时候的金朋应该已经彻底忘记了那个问题了,所以根本就不会再纠结那个答案。他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为自己的妻子做一个好丈夫,给孩子们当一个好爸爸。也许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他不想步父亲的后尘,做一个风流的坏男人,做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所以金朋从来不沾花惹草,对妻子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的,给孩子的爱也是满满的。虽然他经营公司还要维护黑白两道的关系,以及应酬出席上流社会的各种宴会,但是家庭永远都是他的第一位。
那个曾经在金朋心里的幸福美满的家庭让他变成了自己的家庭,那些不正常的亲子关系全都被他更正,不仅如此他还收获了爱情,还有一个跟自己儿时一样的温柔孝顺的儿子。一切就好像金董说的那样,只要金朋忘记了那个父亲的存在,就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
只可惜命运就是弄人的,金朋把人生的人生经营得风生水起,却还是迎来了变故。不是生意失败,不是遭人陷害,也不是妻子出轨,儿子反叛。而是自己出生不就的女儿,患上了重病。尽管金朋有大把的金钱,请得起最有名的医学界的专家教授,却仍然没能让自己的女儿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