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寝殿,祝曦左右环顾,这才发现跟之前的宫殿并不一样:“嗯?你唤我作甚?”
英俊的眉眼看向李纯,李纯被“她”这副比男人还要阳刚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祝曦却兀自点点头,拉他进了寝室,李纯见她自虚空一点,也不知开了什么机关,眼前一花,面前倏地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竟是他父皇和那沈府义女在一起的场面。
李纯骇的转身,却发现自己还是在自己房间内。
祝曦执扇指那画面:“你且听仔细了,她与你父皇说的一字一句。”
“皇上~你可知方才那面生小子是谁?”
“爱妃,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的,皇上,臣妾已经算出来‘他’不是人,是妖......”
【噗~】统子一股蓝色水柱喷出来。
祝曦认真脸:“我不是妖。”
但我比妖可怕多了。
李纯:“......”回头孤疑的看看祝曦,再看看这水镜,最终沉默地听沈星薇说下去。
“皇上,您可知他是哪里来的妖?”
李幕摇头。
“‘他’不是别人,‘他’就是沈府如假包换的沈祝曦......”沈星薇说出这句话后,李幕便有些怀疑了,面色凝重:“爱妃这么一说,朕忽然觉得他与她有几分相似了,她......真得是妖么?那她要干什么?”
“这世上国丹只有您和太子身上有,您想想她当初为何非您不嫁呢?她图谋的正是皇上您体内的国丹,眼见着您不要她,要了我,她便......”
水镜里,这下不光李幕的脸色难看起来。李纯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嘟着嘴小声对祝曦说:“沈祝曦,你要害我吗?你要害便害,可你要记着,你是我的人了。”
婚期都已定下来,她就是他的人了,此生不换。
“她放屁,你不用理她。”祝曦坐下来翘着二郎腿。“老子害你干嘛?”
水镜中。
皇帝李幕立刻站起身:“那我儿如何是好!若让她索了命去......呔,这婚约要取消,立刻取消!”
“皇上您莫急,这婚约便是取消也无用,她若以男儿身与太子殿下厮混在一起,便防不胜防啊。”
“臣妾这里有一计......只怕是皇上您不允,臣妾知您最是疼爱大殿下......”
李纯在水镜外面听得神情严肃。自己跟这位“妃子”无怨无仇,她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他再去看父皇的反应,见父皇对沈星薇道:“你且......先出去吧。”
李幕一个人在书房内发了呆,又自箱笼中取出一副珍藏画像,细细展开,兀自对坐至天亮。
第二天皇帝没有叫李纯去书房。
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月后,李幕生病了。
沈星薇趴在床前:“皇上,太子殿下和沈祝曦只能活一个人。”
李幕摇摇头,靠在塌上:“那就杀了沈祝曦。”
李纯看水镜看得心中一紧张,忙下意识挡在祝曦身前。
祝曦:“......”
水镜里的两人当然看不见祝曦他们。
水镜开启的这段时日,沈星薇虽不知,但是能觉察出来天机不端泄露。她很不安,呕心沥血,拼命的算,已算出李纯这个“变数”。
说起来,祝曦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可小暴君需要堂堂正正的继承皇位,而他也绝不能有一个被传为妖女的妃子做妻子。
这便是为了“声名”二字所博。
且祝曦看小暴君平日里即便在街上也从不自持身份尊贵欺辱百姓,相反,他待子民待朝臣都是刚柔并济处事有方杀伐果断。
他日后不当明君,不被子民爱戴,祝曦觉得那真是可惜。
水镜里沈星薇还道:“皇上,杀了这妖女就再也无人觊觎太子殿下的国丹,可是,谁能杀她呢?”
李幕不肯说话了。
这些日子李纯屋子里的水镜一直开启着,他不愿看祝曦也逼他去看。
这么大的阴谋小暴君要知道啊。
否则回头他自己栽坑里去连仇家是谁都不晓得,不明不白黑化成暴君,万一累到祝曦头上,任务失败算谁的?
李纯看着水镜里那女子做作的模样就有些受不住,拧着眉头,一脸嫌弃鄙夷。
沈星薇跪地恳求:“皇上,国本为重啊!臣妾已经推算出来......只要将太子殿下体内的国丹取出来与您的国丹合二为一,就足够抵御那妖女!到时候您就可以除掉她这个祸患!”
李幕被她纠缠不休,这一个月来他何尝不是煎熬!
最终,他通红的双目一闭:“......准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