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溪这次被吓得不轻,时而梦魇,时而昏睡,却并未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迹象。
次日一早,周姨娘也过来看望过。
夫人每日除了在祠堂进香,便是在语溪床边守着,不眠不休。众人怎么劝都无用,连将军也劝不了。
夫人泪流满面道:“我一辈子只得这一儿一女,言风自是不用担心。只有语溪,从小是骄纵坏了的,叫我不得不日日为她悬心。现这样,便如同剜了我的心一般。如若语溪再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好?”
将军听罢,也红了眼圈,也不再多劝。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如何能不心疼呢?
足足三日,语溪才真的清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母亲待在床边,面颊也凹陷了,眼睛下面乌青一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见语溪醒过来,夫人喜极而泣。
言风闻听,赶过来看过妹妹,又见母亲如此景象,也是十分痛心。
太医道:“醒过来便无大碍了,只要好生将养着,很快便能痊愈。”
这几日,私下里云舒与铁马在府内暗暗地查了,也确实没有异常,只能等语溪醒了以后,再问过详细情形。
只是才刚醒过来,身体十分虚弱,暂时也不便再提。
府里的人自是都用心照顾着,夫人每日都在跟前陪着,夫人爱女心切,人人慨叹。
云舒虽忧心着语溪,却也并不能见着,只能买了她素日爱吃的核桃酥,拜托了明湘送去。
这几日也难见尉迟言风脸上有笑容,云舒知道他是忧心语溪的事。
劝慰道:“或许是小姐晚上看眼花了也是有的,府内一直都风平浪静,众人向来也都是安守本分的。”
言风叹了口气:“最怕的就是家贼难防,此次语溪的事情,但愿是场误会吧!”又道:“前次药材被劫之事,也丝毫没有眉目。因这事,被皇上狠狠斥责了,好在有你的方子,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事情纵然千头万绪,只要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理顺了,自然便能迎刃而解。”
言风点头道:“我一直觉得劫草药一事,没那么简单!”
云舒见他眉头不展,想来做这古代的王孙公子,也不是件很快活的事。转念一想,那熊大公子便过得很爽嘛!
天气已不似先前那般酷热,早晚都凉爽了许多。
语溪在屋内呆得时间太久,夫人便也允许她出门散心,在府里四处逛逛。只是,必须要多多的人跟着。
这段时间,语溪病着,珍珠每日又跟着夫人去语溪处伺候,连言风院里都冷清了许多。
好在,珍珠闲了,时常能带来语溪的消息。听说她渐渐好起来,众人心里十分高兴。
这日,云舒在花园内远远见着语溪,自然是要上去打招呼的。
云舒笑道:“许久都没见到语溪小姐了,看着气色好了许多,只是好像清瘦了一些。”
语溪见是云舒,很是开心:“这些日子每天呆在房里,不许出来,都快闷死了。走了半日也累了,便在这里坐下歇歇吧,你快过来陪我说说话。”
语溪在亭子里坐下了,对云舒道:“谢谢你,每日里吃药吃得嘴巴苦,好在有你的核桃酥。”
云舒笑道:“我看桂花快开了,等小姐大好了,我便摘一些桂花来,做些桂花糕,还可以酿些桂花酒。”
“你说的,一言为定。”语溪笑着拍手道。
“好,一言为定,拉勾。”云舒说着伸出小手指。
语溪不解地看着他。“在我的家乡,两个好朋友做了约定,便要打勾勾哦。”云舒笑道。
“好,拉勾。”
语溪也伸出小指,云舒勾住她的小指,二人拉扯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语溪觉得十分有趣,便“咯咯”笑个不停。
彩环见了,忙制止:“小姐,使不得,使不得,男女授受不清,让人看到了如何了得。”
语溪并不理睬她。彩环无奈,呵斥云舒道:“云舒你也糊涂了吗,你怎么敢拉小姐的手。”
云舒见她恼了,便只得松开。
语溪道:“我和云舒是好朋友,况且他还救过我的性命,便是拉个勾怎么了。”
彩环气得跺脚:“小姐。”
云舒想起一事,又悄悄问道:“小姐那日,究竟看到了什么?”
语溪仍心有余悸:“我看一个女鬼,披头散发,舌头有这么长,脸上雪白。”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小姐可瞧真切了?或许是未睡醒,眼花了?”
“不可能,吹了半日凉风,怎会未睡醒?并且,当时我并未往那个方向瞧,听到有动静才抬头瞧过去的。”语溪抚着胸口道。
云舒又问了大概方向,正是发现脚印的方向。
见语溪仍惊魂未定,云舒便也不再多问。绞尽脑汁,想了些笑话来逗她开心!