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得几日,便是语溪的十六岁生辰了,将军府上上下下提前预备开了。
语溪将邀帖命人送了去给京中的各大闺秀。
虽不喜欢白婉音,却也不便得罪她。再者,白婉音偶尔有何安排,也会叫上语溪。算是礼尚往来吧!
这几日,云舒也跟着出门采买了几次东西。
六月二十语溪生辰这日,晓晴晓晚早早便来了。
三姐妹正说着话,周姨娘差了荷香来送贺礼。
荷香回道:“语溪小姐,这是我们姨娘亲手缝制的,早早的便开始准备了。”
彩霞接了过来,晓晴与晓晚凑过来看了:是一双十分精巧的绣花鞋。淡蓝锦缎料子,点缀上粉色的花朵,颜色娇俏艳丽,很适合语溪。
晓晴与晓晚都赞叹不已。
荷香笑着道:“姨娘说,语溪小姐向来养尊处优,所用之物皆是好的,再贵重的东西自然也是瞧不上眼的。我们姨娘也无贵重之物,这鞋子,从里到外,连鞋底都是姨娘一针一线亲手做的,穿来最为舒适。姨娘的一点心意,希望语溪小姐能喜欢。”
语溪只瞥了一眼,淡淡道:“谢了。”便命彩霞收起来吧。
见荷香退下,晓晴道:“你这样又是何必,再怎么着,她现在也怀着孩子,又费心给你准备。”
“谁稀罕她的东西。”语溪撅着嘴道。
“自然不是稀不稀罕的问题,我听说你家姨娘的性子很是温顺,知书识礼的,也不曾有何逾越。你便是再不喜欢她,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才好。”晓晴好言规劝:“我家那姨娘,巧言令色得很,我和晓晚是不愿意理会她的。但她毕竟为我父亲生了一儿一女,我们也不好为难她,且弟弟妹妹也是我们的至亲骨肉。”
语溪自然是听不进去的,愤愤道:“她哪里是温顺,我看她就是装娇弱,惹得父亲怜惜。”
晓晴正待再说些什么,外面丫头报说是柳翩翩到了。
晓晴晓晚原先也是与翩翩见过的,三人互相问候了落座。
四人正说话间,尉迟言风过来给妹妹送礼物。
语溪见哥哥亲过来给自己送礼物,自是开心得不得了!
元熹刚到府里便先去了言风处,二人此时便一道过来了。
几个人前次踏青时,便已相识,也不必回避。
元熹拿出自己备的礼物,微笑道:“我不久前得了幅好画,特拿来送给妹妹。”
晓晚先抢了去,展开来,嘟嘴道:“之前央了哥哥好久,都不愿割爱,如今却愿赠予语溪。”
翩翩凑近来看,是一幅“少女春嬉图”。只见:结构精妙,处理得明确而有节奏,繁复而不杂乱;嬉戏的少女,三五成组,相互呼应。有些憨态可掬,有些明丽照人,各有千秋。
不禁赞道:“果然精妙绝伦,这画功也是不俗。”
语溪前些日子在柳府,因赏画被白婉音奚落,此时见到画自是不悦,说道:“元熹哥哥如今越发学坏了,今日送我画,这不是成心取笑我吗?明知我在这些上面不通,却要来出我洋相?”
元熹虽常与语溪拌嘴,心内却待语溪与别人不同。急急解释道:“这便错怪我了,你仔细瞧瞧,这着粉裙,梳双髻的少女,与你是不是很是相似。”
众人细看去,果然,这画上的少女眉目间与语溪十分相似,正手挚一彩色纸鸢嬉戏着,连神态间,也有七八分相似。
“我一见了这画,便想起那日,我们一起去踏青。”元熹笑着说。
众人叹:“果然十分相似,这活脱脱就是照着语溪画的呢。”
语溪仔细瞧了,心内的不悦一扫而光,开心道:“果然呢,我要找个好地方挂起来。”
又嘻皮笑脸问言风:“哥哥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言风朝外面拍了拍手,两个小厮抬进一架奇怪的“摆件”。
这“摆件”有半人高,由木头制成,顶端是三片半月状薄木片组成。
众人研究了一圈,都不曾见过。语溪上看下看,摸摸这,摸摸那,很是稀奇。
翩翩观了半晌,甜笑着问:“言风哥哥,这是何物?”
言风神秘道:“此物谓之风扇。”
“风扇?”对于这个词,众人自是陌生的。
“向来只听过蒲扇,竹扇,羽扇等,这风扇又是何物?”晓晴也问道。
言风命人端来一盆冰,置于风扇前,再命一人拉扯手中的绳索,那三瓣月牙片便转了起来。
正值酷暑盛夏,月牙片转动,再加上冰块的作用,竟带来一丝丝冰凉的风,沁人心脾!
“这个好,这个好,是用来扇风的,所以叫风扇,是吗哥哥?”语溪拍手叫好。
“言风哥哥竟有如此奇思妙想,真是令人佩服。”翩翩由衷赞叹道。
“过奖,自是有高人指点。语溪,这份礼物可还算满意吗?”
“满意满意,不知道哥哥说的高人是谁?”
言风还未说话,见外面小丫头来报,说是玉珏与茜雪到了。
言风与元熹也不便在此久留,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